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畫麵。
惠甄感覺自己已經長了一臉的針眼。
她的腦子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身體便已主動走過去,揚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落在高思祺的腦後勺。
“你在乾什麼?!”
猝不及防的高思祺硬是挨了一巴掌,當場懵了,連氣都沒生,轉過頭,一臉懵逼又有些委屈地望著委屈:“我、我撒尿啊……”
惠甄閉著眼,咬著牙:“把你那玩意塞回去。”
高思祺更委屈了:“我還沒掏出來呢。”
“那就彆掏了。”
“不掏怎麼撒尿啊?”
“那你就彆尿了。”
“可是我憋得慌,生物老師說過,經常憋尿的話容易讓膀胱受損,我要好好愛護我的膀胱。”說到這裡,高思祺已從委屈變為振振有詞。
“……”
惠甄忽然覺得,在男衛生間裡和高思祺掰扯這些的自己,比傻子還傻子。
於是她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誒,你怎麼走了?”高思祺急了,連褲拉鏈都沒拉上,趕緊過去追惠甄,“你等等,我的話還沒跟你說呢。”
“撒你的尿吧,彆說了。”憋死你得了。
惠甄拉開門。
門外站著四個人。
聽到開門聲,那四個人轉過腦袋,齊刷刷地看過來。
當惠甄從四個人中看到黎影和她小夥伴的麵孔時,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事實證明,她並沒有出現幻覺,黎影和她小夥伴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麵前,還抬起手跟她打了個招呼,可惜她們的目光落到後麵高思祺的襠部時,未落的語音陡然變成連綿不絕的尖叫。
“啊啊啊——”這是黎影小夥伴的叫聲,隱約夾雜著看破不說破的興奮。
“啊啊啊——”這是黎影的叫聲,夾雜著貨真價實的崩潰。
惠甄不用回頭就知道她們看到了什麼,當機立斷,往前邁出兩步,然後砰咚一聲關上門,也把高思祺關在了衛生間裡麵。
站在一邊的錢曉也懵了,生了鏽的腦子怎麼都想不通,他的好兄弟怎麼會露著內褲就追著惠甄出來了,倒是最為淡定的穆黔始終保持著一副表情,看向惠甄的眼神裡帶了抹探究的意味。
良久,錢曉懵逼開口:“你、你們在衛生間裡做什麼?”
穆黔似笑非笑:“還鎖了門。”
錢曉:“是啊,要不是黔哥堅持來這裡談話,我們還不知道你和高思祺竟然在學校衛生間裡胡來!”
惠甄:“……”
啊喂!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什麼叫胡來啊?你那副遭人背叛的痛苦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惠甄簡直佩服錢曉給自己加戲的能力,她懶得解釋這麼多,三言兩語地說道:“不管你們看到什麼、想到什麼,你們都誤會了,我和高思祺之間隻有無比純潔的同學情,我看你們還在商量事情吧?那我先走了。”
說完。
她溜得飛快。
衛生間裡的高思祺趴在門上聽到外麵的動靜,忙不迭打開門,衝著穆黔和錢曉嘿嘿一笑:“你們慢慢聊,我也走了。”
很快,現場又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此時黎影已經冷靜下來,她挽著小夥伴的手臂,暗自觀察了一圈穆黔和錢曉的反應,大概猜出他們被惠甄和高思祺蒙在鼓裡的事實。
說來挺可憐的。
他們的兩個好朋友都發展成為情侶關係了,他們居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這時,黎影的小夥伴終於從雲端降回到了地麵,她雙手捧著臉,兩隻眼睛亮晶晶,無不興奮地猜測著:“我居然見著活的了,他們一定是那種關係吧?不知道誰攻誰受……”
話未說完,就被黎影毫不留情地打斷:“不是。”
“啊?”
黎影麵無表情:“他們不是那種關係,你想多了。”
小夥伴茫然地眨眨眼睛:“可是我們剛才都看到了,他們……”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黎影回憶起她不久前對惠甄的迷戀,頓時悲從中來,想到她現在“失戀”了還有拚命維護“前任”的名聲,一時間連鼻子都是酸澀的,她努力控製住悲傷的情緒,把目光投向錢曉,“你剛才看到什麼了嗎?”
錢曉秒懂她的意思,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也什麼都沒有看到。”
小夥伴:“……”你們都是睜眼瞎嗎?
“好了。”黎影硬邦邦地轉移話題,“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今天必須討論出一個方案來,等會兒我們還要回去把台本寫好交給老師。”
錢曉說:“徐清眸她們還沒來。”
黎影聳了聳肩:“反正我們學校是臨時決定加入元旦晚會,隻跟你們學校合作兩個節目就是了,所以我們不用和二中的人碰麵。”
錢曉:“那好吧。”
他看向穆黔,卻發現穆黔壓根沒在聽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