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臉上腫脹淤青,這模樣嚇到了慕三娘和何夢德,而且他們沒見過司行霈,一時間結結巴巴的。
“姑父、姑姑,這是司家大少帥。”顧輕舟走進來,說道。
何夢德和慕三娘點頭,複而又想:是顧輕舟未來的大伯子。
那他來找顧輕舟乾嘛?
卻見司行霈牽住了顧輕舟的手,道:“回家吧,都大半夜了。”
慕三娘震驚。
何夢德也愕然。
他們夫妻倆麵麵相覷,一時間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顧輕舟嗯了聲,臉上也有訕訕,對慕三娘和何夢德道:“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蓮兒。我現在一身臟臭,彆熏了她。”
慕三娘和何夢德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上了汽車,顧輕舟將瓶子裡的藥倒出來,為司行霈擦拭臉。
她一邊用指腹輕輕塗抹,一邊說:“明早起來就能消腫化瘀。我這個藥,比軍政府的藥厲害多了,就是難以配製。”
司行霈不言語,靜靜等著她擦藥。
顧輕舟去了趟督軍府,司行霈的眼線聽到,司慕的屋子裡先後開了兩槍,司行霈整個人都嚇傻了。
當然,眼線緊接著稟告說:顧輕舟安然無恙走出了督軍府。
司行霈還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在家裡等顧輕舟,等了半晌也不見她回來,跟著她的副官說,她直接來了何家。
若是平常,司行霈也就懶得多想,現在可不行,他追著到了何家。
原來,顧輕舟是給他配藥了。
“......我和司慕說清楚了。他會退親的,司慕最不屑死纏爛打了。我父親的事情,他也會保持沉默。”顧輕舟道。
司行霈問:“你怎麼跟他說的?”
直到現在,司行霈才露出了驚訝。他直到顧輕舟有本事,有大智慧。但是這件事司行霈都感覺棘手,顧輕舟卻辦妥了,司行霈心中震動。
他到底找到了一個什麼樣子的寶貝?
他的輕舟有勇有謀,敢殺人、有智慧,簡直是古今第一人了!
司行霈愛極了顧輕舟,在心中也是給予她最高的評價。
顧輕舟微笑。
“你答應了他什麼?”司行霈抓住了她的手。
顧輕舟道:“沒有答應什麼,我隻是威脅他。”
司行霈的心情,輕盈而飛揚,含笑看著這張精致小巧的臉:“怎麼威脅的,說給我聽聽。”
顧輕舟沉吟。
有些事,她不能說。
一旦說了,司行霈可能會忍不住,到時候毀了顧輕舟的計劃。
顧輕舟慢條斯理,她不傷害司行霈,卻不代表她什麼底細都要交給司行霈。
“你不用知道啊,反正我成功了。”顧輕舟狡獪一笑,“我也會有你永遠猜不透的地方,這是我的神秘!”
司行霈抱緊了她。
他喜歡她這點神秘。
“好,我不猜了。”司行霈口吻寵溺,任由她賣關子。
顧輕舟推開他,繼續給他塗抹藥膏。藥膏火辣辣的,司行霈感覺很難受。
睡前的時候,她又塗抹了一次,每次都要揉按很久,揉得司行霈的肌膚火燒火燎的。
效果卻是極佳。
第二天早起,司行霈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臉,昨日一塊淤青的左邊臉頰,已經退了腫,痕跡也不太明顯了。
司行霈是軍人,訓練常有輕傷。
現在他臉上,若是不仔細,幾乎看不出他昨天挨揍了。
“的確是神醫了。”司行霈湊在床前,輕輕吻顧輕舟的頭發。
顧輕舟已經醒了。
她昨夜的睡眠很淺,心中總擔心司慕冥頑不靈,對周煙的事緊咬不放。
“好多了。”顧輕舟也端詳他的臉。
司行霈的傷,不著痕跡,隻是身上被司慕揣的還很疼;而司慕臉上重多了,他離家去了趟老舊的客棧,臨時躲了起來。
一躲就是七天,等傷徹底好了,他才回到督軍府。
這七天裡,沒人知道司慕經曆了什麼。
回來之後,他一派如常的冷漠疏離,繼續做他自己的事。
關於周煙,他隻字未提;關於顧輕舟和司行霈,他也恍若不知。
咬人的狗不叫。
司慕在醞釀一個更大的計劃,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司行霈和顧輕舟,也默默在心中醞釀一個針對司慕的計劃,免得再次栽在司慕手裡。
暴風雨來臨前,充滿了寧靜。
顧輕舟還是要過日子的。
她去了趟何氏藥鋪,看望蓮兒,這是上次答應的,而且慕三娘看到了司行霈,肯定有很多疑問,顧輕舟也要去解答。
不成想,顧輕舟再次在何氏藥鋪,碰到了那個叫長亭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