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源臉上寫滿了警惕, 緊張兮兮的等了半天,哪知道沒等來穆黔和高思祺的回擊,倒是等來了惠甄火冒三丈的如來神掌。
不留餘地的一巴掌拍在惠源的腦袋上, 差點把惠源當場拍進地裡當土地公。
“你耳朵是聾的嗎?!”惠甄一把揪住惠源的耳朵,氣得聲音都在發抖,“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不要來,你們偏不聽!”
惠甄第一次對惠源發這麼大的脾氣。
當然,這也是她第一次對彆人發這麼大的脾氣。
以前的惠甄佛係慣了,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遇到任何事情都是點到為止, 她很不喜歡多管閒事——誰知道管到最後, 會不會惹來一身腥。
可是惠源和惠璿不一樣。
她剛穿來這裡時, 什麼都不懂, 周圍全是陌生的麵孔和陌生的事物, 隻能每天和在醫院裡陪床的陳阿姨等人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惠源和惠璿這對姐弟倆硬著頭皮跑到醫院看她, 還不知道她會自閉到什麼時候,一天24小時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現在回想起來, 都感覺格外心酸。
姐弟倆真心誠意的把她當成姐姐,她自然想要儘到做姐姐的義務。
唯一讓她頭疼的是姐弟倆不怎麼聽話……
惠源被惠甄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夠嗆, 扯著嗓子一個勁兒的哀嚎:“哎喲!痛痛痛痛痛……”
惠甄冷笑著用另一隻手扯了扯惠源的衣服:“還打扮得這麼花裡胡哨,給誰看呢?”
原本嚎個不停的惠源聽了這話,聲音戛然而止。
緊接著,他臉頰上浮現出兩朵可疑的紅雲, 燈光下他的神情十分靦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能有誰,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女神也在裡麵。”
惠甄冷漠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徐清眸不喜歡你這種打扮的花孔雀。”
惠源又開始嚎起來:“不可能!”
惠甄冷眼看著他。
“……”沉默片刻,惠源小心翼翼地問,“那你知道她喜歡什麼打扮的男生嗎?”
惠甄連思考的功夫都沒有,立即轉頭看向一聲不吭站在後麵的穆黔。
“??”穆黔一頭霧水。
惠源卻是瞬間明白過來惠甄的意思,隨即嫌棄地撇了撇嘴巴:“從頭黑到腳,穿得像隻烏鴉似的,我女神怎麼可能喜歡這種打扮。”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惠源的眼睛絲毫沒有嫌著,以最快的速度上上下下的將穆黔打量了一遍,穆目光如炬,尤其不放過印在衣服麵上的logo。
看穿一切的惠甄:“……”
崽啊!
你女神喜歡的是穆黔這個人,和穿著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啊!
就算穆黔身上掛著破布,說不定在你女神眼裡,就跟穿著巴黎時裝周的品牌高定一樣,你趕緊醒醒吧!
可惜惠源聽不見惠甄的心裡話,歡天喜地的領著他們進了酒吧,轉身前還不忘酸溜溜的瞪穆黔一眼。
穆黔回以似笑非笑的表情。
惠源再次氣得跳腳。
高思祺走在後麵,將前麵兩個人的互動儘收眼底,忍不住加快腳步,和穆黔並肩而行,湊過去小聲問道:“這個人怕是有毛病吧?之前是徐清眸,現在是惠甄,都快把你當成色狼來防了。”
穆黔的表情冷淡下來,氣定神閒地瞥了眼高思祺:“以後你就知道了。”
高思祺一臉懵逼:“知道什麼?”
穆黔沒說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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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甄記得原文裡描述這場生日趴是辦在一個半包場的酒吧裡麵,環境較為安靜,也有野生的圍觀群眾,給足了徐清眸裝逼打臉的場地。
然而當她走進去後,才發現這個酒吧和原文裡描述的完全不一樣。
燈光昏暗,空氣中充斥著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舞池中的年輕男女肆無忌憚的群魔亂舞,小高台上站著一個穿著性感、化著煙熏大濃妝的女DJ。
惠源走在前麵,穿過層層人群,最後帶著他們來到酒吧裡頭的半敞式包廂區域。
遠離了蹦迪人群,這裡也安靜很多。
惠甄感覺自己的耳朵終於得到了解放。
很顯然,惠源算是這群人裡的半個中心人物,他剛回來,就有好幾個人注意到了他的身影,其中有個穿著吊帶和熱褲的女生起身走過來:“小源,你朋友來了嗎?”
惠源說:“來了。”
“怎麼有三個人啊?我記得你不是說隻有一個人……”話未說完,那個女生冷不丁瞧清楚惠甄的長相,下意識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驚豔,“這個人就是你的朋友嗎?”
惠源唔了一聲:“我哥。”
“原來是你哥啊,我都沒聽你說過你還有個這麼好看的哥哥。”女生對著惠甄粲然一笑,挺漂亮的,就是打扮得太成熟了,不像是高中年齡階段的女孩子。
自言自語似的說完,女生便要來拉惠甄的衣服,同時熱情地說道:“小源的哥哥彆客氣呀,今天是我的生日,多幾個人正好多點熱鬨。”
原來她就是惠璿那個扮演惡毒炮灰的朋友——楚姣。
楚姣長得不錯,看起來又有錢,聽惠璿說她的學習成績還名列前茅——按理說這樣的女生應該活在光環中才對,就是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想不通,好端端的跑來招惹徐清眸。
想到楚姣邀請徐清眸的目的,惠甄心中對她的印象瞬間跌落穀底。
惠甄不動聲色的避開了楚姣伸來的手,冷漠的目光從包廂裡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