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目瞪口呆地看著皇帝,不明白為什麼皇帝突然把火燒到唐家。
這一句話,就斷了唐大老爺兄弟還有唐家小輩的前程呀。
除了唐逸,竟全都被一網打儘了。
“是。”她卻沒有為唐家求情的意思,相反覺得皇帝目光如炬,看出唐家不是東西,把唐家都給貶黜了也好。
徹底地沒有了前程,那在長平侯府關起門來好好地發瘋也沒有人在意了。
“還有羅家。”皇帝沉著臉說道。
他罷黜唐家,是為了給唐菀出氣罷了。
可是收拾羅家,就是因為他已經對羅家忍無可忍。
不過是一個已經出宮的廢妃的娘家,羅家上躥下跳,鬨得比皇後的娘家還要厲害,這是想做什麼?
不僅這樣,謀算大公主的婚事,如今還與二皇子眉來眼去,這無論是長輩到下頭的小輩,有一個算一個,都無恥得叫皇帝惡心。
皇帝是個有良心,知道感恩的人,也善於寬容,願意善待每一個人。
可是羅家仗著他的寬容太不將他放在眼裡。
如今鬨出這麼多的醜事,皇帝沉著臉說道,“叫羅家全都滾出京都。”
雖然沒說流放,不過叫羅家這麼大一個家族離開京都,也是叫人惶恐的了。這擺明了在二皇子這件事裡,皇帝不僅厭惡二皇子與唐萱,更厭惡羅家在這裡麵的事。他難得這麼強硬冷酷,皇後沒有勸他,隻是和聲說道,“彆說這些了。要不,陛下去休息休息吧。”
“那你也陪我歇歇吧。”皇帝便對皇後說道。
皇後見皇帝的臉色鐵青,未免擔心,恐皇帝一個人生悶氣再憋壞了身體,笑著答應了,與皇帝一同回去休息了。
等皇帝走了,太後揉著眼角對眾人說道,“鬨了這一場,也算是塵埃落定,也好。”雖然唐萱的事現在京都非議,不過能不叫唐萱頂著二皇子妃的名頭招搖過市,把她打落妾室,太後覺得這樣也很順眼。
倒是大公主忍不住問道,“父皇又不許那羅家丫頭做二皇子妃,難道叫鳳樟再娶一個無辜的姑娘麼?”鳳樟鬨這一場本是想叫唐萱給羅家姑娘騰地方,誰知道觸怒了皇帝,不僅唐萱已經是京都皆知的小妾,羅家那丫頭機關算儘也沒有得到好兒,也隻是一個小妾罷了。
不過瞧著鳳樟的樣子對這丫頭還是在興頭上,就算是小妾,可鳳樟也會寵著她,短時間內她的地位在二皇子府不能動搖。
如果鳳樟為了生嫡子再迎娶一個,隻怕也不是羅家這丫頭的對手,而且嫁到烏煙瘴氣的二皇子府,多受委屈啊。她這麼問了一句,太後沉著臉說道,“他還娶什麼正妻。這麼多的美人小妾,誰家姑娘嫁進去是為了叫他寵妾滅妻的麼?不會有人答應的。更何況沒有皇家點頭,哪兒來的正妃。外頭那些人自己心裡有數。”
想做二皇子正妃,就得宮中點頭。
沒有人能越過皇家把女兒塞進二皇子府去。
且二皇子都已經被皇帝厭棄,聰明人都看得出來,就算是二皇子生下嫡子,隻衝著這糊塗沒德的父親,東宮也不可能過繼了。
如果東宮不過繼二皇子的兒子,那二皇子真是沒有半分價值。
誰還會舍出家中的女孩兒給他做二皇子正妃,看他府裡那一群亂七八糟的女人煩心生氣。
太後這話叫大公主頓時吃了定心丸。
“這也就罷了。”她半點沒提對羅家被趕出京都的看法。
本來也沒什麼看法。
倒是唐菀歪頭聽了一會兒,見大公主知道鳳樟不可能娶正妃以後放心了,便對坐在自己身邊瞪著眼睛看龍鳳胎親近舅舅,已經甜甜蜜蜜爬到李穆懷裡窩成兩團的鳳弈小聲地說道,“隻怕大太太又要暈過去了。”
花費了無數的心血,付出了無數,圖的不就是二皇子妃這個位置麼?
誰知道親口被鳳樟否定,皇家都沒有管唐萱死活的,唐菀覺得唐大太太如果知道這件事,唯一的驕傲還有定海神針都失去了,怕是要受到巨大的打擊。
她已經沒有誥命,又失了寵愛,唯一能在長平侯府立足的就是有一個皇子妃的女兒。
可是現在,唐萱不是二皇子正妃,不過是個小妾已經京都皆知,這叫唐大太太情何以堪。
“嗬……”鳳弈抬手揉了揉唐菀的發頂,冷笑了一聲。
就算是唐大太太立即就死了,對鳳弈來說也隻不過是咎由自取。
當初既然那麼想做二皇子的女人,那有什麼後果當然也應該有心理準備。
一個對寒微時對他那麼真心真意的未婚妻都能舍棄的男人,再舍棄舍棄唐萱又有什麼不能理解的麼?
這一聲冷笑是送給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唐大太太母女的,然而兩個小家夥兒卻同時在李穆的懷裡抖了抖胖嘟嘟的小身子,覺得自家愛吃醋的父王一定是因為被他們冷落,心裡很傷心呢。
兩個小家夥兒越發地往李穆的懷裡拱了拱,胖嘟嘟的小身子軟軟地趴在李穆的懷裡偷偷去親李穆的臉,不叫鳳弈看到吃醋。這樣偷偷摸摸的小模樣兒叫太後看著都笑了,笑著叫李穆把笑嘻嘻的小東西抱到自己的麵前說道,“兩個小機靈鬼兒……這麼喜歡舅舅麼?”
“喜歡。”鳳慈兄妹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們很親近李穆的樣子。
李穆臉色陰沉,轉頭,壓了壓想要彎起的嘴角。
他怎麼能笑呢?
他最討厭的就是笑容!
廣陵侯陰鬱地想。
這龍鳳胎莫不是來克他的。
“那你們可以時常去舅舅家裡小住。”太後覺得應該叫李穆多親近親近小家夥兒們。
廣陵侯府人丁單薄,隻有李穆一個,無論李穆日後成親與否,與他親近的晚輩越來越多也是好的。
龍鳳胎急忙回頭去看李穆。
李穆沉著臉想著這幾個能吃能睡的小東西得浪費自己多少銀子,撇頭陰沉著臉說道,“隻能小住個一年半載。”他真是最討厭小孩子了。
“那我也把我家大哥兒給阿兄送去。”大公主滿不在乎地說道。
李穆臉色隱隱露出想要毀天滅地的神色,忍耐了片刻,慢慢地起身,背影淒涼地離開。
他的俸祿怕是不夠這群小鬼吃的。
“哥哥看起來仿佛很高興。”唐菀的聲音還在後頭無辜地傳來。
廣陵侯踉蹌了一下,走得更快了。
鳳弈見李穆那可憐淒涼的背影片刻,想了想狼崽們都不在家裡,自己可以拉著唐菀王府裡到處胡鬨,也不必管什麼白天黑夜,頓時心裡生出滿意。
不過把狼崽們一年裡半載都留在外頭是不行的,他又不是那管生不管養的安王府全家。
鳳呂恨不能住在清平王府了,今天好不容易回了安王府,還依依不舍說“很快回來”。
鳳弈心裡鬱悶了一下,不過算了算,倒是可以一個月裡三四天把狼崽們送去李穆的府裡。他心裡正盤算著把狼崽們踢走,卻沒見李穆走了,鳳慈已經乖巧地窩在太後的懷裡,拿小嫩臉去蹭太後的臉頰了。
他這麼會討好,和靜郡主在一旁見了,咿咿呀呀叫著也效法之。
因他們兩個這麼黏人,唐菀回家的時候與太後要一陣爭奪,等把與太後依依惜彆的小家夥兒們帶回王府,唐菀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回王母娘娘似的。
“你們怎麼這麼愛撒嬌啊。”唐菀點點龍鳳胎的大腦門,把兄妹三個都洗得乾乾淨淨,往大大的榻上一丟,也窩在兒子閨女的身邊笑嘻嘻地說道。
鳳念被洗得白白嫩嫩的,叫弟弟妹妹們拱著,一臉幸福地傻笑著。
他覺得自己如今的幸福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鳳弈坐在床榻的邊上,撐著臉頰看唐菀把兒女們都攬在她的麵前笑彎了眼睛,燈火之下,那笑容格外歡喜溫柔。
漂亮得叫他移不開眼睛。
他側身過去,把這群小騙子都攬在手臂裡,由著三個狼崽甜甜蜜蜜地過來親他。
正鬨著呢,外頭突然傳來了青霧有些凝重的聲音說道,“郡王,王妃,東山王府有大事要稟告。”
“什麼事啊?”唐菀覺得東山王府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似的,從鳳弈的懷裡探出頭來問道,“又是叫念哥兒回去服侍他麼?”東
山郡王自從被毒得在床上起不來,總是叫人來找鳳念回去侍奉他,叫唐菀都給駁斥回去了。
鳳念還隻是個孩子,怎麼照顧人?虧東山郡王也說得出口。
他不是有小妾服侍照顧麼。
她對東山郡王這種使喚一個孩子的事深惡痛絕,以為東山郡王又鬨幺蛾子。
然而青霧卻沒有應了她,反而急忙說道,“不是叫世子回去服侍,而是……東山郡王舊毒發作,如今隻剩下一口氣,太醫說叫預備後事。是叫世子回去見郡王最後一麵,籌辦喪儀,還有世子繼承王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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