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趙家小姐這般美人,在他眼裡都被視若無物。
該不會平時跟他說話十句裡有九句都是廢話,隻聽單刀直入那一句,就是因為自己長得入不了他的眼吧!
這也太羞辱人了!
沉沉想到這裡,悲憤交加。
魏棄卻?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
“中……”
認真想了半天,原本想說“中規中矩”。
一抬頭,見著她那期期艾艾又隱約冒火的眼神,話在喉口打了個?轉。
最終,卻?變成自己都不太確定的一句:“中等,偏上。”
沉沉頓時滿臉不可置信,有些受寵若驚地捧臉,問:“真、真的?”
“……”
魏棄眉頭一跳,說:“假的。”
然而話雖如此?。
冷不丁一抬眼,見她表情失落,低頭悶悶不語。
他蹙眉,想著她似乎越來越容易生氣,麻煩得很。手卻?已然先腦子一步,給她碗裡夾了塊蹄髈肉。
放下筷子。
頓了頓,又淡淡補充一句:“才?怪。”
......
露華宮中。
趙為昭斜倚臥榻之上,麵帶病容,不住低頭輕咳。
而魏崢背手立於窗前,聽得身?後醫士的交談聲漸止,待趙為昭用過藥後、屏退眾宮人,他複才?回頭。
兩人之間,隔著一層床幔。
她蒼白的臉掩於輕紗後,影影綽綽,神情難看清切。
……似乎總是這樣。
魏崢忽然想。
自己永遠看不清她的臉,看不清她的心,不知?她的用意。
他們?各有圖謀,“狼狽為奸”,一回首,竟也不知?覺做了二十餘年的夫妻。
思及此?。
“阿昭。”
魏崢沉默良久,再開口時,仍是竭力柔和了聲音:“近來北燕蠢蠢欲動,朕忙於政務,竟冷落了你……是朕的不對?。”
他今日來,為有要?事相商,自然願意示弱。
“臣妾惶恐,”趙為昭卻?不複昔日的溫柔解語,隻疲憊地搖了搖頭,“身?病可治,心病難醫,臣妾是入了自己的魔障。豈敢累及陛下?”
自去年秋日裡她病了一場,此?後便一心求神拜佛。
魏崢已經習慣了她的自怨自艾,知?道她是病得傷了心性?,也沒有過多?追問什麼,反而趁機話音一轉,直入了主題,道:“你可知?九皇子宮中,近日添了個?新人?”
趙為昭不語。
他便又索性?將昨日魏棄致信皇後、後又被自己召見之事,全數說與她聽,隻獨獨隱瞞了魏棄藥石無靈、將不久於人世的消息。
“他娶此?女,萬萬不可;但要?朕放此?女出宮,師出無名,也難免惹人懷疑,”魏崢道,“畢竟她是謝善家中女眷。謝善貪餉,罪無可赦……”
“陛下。”
趙為昭忽道:“謝善剛直,此?事恐有內情。”
“內情如何,你又怎知??前朝之事,無需婦人置喙。”
魏崢眉頭緊蹙。
話說出口,察覺自己語氣裡不覺染上的懷疑與警告意味,方?稍稍收斂,又柔聲道:“但謝善是你兄長的舊部,”他說,“你如今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