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從來沒想過害顧輕舟,他嘴巴很緊。隻是遺憾,他從未跟顧輕舟跳過舞。
“好啊。”而顧輕舟,正愁怎麼避免和司行霈。顧紹的邀請,簡直是雪中送炭。
她跟老太太說了句,就挽著顧紹的手,步入舞池。
司行霈個子高大,他比舞池中九成的男人都要高,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顧輕舟。
顧輕舟眉目含笑,將雪藕一樣的胳膊,搭在顧紹的肩頭,另一隻小手,被顧紹握住,司行霈的右手,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他眼眸陰冷。
他和司夫人沒有半句交談,兩人都憎惡對方。
一曲結束,司行霈送司夫人回去,轉頤卻見顧輕舟又和顧紹開始了第二支舞曲。
司行霈給自己倒了杯酒,斜倚在椅子上,身姿隨意卻優雅,慢騰騰抿著酒,一點點吞噬入腹,宛如是喝顧輕舟的血。
他陰狠的眼眸,像鋒利的箭。
他焦慮等待著,等這一曲結束,下一個舞曲就是他的。
等待讓他妒火熊熊!
酒精點燃了他的怒意,嫉妒讓他發狂。顧輕舟和顧紹跳舞,她身姿優雅纖柔,舞姿非常的優美,比在場的女士都美。
司行霈的女人,無疑是最好的。
他慢慢喝酒,眼睛一刻也不離顧輕舟。
終於舞曲結束,顧輕舟回眸,看到了司行霈灼熱惱怒的眼神,她心裡發顫,走到了老太太身邊。
司夫人、秦箏箏等人,都圍在老太太身邊說話。
司慕和司瓊枝跳了兩支舞,也回來了。
秦箏箏有意巴結司家,就對顧紹道:“你請司小姐跳舞啊?”
顧紹頓時不自在,臉通紅。
司瓊枝不喜歡顧家的人,可顧紹跟秦箏箏和顧輕舟等人不同,他不夠圓滑世故,也不會陰險狡詐,好看、乾淨、靦腆,讓司瓊枝對他少了些敵意。顧紹很尷尬,他母親說了,他就怯生生邀請司瓊枝。
司瓊枝猶豫了下,答應了。
等司瓊枝和顧紹進了舞池,又有男士邀請顧緗和顧纓,顧輕舟、司慕和司行霈就成了三腳鼎立之勢。
“你們也去跳舞吧,圍著我這個老太婆做什麼呢?”老太太笑道。
司行霈的另一個堂妹,十四五歲,上前就拉了司行霈的胳膊:“大哥,你教我跳舞!”
於是,顧輕舟和司慕落了單。
老太太又有意給顧輕舟和司慕往一處湊,就道:“慕兒,你請輕舟去跳舞!”
語氣不容置喙。
司慕無法,隻得邀請了顧輕舟。
顧輕舟把手放入司慕的掌心。
司慕回來之後,一直在軍營裡集訓,他的手掌和他哥哥司行霈一樣,布滿了粗糲的薄繭。
掌心溫熱,像極了司行霈,顧輕舟心裡莫名就很抵觸。
她下意識抽回手。
司慕卻猛然一握,拉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入了舞池。
老太太吩咐的,若顧輕舟臨時逃了,估計老太太又有問東問西,司慕不喜歡聽人聒噪。
早點完成任務要緊!
司慕麵無表情,冷漠疏離,跳舞的時候始終和顧輕舟保持很禮貌的距離,客套生疏。
而顧輕舟,也想著早死早超生,趕緊跳完,注意力慢慢回到了舞步上。
有一道炙熱的目光,總是追逐著她。
顧輕舟順著感覺望過去,就見大廳的西南角,高大粗闊的大理石柱子,能倒映出人影,司行霈依靠著石柱,慢慢喝酒。
威士忌很烈,他的目光更烈,一寸寸似要活剝了顧輕舟。
顧輕舟的每一個舞步,就像踏在司行霈的心頭。
他透不過來氣。
等顧輕舟再回眸的時候,司行霈已經不見了。
可顧輕舟心裡卻七上八下。
她知道司行霈生氣了。
司行霈最忌諱顧輕舟和司慕靠近。
一直到了黃昏,晚宴上來了;眾人吃了筵席之後,這才陸續散場。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燈火葳蕤。
顧輕舟正要走,倏然一個力道,她被人猛然拽了過去。
她的嘴巴被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圭璋喝得醉醺醺的,沒發現顧輕舟不見了;而顧紹則以為顧輕舟上了秦箏箏他們那輛車。
秦箏箏母女也以為顧輕舟乘坐顧圭璋那輛車。
顧家根本不知道顧輕舟被人擄走了。
帶走顧輕舟的,仍是司行霈。
司行霈喝了很多的威士忌,他開車開得能飛起來,車子搖晃得顧輕舟想吐。
滿車都是酒香,熏得顧輕舟也微醉。
到了他的彆館,司行霈一進門,反手就把顧輕舟抵在大門上。
他輕輕摸她的臉,沒有迫不及待的親吻,沒有火急火燎的撫摸,而是靜靜看著她。
很反常。
屋子裡很暗,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他卻緊緊盯著她。
他的呼吸粗重而壓抑,一下下的,他噴出來的熱氣,能燙到顧輕舟。
他沒有動作,反而叫顧輕舟很害怕,她心中怯怯的,手邊沒有槍,一時間心思亂轉,她就聽到司行霈說:“輕舟,我要你,就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