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 been travelin’ too long
I’ve been trying too hard
我又喝了一杯,渾身燥熱起來,乾脆脫了褲子,在有暖氣的家裡單穿著襯衫,然後開始迷迷糊糊地給家裡的綠植澆水。澆水的時候我才發覺我有些頭暈眼花,喝太快,酒勁上來得猛。
澆水澆了我一身,白襯衫的衣角也跟著濕了一片。Lana卻唱到了我最喜歡的一句——I’ve got a war in my mind。我覺得我也是這樣,我的腦袋總是日夜不停歇。
So,i just ride……我亢奮地跟著哼了一句。接著,突兀的鈴聲在夜裡響起。我安靜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是我的手機,找了半天才發現它卡在了沙發的縫隙裡。
是楊舟打來的語音。
“喂?”我啞著聲音,“小舟?”
他聽起來心情十分不好,對我說:“你現在下樓來。”
“什麼?”我有點兒沒聽明白。
“現在下樓來。”他命令。
“我在……”我皺起眉,“我現在在我家,你讓我下樓來?”
“對。”他冷聲道。
說完他就匆匆地掛了,不給我任何提問題的機會。
說真的,我一頭霧水,但我安靜了一會兒,晃了晃腦袋,還是不假思索地套上穿上羽絨服和靴子,按照他的指示坐電梯下了樓。外麵是漆黑一片的冬夜,無星也無月,我什麼都看不清,還沒有出樓道,就感覺個子很高的男人朝我走過來,我沒來得及開口,楊舟就伸出手來有些粗暴地把我抵在牆上。
“小舟?”我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楊舟說:“閉嘴。”
他把臉埋在我的脖子裡蹭,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我有些受不了地讓了一下,他把我扯過來緊緊抱著,一字一句地說:“你是不是帶彆人回去了。”
“什麼?”我慌亂地解釋,“沒有……”
他把手伸到我的外套裡,帶著涼氣的侵略感讓我的酒稍微醒了一點。
“褲子都不穿?”他沒什麼情緒起伏地問。
“……”
他的手上移了一點,又像是嘲笑般貼著我的耳朵說道:“衣服也是濕的。”
“……”
我該怎麼解釋呢?
我隻能丟棄了我的自尊心,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小聲哀求道:“沒有……沒有人。我一個人住,你上來看看。”
楊舟頓了一瞬,沒出聲。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現在抬起頭看他,能在夜色裡看到他英俊好看的輪廓。我後退了一點,又再靠近一點,我們的鼻尖抵在一起,溫熱焦躁的呼吸交纏不清。
我說,快一點吧,我冷死了。
他還是不說話。我乾脆拉著他的手進了電梯。一個人也沒有,帶著我下來的電梯還停留在一樓,我推著他進去,按了23樓,然後不發一言地抱著他。
上行的電梯比我想象中要快,我們到了23樓,左邊第一間就是我租的房子。我輸了密碼進去,屋子裡燈火通明,酒瓶散落在桌子上,唱片機還在放著音樂,澆花的壺立在牆角,地磚上還有水漬。我的衣服脫得亂七八糟地堆在沙發和地毯周圍,關上門後我有一種我在做夢的錯覺。
我真的把楊舟帶回來了。
他現在在我家。
我隻要一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渾身顫栗。
我低頭給他找了一雙拖鞋,是我的,新的沒穿過。我蹲下來想給他脫靴子,楊舟的手放在我的頭頂,說:“我自己來,謝然。”
“好。”我站了起來,看見他換了鞋,接著脫了外套。他冷著一張俊臉朝我看過來,我隻會對他笑。
我猜,我笑得實在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