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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甄有點鴕鳥心態。

之前她還會想穆黔為什麼會這麼做、穆黔究竟想乾什麼, 可是到了現在,她突然間不願意思考任何事情了,她害怕從穆黔嘴裡聽到和預想中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臉頰上滾燙的溫度幾乎要讓她燃燒起來, 她無措地絞著手指,略顯慌亂的收回落在穆黔身上的目光。

隻是穆黔似乎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即便惠甄故意轉頭看向車窗外,用後腦勺對著穆黔,也能感受到對方投過來的那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惠甄頭皮發麻, 身體僵硬,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

好在去警局的一路上, 穆黔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 安靜得好似沒有一點存在感——當然, 如果他不那麼看著惠甄的話。

半個小時後, 警車在警局門前停下。

警察們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警局裡麵走。

惠甄倒不擔心被警察問出什麼, 惠家一直是放養式教育, 哪怕得知惠甄闖了禍,恐怕惠父和惠母的第一反應也是詢問自家女兒有沒有受傷。

惠璿和惠源也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隻有高思祺從下車開始就表現得極為忐忑不安, 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他悄悄湊到穆黔身邊,刻意壓低聲音問道:“黔哥, 我們該怎麼辦?”

穆黔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薄唇輕抿,沒有言語。

“黔哥!”高思祺頓時有點急了,“不然我給春梅打個電話好了, 拜托春梅來接我們。”

聞言,穆黔總算掀起眼皮子,眼神很淡的瞥向高思祺:“你以為陸春梅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給穆千秋嗎?”

“……”高思祺噎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彆看陸春梅平時總是站在學生這邊,但是有些時候,她的職責感特彆強,假如班上的學生遇到了什麼事情,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和學生的家長溝通。

也就是說——

如果被陸春梅知道了他們進警局的消息,可能下一個知道的人就是穆千秋了,這樣一來還不如現在直接給穆千秋打電話。

然而穆千秋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什麼反應,高思祺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穆黔那個渣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想到這裡,高思祺不寒而栗。

雖然他從未見過穆黔父親發脾氣的樣子,但是他從自己父親的幾次描述中可以感覺出來,那個男人不是個省油的燈,對待明媒正娶的妻子和合法的兒女都能狠下心來,更彆說穆黔這個早就想拋下的私生子了。

高思祺思來想去,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隻能抓著頭發問穆黔:“那你打算怎麼辦?”

穆黔雲淡風輕地回答:“順其自然。”

高思祺以前進過兩次警局,自然知道進來後該走什麼流程,他又說:“如果警察又喊家長來撈人的話,你還是讓他們打你爸的電話嗎?”

以前穆黔為了氣穆千秋,每次進來後都會把穆千秋本人的電話號碼報給警察,當警察把電話打到穆千秋的私人手機上時,隔著手機都能聽到穆千秋氣急敗壞的聲音。

這幾乎成為穆黔的惡趣味之一。

穆黔沒再回答高思祺的問題,他垂下眼瞼,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外麵夜色濃稠,路燈光不太明亮,忽然間走入一片亮堂堂的天地裡,所有人的眼前都豁然開朗。

沒多久,惠甄就看清楚了,穆黔不是隻有脖子上和額頭上有被她毆打過的痕跡,就連手臂上也滿是抓痕。

穆黔的皮膚呈冷白色,從短袖下麵露出一大截,暗紅色的痕跡印在上麵顯得格外猙獰,看起來不比惠源和高思祺好多少。

顯然高思祺也發現了這點,詫異的目光在穆黔身上徘徊幾圈,很快就挪到看惠甄臉上,又是失望又是憤怒地開口:“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有什麼怨就不能和和氣氣的坐下來說嗎?非要打得兩敗俱傷才肯罷休?”

惠源頂著一臉包湊過來,幸災樂禍的捂著嘴巴直樂:“誰說兩敗俱傷了?你看我們惠甄毫發無損,是她單方麵的痛扁你的黔哥。”

高思祺愣了愣,當即仔仔細細的把惠甄打量了一遍,發現惠甄完好無損連一點皮都沒有破之後,兩隻眼睛都快瞪直了。

“靠……”

高思祺正要開口抱怨,卻被旁邊走來的警察一巴掌拍在肩膀上,霎時把他要說的話全部拍了回去。

“高思祺!穆黔!”警察吹胡子瞪眼,“怎麼又是你們?我懷疑你們是不是定了我們警局的包月套餐,每個月都要來走上一遭。”

麵對熟悉的警察,高思祺秒慫,嘿嘿一笑:“李叔,我們這不是來看看你嘛。”

李警察一眼看穿高思祺的虛假笑容,聲嚴色厲道:“少給我貧嘴,都進裡麵坐著去,等會兒喊你們家長來撈人。”

又是熟悉的話……

又是熟悉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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