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就很想吻她。
他忍著內心的悸動:“你的乳娘.......”
“怎麼說起我的乳娘?”顧輕舟疑惑,“你問這個乾嘛?”
同時,她也很警惕。
她的乳娘對她很重要,她不想司行霈牽扯其中。
“我派人去過你的家鄉。”司行霈道。
顧輕舟一梗,手指微微僵硬,銀質的餐具握緊,甚至捏得快要變形。
“.......我沒找到你的乳娘,四周的村民甚至否認過你們的存在。”司行霈道,“輕舟,你到底從哪裡來的?”
顧輕舟放鬆了手指,埋頭切牛排吃,手穩穩當當的,她似鬆了口氣,道:“我師父帶著她藏起來了,怕顧家派人去找,你找他們乾嘛?”
司行霈疑惑。
他深邃的眸子裡,迸出幾分審視的光芒,想要把顧輕舟看透。
顧輕舟抬眸,和他對視:“你為什麼要查我?”
司行霈的眼神收斂,笑道:“我沒有查你,我想把你的乳娘接過來!”
“不許!”顧輕舟肅然,“你想圈固我,還有禁錮我的乳娘,讓我徹底脫不了身,是不是?”
“是。”
“混賬東西!”顧輕舟在桌子底下踢他,踢得很用力。
司行霈卻把牛排塞到她的嘴巴裡,讓她安心吃飯。
這頓飯吃得並不是特彆開心。
司行霈派人去鄉下找顧輕舟的乳娘,讓顧輕舟特彆生氣,她覺得司行霈在調查她。
這讓她心情鬱結。
司行霈則哄了她半晌。
而後顧輕舟想,司行霈也查不到李媽的下落,說明師父她們藏得很好,顧輕舟也安心了。
司行霈開車路過一家首飾店。
這家首飾店,是老式的銀匠鋪子,賣金銀首飾,更多的是修葺或者保養舊的首飾。
“進去看看?”司行霈道。
顧輕舟不想去。
還是硬是被司行霈拉了進去。
他給顧輕舟買了個卷草紋的銀鐲子,不貴,但是很精致,那紋路打磨得很用心。
顧輕舟挺喜歡的,戴在手腕上。
“謝謝你的禮物。”顧輕舟道,“我很喜歡這種老式的東西。”
司行霈的心情也不錯。
天有點寒了,嶽城的夜風帶著海水的鹹濕,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他突然不想回家了,把車子往老城區開。
在一條胡同口,司行霈停了車。
這條胡同裡,散發著宵夜的熱氣,白霧迷蒙,在初冬的夜裡格外有誘惑力。
司行霈拉著顧輕舟進胡同,他讓她挽住胳膊,兩人踽踽而行。
他們看到了餛鈍鋪子、理發鋪子、裁縫鋪子,還有書局,一條小胡同,就是小小的世界。
司行霈說:“沒有吃飽,買份餛飩吃。”
可惜店裡客人很多,沒有桌椅了。
司行霈多給了一塊錢,店家就把碗和勺子都送給了他,他們端回車上吃。
車廂裡是暗淡的,胡同裡熱騰騰的光,靜靜透了進來。
司行霈喂顧輕舟吃餛飩,像喂養他的貓,動作輕柔而專注。
“輕舟,今天你和督軍說了什麼?”司行霈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了正經事。
顧輕舟就把她對司督軍說過的話,複述給了司行霈聽。
同時,她也告訴了他,關於金條的事。
“......我的理想,是開一家中醫院。”顧輕舟道,“我可以教很多的學生,我會非常嚴格,讓他們學會真正的本事。
現在罵中醫成了流行,無非是技藝的缺失,醫術不外傳,真正的本事都斷了傳人。我不會吝嗇醫術,我要全部教給我的學生們。”
她想要振興中醫。
老祖宗的醫術,不可能會被西醫完全取代的。
輿論的譴責,政府的打壓,也不會斷了華醫的根基。
“好,以後就開中醫院。”司行霈摸她的腦袋,“輕舟,你總是生機勃勃,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我真愛你,輕舟。”
顧輕舟微愣。
她的呼吸頓了下。
她好像聽到了司行霈說,他愛她......
愛,是不是就意味著平等?
她沒有動,心中儘可能當沒聽到,司行霈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他把餛飩碗筷還給了老板,發動了車子,將顧輕舟送回了顧公館。
離顧公館還有一條街的時候,司行霈停下了車子。
他將顧輕舟抱過來,親吻了她的唇,問她:“輕舟,你會愛我嗎?”
“不會!”顧輕舟正麵而乾脆的回答,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若是我愛你,你也不會回應我?”他問。
顧輕舟道:“我不會,所以請你也不要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