婷婷偷偷笑了起來,問我:“謝然哥哥有女朋友嗎?”
我趴在床邊上,小朋友的眼睛裡露出了期待。我想了想,悄悄地拿出楊舟的照片給她看,對她說:“哥哥沒有女朋友,這是哥哥的男朋友。”
“咦?”
“一個人可以喜歡女孩子,也可以喜歡男孩子哦。”舒悅笑道。
“嗯。”婷婷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我又說:“這是哥哥的秘密,你幫我保管這個秘密行不行?”
“好!”婷婷一口答應。
我和舒悅一起去坐地鐵,車廂裡的暖氣很足,我把羽絨服脫了掛在手腕上,心裡卻在一直想著楊舟。直到舒悅喊了我幾聲,我才回過神來:“怎麼?”
“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我笑了笑:“沒,有點兒困了,想回去睡覺。”
誰知道我走出地鐵站,人剛剛踏上上行的電梯,頭頂還未完全見到日光時,就聽見前麵的女孩子驚呼了一聲:“下雪了!”
我跟著抬起頭,一片微涼的雪花如羽毛般輕飄飄地落在我的額頭上,我試圖用手指碰了一下,但雪花太脆弱了,連痕跡都未留下。
我在風雪中趕回家,街上的行人很少,大老遠地我看見王醫生的診所裡麵亮著燈,麻將館已經人來人往,熱熱鬨鬨地傳出聲音,鹵菜店的前麵排著長隊,有幾個眼熟的阿姨在買東西,我經過的時候對她們笑了笑。
家門口的狗窩靜悄悄的,小黃和小黑碗裡的食物又剩了不少,說起來,我又有一陣子看不見它們了。我暗自歎了口氣,心裡想著這也不是我養的狗,隨便吧。
回家後我反複地拿出手機來,點開楊舟的qq資料看,過了一會兒又進去他的qq空間,裡麵什麼也沒有,楊舟似乎並不喜歡發這些東西。
我想了很久很久,明白我們之間這樣不健康的聯係也差不多到頭了。這算什麼呢?他的家人並不支持這一段戀情,楊舟也說了我們會“暫時分開”,以朋友的身份說話,我等他回來,這到底算什麼呢?
那晚我在今年的初雪中睡著了,半夜裡我醒了一次,聽見外麵呼嘯的風打在窗上,窗戶發出砰砰的細響,我躲進被子裡,卻記起有個人會在這樣的天氣裡把我摟緊。
第二天醒來以後,我聽見外麵傳來一個聲音。
“小謝!”魏爺顫巍巍地喊我,“小謝!”
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隻匆忙地套了一件羽絨服,揉了揉眼睛趕緊過去開門,問:“怎麼了?魏爺出什麼事了?”
老人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我,手哆哆嗦嗦地指著我家門口不遠處的那棵樹,說:“那是你家的狗嗎?我今天一早看見它……”
我順著魏爺指的方向看過去,樹下的空地上躺著一個小小的身體。
“小黃?”
睡意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我穿著拖鞋就跑了出去,走近了才看見,小黃一動不動。我蹲在它麵前,發現的它小小的身體已經完全冰冷,一點兒溫度也沒有。
小黃死了。
我呆愣在原地,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這棵樹的樹梢上有一點昨夜的殘雪,一陣風吹來,殘雪落了下來,正好砸在我的手背上。
這隻野狗死了。
第一次見它是什麼時候?哦對了,還是夏天的時候……不知道它從哪裡跑來的,睡在楊舟的懷裡,跟他莫名的很親,卻對我十分警惕。
它怎麼死的?
小黃經常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