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敏不這麼說,李樺也不會請她的。
李樺也許天真單純,可她家裡是從政的,父母可不傻。
顏洛水是軍政府總參謀的女兒,顧輕舟是軍政府未來的兒媳婦,這身份地位遠勝過宛敏。
“那來花圃過生日,是不是宛敏提議的?”顧輕舟笑問。
李樺道:“是啊是啊,輕舟你猜得真準。宛敏說,我今年是十八歲生日嘛,總要過點不一樣的,每年都是吃蛋糕,幾個朋友送禮物,實在沒意思。”
顧輕舟就知道。
宛敏巴結李樺多時,不可能是白費心思。
顧輕舟笑了笑,對李樺道:“今天會有驚喜。”
“真的?”李樺激動,“你安排的嗎?”
“不是,宛敏安排的。”顧輕舟笑道。
李樺不解:“宛敏?”
顧輕舟很肯定的點點頭。
“她會來嗎?”李樺道,“她自己說,她不方便過來的,其實我知道你和洛水是不介意的.......”
“她會來的。驚喜到了,她怎麼能錯過呢?”顧輕舟道,“也許,她還會帶其他人來。”
“誰誰誰?還有誰?”李樺這會兒已經一頭霧水了。
顧輕舟輕輕拍了下她的手:“問明白,就不是驚喜啦!”
李樺情緒很好。
今年沒有長輩、沒有父母在身邊,過生日全部由著她的性子來,她簡直是放飛的雀兒,撲棱著翅膀,恨不能一刻也不歇。
說著話兒,大貨車停穩,司機放了個矮矮的板凳。
眾人踏著板凳下車,又新鮮又刺激,情緒都很高漲。
早春的嶽城樹木青翠,尚未繁花似錦,故而到了花圃,遠遠就瞧見大棚裡紅綠相間,爭奇鬥豔,大家的興趣都被提起來。
宛敏道:“先落腳喝點茶,還是先去花圃看看?”
“先去花圃!”眾人異口同聲。
在花圃裡管事的傭人,拿了膠皮雨靴給她們。
李樺道:“都換上啊,花圃了全是泥,彆把你們的皮鞋弄臟了。”
雨靴是李家特意準備的,都是嶄新乾燥的,穿進去很舒服平坦。
眾人就隨著李樺,進了第一間花圃大棚。
大棚裡溫暖,花香甜膩。
裡麵種著玫瑰,各式各樣的,園工才灑了水,飽滿的花瓣上,晶瑩的水滴點綴,幽香烈豔。
有大紅玫瑰、粉玫瑰、白玫瑰甚至還有珍稀之極的黑玫瑰。
宛敏鉸了幾朵玫瑰花送她們玩。
除了玫瑰,還有其他的品種,亦如蘭花、水仙、百合、白菊、桂花、白茶等,各種品色、各種時節的鮮花都有。
女孩子都愛花,一時間全部沉淪了,在花圃裡流連了兩個小時,都不太想出來。
管事進來說:“五小姐,現在都一點鐘了,午飯已經備好了。”
李樺笑道:“下午再來,先去吃飯吧。回頭帶你們去看我家自留的花圃,比這個還要好玩。”
眾人就高高興興的去了。
這片莊子,幾乎沒有多少農家,全是李家的田地,搭滿了數不儘的花卉大棚,有好幾處宅子,都是李家的工人和管事們住。
最中間有一座庭院,老式的房屋,木門木窗,進門就是一座兩人高的屏圍,繞過屏圍才是院子。
院子裡的用料講究,家具古樸精致,整堂屋的楠木家具,顧輕舟都看傻眼了。
楠木最是昂貴,勝過於從意大利運過來的沙發,李家居然擺在鄉下。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床,這叫什麼床?”裡臥傳來女孩子們歡喜的叫聲。
顧輕舟看了眼,瞧見了一張紫檀的拔步床,這種床就像個小房子,有門有窗,裡頭還打上各種小櫃子,放首飾、放點心等可以。
就在她們圍著老式的拔步床驚歎,紛紛要圍上去的時候,顧輕舟悄無聲息出門了。
她沿著田埂往外走,約莫走了十分鐘,逐漸到了主路,看不見李家的宅子時,才停下腳步。
她等了不到三分鐘,就看到樹林後兩名副官跑過來,他們已經換了最平常的衣裳,灰色長褲,青褐色上衣,像個農夫。
“顧小姐,出了什麼事?”
每次顧輕舟落單,特彆是往偏僻的地方走,就是希望跟著她的副官們能露麵,這是不言而喻的約定。
“今天莊子上會來一批人,可能有好幾個,你們留心點,看到就抓起來。槍帶了嗎?”顧輕舟問。
這些副官,都是警惕非常、武藝高強,而且帶著槍的。
“帶了,顧小姐。”
“抓住之後,仔細審,手段狠一點,讓他們全部交代清楚。審明白了,放個信號槍給我遞信,就在附近守著。”顧輕舟道。
副官道是。
他們也不問什麼人,隻是聽吩咐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