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織!”顧輕舟心念一轉,已經有了打算,乾脆利落拒絕他。先拒絕,再答應,才有價值。
司行霈起身,將她壓倒在沙發裡。
沙發很軟,顧輕舟的身子更軟,司行霈深陷其中,好像淪陷了,已經無藥可救的淪陷在這個女人身上。
司行霈並不驚恐,愛上一個人,是種本事,每個人都會愛上彆的人。
人有時候尋尋覓覓,隻是沒有遇到命中注定的女人,他司行霈遇到了。
他深感幸運,而且他自信她也會愛他!
現在還沒有,將來肯定會的。
不愛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說很多的承諾,一旦愛上了,那些話反而千斤重,都堵在心裡。
承諾因真誠而變得矜貴。
他輕柔吻她,纏綿旖旎。
顧輕舟忍無可忍時,才鬆了口:“我給你織條圍巾吧,這樣容易些。”
司行霈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子:“先織條圍巾,再織件毛衣。”
“你真是貪得無厭!”顧輕舟冰魄似的眸子裡,全是憤怒。她怒容並發,以為很有威懾力,在司行霈眼裡卻全是風情。
尤其是眼波流轉,似瓊華如清泉。
他們討價還價,顧輕舟最終答應,給司行霈織件毛衣,圍巾就算了。
“那好吧,我隻給你織毛衣。說好了,不許後頭再要彆的。”顧輕舟道。
毛衣很難,估計要年底才能織好,顧輕舟說:“反正你也不著急穿。”
“你這麼懶!”司行霈道,同時也退讓一步,“隻要你肯織,什麼時候織好我都喜歡。”
於是,司行霈讓朱嫂去買了針和毛線。
他自己喜歡深黑色的毛線,顧輕舟覺得天青色的好看。
她一直喜歡男人穿天青色的衣裳,溫文爾雅,很有風度。
“隨便你。”司行霈不在這種小事上和她較勁,同意了。
朱嫂教顧輕舟,先從毛衣的底下開始,一路往上打,直到快要收工的時候,再留下口子來打袖子。
學了兩個小時, 顧輕舟學會了幾個針法,她選擇用最簡單的。不是她偷懶,而是男人的毛衣花俏不好看,簡單的針法才顯得沉穩。
心裡有數了,顧輕舟替司行霈量尺寸。
她一邊用尺子量著,一邊記在小本子上,很是用心。
司行霈看她,她認真附身寫尺寸,一縷青絲落在潔白如玉的臉頰,研態嬌媚,他心裡出奇的安靜。
靜得整個世界隻有眼前的她。
她的一顰一笑,在他心裡開了花,整個心路花影搖曳,錦簇穠豔,司行霈的心情很好。
“寫好了?”司行霈問她。
顧輕舟點點頭。
他趁機摟住了她的腰。在他懷裡,她格外嬌小玲瓏。
司行霈低頭抵住了她的額頭,說:“要記牢了,你男人的衣裳,以後都要你置辦,一輩子的事呢!”
顧輕舟默默咬唇不語。
司行霈覺得,睡過了就算是他的女人,而顧輕舟覺得,隻有明媒正娶了她,才算是她的丈夫。
當兩個人的觀念南轅北轍,誰也沒辦法說服誰的時候,爭吵是毫無意義的。
顧輕舟已經在試著收斂。收斂的時候,她也要露出點鋒芒,逆來順受不是她,司行霈會看出端倪。
“我又不是傭人!”她嘟囔。
司行霈就笑。
這個晚上過得還不錯,司行霈拿出一個很精致的小匣子,將她從湯圓裡吃出來的銀錁子裝起來。
匣子很小,像個小小的懷表,甚至可以戴在身上。
“這是幸運的護身符,能保佑輕舟心想事成。”司行霈道。
顧輕舟就認真收好。
想了想,她掛在脖子上了。
也許,這兩個小銀錁子,真的能保佑她逢凶化吉,順利從司行霈手裡逃開。
翌日早晨,司行霈翻身起床的時候,顧輕舟也醒了,她睜開眼半坐了起來。
他立在床前穿衣,身材修長高大,軍裝挺括威嚴。
穿著軍裝的司行霈,渾身上下就透出殺伐與狠戾,不同於他便服時的模樣。
他俯身,在顧輕舟的額頭吻了下:“輕舟,我去駐地了,過幾天還要去趟蘇州,可能上元節回來。在家裡要乖。”
顧輕舟嗯了聲。
“毛衣要快點給我打好。”司行霈又道。
顧輕舟再次嗯了聲。
他俯身,又吻她的唇。軍服的勳章璀璨堅硬,也有點寒涼,透過顧輕舟的睡衣,落在她身上。
她輕輕顫栗。
司行霈吻了又吻,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