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安排好了之後,顧輕舟就回家了。
回來之後,顧輕舟對家裡人道:“大家小心些,老爺可能心情不順,特彆是蓮兒和顧紜,就彆下樓了。”
四姨太吃驚:“老爺怎麼了?”
三姨太則不動聲色,知道顧輕舟開始折騰了。
“也沒什麼,他早上走的時候就不太高興。”顧輕舟笑道。
四姨太腹誹:還不是您惹的?您非要說什麼晦氣的話,惹惱了老爺。
四姨太覺得,顧輕舟那股子機靈勁不見了,居然說那等蠢話。她要不是故意惹惱老爺,就是昏頭了。
養育孩子需得很大的精力,四姨太也不想管顧圭璋了,立馬把孩子哄好,不許蓮兒下樓。
黃昏時分,夕陽金燦燦落在窗簾上,庭院的狼藉已經被收拾乾淨,隻是滿地落英,似鋪了一層錦緞。
天氣涼爽宜人,大家心情都不錯。
顧輕舟在客廳裡擺弄一瓶玫瑰花,這是她新買回來的。
顧圭璋氣衝衝的回來了。
一回來,他就大發脾氣。
家裡所有人斂聲屏氣。
顧輕舟也悻悻站在旁邊,不敢開口
“輕舟小姐快要賽神仙了!”四姨太驚詫又擔心,抱緊了孩子們,沒有出聲。
三姨太也好奇。
雖然知道是顧輕舟惹了顧圭璋,三姨太卻不知道顧輕舟到底做了什麼,讓顧圭璋一回來就滿腹怒火。
三姨太知道是計策,好奇心重,又很想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女傭妙兒也很八卦:“姐姐,您說輕舟小姐是怎麼激怒老爺的?”
三姨太不知道。“她不停的激怒老爺,有什麼用嗎?”妙兒又問。
三姨太再次搖頭。
這件事跟三姨太和妙兒都有關係,但是她們雲裡霧裡的。
“輕舟說,她要用一個很老套的辦法。”三姨太想了想,“這到底是什麼辦法?”
妙兒就突然開始懷疑人生了:“難道輕舟小姐認為很沒用的方法,我們都想不到了嗎?我們腦子是不是生鏽了?”
三姨太應該難過和擔心的,卻愣是被妙兒這句話逗樂:“旁人的不好說,你的腦子肯定是生鏽的。”
話雖如此,三姨太和四姨太仍是好奇,為何老爺今天氣這麼大。
現在得寵的是五姨太。
很快,五姨太傳下來消息:“老爺今天犯小人。”
具體是這樣的:自從顧圭璋的死對頭陳桁離開了海關衙門之後,又有新的次長進去,姓胡。
那位胡次長年輕有為,三十來歲死了太太,目前交了位女朋友。
胡次長的女朋友去衙門給胡次長送午飯,穿著軟綢旗袍,長腿酥胸,大家都在看。
顧圭璋從外頭吃飯回來,門口遇到了這位小姐。
她粲然微笑,顧圭璋也不知她怎麼對自己略有好感,也就跟著笑了。
胡次長在後麵瞧著呢,臉色就不好。
衙門裡今天有群學生來調研,說什麼要寫篇文章,一群人呼啦啦的出去,有說有笑,顧圭璋往後讓讓,就撞到了這位小姐身上。
當時,這位小姐離顧圭璋八仗遠,他也不知她是怎麼湊過來的。
一不小心,胳膊肘碰到了她的胸。
這位小姐微愣,繼而嚎啕大哭起來,說:“你怎能輕薄我?”
胡次長頓時就炸了。
女人的啼哭辱罵、胡次長的憤怒咆哮,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那群學生裡有人還帶著相機,準備拍照。
顧圭璋大怒。
胡次長抓著要揍他,胡次長的女朋友撕拉說他占了便宜,學生們指指點點。
最後鬨騰了一通,把總長也驚動了。
“......老顧啊,你也一把年紀了,家裡大大小小女人好幾位,犯不著這樣!”總長語重心長,言語中對顧圭璋失望透頂。
顧圭璋使勁解釋:“不是我撞的她。”
“行了行了。”總長不耐煩,“你也是衙門的老人,我就不多說了,回去吧老顧,給你放三天假。”
顧圭璋此人,第一好麵子,第二重前途。
這麼一鬨,他麵子全丟光了,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同事的女友,他成了什麼東西?第二是上司批評,以後升遷就沒了他的機會。
“肯定是姓胡的的詭計,弄個風塵女過來,陷害我的聲譽!”顧圭璋回去之後,才感覺被胡次長算計了。
總之,他是丟儘了顏麵。
三姨太聽完了此事,偷偷去找顧輕舟。
“輕舟,這件事你參與了嗎?”三姨太問。
顧輕舟頷首:“嗯。”
“可是,這跟寶來的事,有什麼關係啊?”三姨太又問。
顧輕舟笑道:“我在撒網呢,等我捕魚的時候,你就知道有用沒用了。”
她格外篤定。
三姨太懷著幾分信任,又揣著幾分不安,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