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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我說有就有!”

惠甄眼看著高思祺激動得像是在參加辯論賽一樣,突然間,一股無名的怒火順著她的喉管竄上來,直衝天靈蓋。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我哭沒哭有你什麼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

剛說完,電梯門叮的一聲緩緩打開。

惠甄一溜煙地衝了出去。

留下電梯裡一臉懵逼的高思祺,以及憋笑憋得肚子疼的錢曉。

走出電梯後,高思祺的表情逐漸變為委屈,他撓了撓頭,轉頭看向錢曉,茫然道:“他生氣了嗎?”

錢曉哈哈大笑,笑完之後,才同情地拍著高思祺的肩膀:“我可算知道你為什麼母胎solo到現在了。”

高思祺問:“為什麼?”

錢曉說:“自己身上找原因。”

語畢,錢曉頭也不回的走了。

高思祺站在原地,想得腦袋都快撓破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以前一直覺得女人心是海底針,現在發現原來男人心也那麼難以捉摸。

·

惠甄一股腦衝回教室。

這會兒政治老師正在台上講課,惠甄悶悶喊了聲報告,回到座位上就趴下睡覺。

她感覺自己被原主留下來的情緒困住了。

當她看到黃明電腦裡的那些視頻和圖片時,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想哭的衝動。

憤怒、委屈、痛楚……

種種負麵情緒猶如一隻隻蒼白的手,從四麵八方伸來,發狠地抓住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她淹沒,讓她連一絲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惠甄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緊勒著她的痛苦感才一點一滴的消退,緊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疲憊感,不一會兒,她便沒了意識。

惠甄睡得很沉,也夢到了許許多多不太友好的畫麵,全是存在於原主記憶深處的噩夢。

從小到大受人欺淩和白眼……

親戚們當著她父母的麵是一張臉,背著她父母的麵又是另外一張臉……

來到英超後心驚膽戰的度過每一天……

樁樁件件的事情,都化作一顆顆沉甸甸的石頭,不斷堆積在惠甄心頭,壓得她連喘口氣都非常困難。

此時正值午休時間,穆黔從張校長的辦公室回來時,隻見空空蕩蕩的教室裡隻剩下坐在角落的三個人——惠甄趴在課桌上,高思祺和錢曉表情複雜地坐在旁邊。

聽到穆黔的腳步聲後,高思祺和錢曉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高思祺把食指豎在嘴巴前,小心翼翼地噓了一聲。

穆黔蹙起眉頭,隻是隨意瞥了惠甄一眼,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儘管惠甄隻從臂彎裡露出被碎發遮擋的額頭和緊閉的雙眼,卻仍舊能夠看出來,她臉上蔓延著不正常的潮紅,甚至能從她身體的起伏弧度感受到她呼吸的急促。

可能是生病了。

想到這裡,穆黔的眉頭蹙得更緊。

惠甄回學校不到一個月,就鬨出這麼多事情來,還以為這個把打架當成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人永遠不會跟“生病”兩個字沾上邊。

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脆弱。

穆黔問:“他睡多久了?”

高思祺搖了搖頭:“我們剛才吃完飯回來找他,就看到他趴在桌子上,怎麼喊都喊不醒。”

錢曉補充:“還在說夢話。”

剛把話說完,像是為了印證錢曉的話似的,惠甄突然口齒不清地嘀咕了幾句。

錢曉無奈地笑了笑:“又來了。”

向來好奇心重的高思祺連忙湊上前,豎起耳朵聽了半晌,頓時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瞪圓眼睛看向穆黔:“黔哥,惠胖在喊你誒……”

錢曉說:“不可能吧。”

然而話音還沒落下,在場三個人都聽得惠甄冷不丁喊了一句:“穆黔,你等等我。”

穆黔:“……”

錢曉尬笑。

隻有高思祺一臉八卦地望著神情冰冷的穆黔:“黔哥,惠胖讓你等等他。”

穆黔目光定定地看著惠甄,直到確定惠甄是在說胡話後,才對高思祺揚了揚下巴:“把他背到醫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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