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我一抬頭可能窗外是春天剛剛發新芽的樹枝,再抬頭就來到了放暑假的七月。
夏天又來了。
去年的夏天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會隻身一人來到另一座城市,把自己投入到一個完全沒想過的領域,獲得了無數的支持,有過迷茫和失敗,但每一次失敗後的重新開始,都是一種難能可貴的進步。
我食言了。
答應舒悅放假去看她和張塵涵,結果完全抽不出空,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正在樓下的咖啡店裡買咖啡——
“大杯的冰美式,謝謝。”我對著點餐的妹妹說。
坐在店裡等咖啡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楊帆,以前不知道誰喜歡喝這種苦東西,結果原來是我自己喜歡。
“先生,您的咖啡好了。”
我回過神,拿著打包好的咖啡回家。
舒悅給我打電話控訴我的行為:“你到底在忙什麼?!是不是被騙去打傳銷電話了啊?”
我笑得不行,說:“真沒有,就是這段時間還在上課呢。”
舒悅說,你轉性了,謝然,你竟然偷偷一個人學習。我說,我也覺得奇怪,來了北京之後我像是換了個人,我想要很多東西,舒悅,我太想要了。
我的確被改變了。
也許從前有段時間我也想過要改變,那時候我想要為楊舟改變,但後來發生的一切又狠狠地重錘了我,把我重新錘在了土裡。
然而這一次,我是想為自己改變。
“照顧好自己,謝然。”舒悅和我沒聊很久,她悠悠地歎了口氣,“我之前去小張家吃飯啦,他爸媽還聊到你呢,說記得我們以前一起去他們吃餃子的事兒。”
“真的?你們這是定了?”
“差不多,但還在選日子,小張前幾天對我求婚了,我答應了他。”舒悅說著說著,忍不住自己笑了起來。
據舒悅所說,那是一個非常私人的求婚。沒有彆人,隻有他們兩人,還有那隻叫做浪浪的布偶貓。
我想了想,說:“下半年要是有空的話,想來北京玩嗎?”
舒悅高興起來,說:“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們秋天裡找機會來!”
我笑道:“好,一言為定。”
我再次投身於這種“心無旁騖”的生活裡,逐漸地適應了工作的節奏與強度,莉姐為了鍛煉我,開始讓我獨立負責一些事情。
沒人知道我是“走後門”進來的,我很怕彆人提起這個,結果後來發現根本沒有人知道。同事們全都是一群有無限熱愛的人,所有人都朝著一個目標前進,這種感覺很奇妙,我想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
另一件事是蔣承臨和大龍讓我抽空和他們一起健身,說我太瘦了,需要一個強壯的身體。我說,多強壯?蔣承臨說,可以打過大龍吧。
我懷疑他是想要我死。
不過我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去健身,因為這幾年我完全是活成了一灘爛泥,需要改造的不僅僅是我的精神,還有我的身體。隻不過——
健身房裡隻有我一個人留長發,所以每次和他們約著一起去的時候,蔣承臨和大龍都覺得承受了許多視線,於是他們會更加賣力。
大龍說:“我是公主的保鏢A。”
“我是——保鏢……B!”蔣承臨的B發出了很艱難的長音。
我在跑步機上回頭:“不要喊我公主。”
我的體重漲了,也練出了一些肌肉線條。蔣承臨和大龍又拉著我上拳擊課,我和蔣承臨隻能聯手起來打大龍才有勝算,大龍每回都氣得嗷嗷叫。
國慶節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