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去拜會少夫人吧,還要多謝她妙手仁心。”張太太道。
於是,婆媳倆帶著張辛眉,去了顧輕舟家的新宅。
一見麵,老太太一改之前的囂張,笑盈盈跟顧輕舟道謝:“少夫人,多謝您救了辛眉!”
張太太也道謝。
張辛眉就高高興興跳到了顧輕舟身邊,對她道:“我改日送你一支手槍,好不好?”
顧輕舟含笑:“好,多謝辛眉。”
趁著張辛眉握住自己的手,顧輕舟給張辛眉把脈。
脈象已經恢複了正常。
顧輕舟告訴張太太和老太太:“無需再擔心了,辛眉這病不會再發。這孩子腸胃不是很好,以後要多吃些瓜果蔬菜。”
張家婆媳連連點頭。
顧輕舟留飯。
老太太也給顧輕舟準備了重禮,送了顧輕舟一整套的鑽石首飾:有項鏈、手鏈、戒指、耳環等。
這一套鑽石的,至少值一根大黃魚。
顧輕舟就收下了:“多謝老太太慷慨!”
老太太覺得,顧輕舟算是很有良心的。
“你改變了我對中醫的看法。”老太太突然道,“我媳婦說得對,我這個老太婆稀裡糊塗活了一輩子,實在太偏激了。”
張太太卻笑道:“姆媽,其實那是少夫人的話。”
老太太微愣。
繼而老太太大喜,目露讚許對顧輕舟道:“你這個孩子,活得通透,醫術也好!張家永遠牢記你的恩情。”
午飯時,張太太去洗手間補妝,出來跟顧輕舟在偏廳說話。
“少夫人,我真要感謝你!我這一輩子的委屈和操心,你全替我解決了。”張太太笑道,“我也牢記你的恩情!”
顧輕舟隻是笑。
送走張家眾人時,張辛眉不肯走,非要帶走顧輕舟,是被他母親厲喝,這才不情不願離開了。
顧輕舟瞧見,張太太嗬斥孩子的時候,老太太想要幫腔,又生生忍住了,她不免失笑。
中午一點,司慕回來拿文件,顧輕舟把此事告訴了他。
“我真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賣了個人情給張家!若不是董中非要掐死張辛眉,我也沒機會得到張太太的信任。”顧輕舟笑道。
從此,顧輕舟就是洪門張家的恩人了。
“......你說,蔡長亭這會兒是不是要氣死了?”顧輕舟笑道,“他以後再想要對付我,估計就要掂量掂量了吧?”
司慕看著她眉飛色舞,不免唇角含笑。
原來,她治好了一個病人,心情會這樣好。
“是啊,以後蔡長亭就要掣肘了。”司慕笑道。
就在他們倆說話的時候,有副官急匆匆進來。
“少帥.......”
看到顧輕舟,副官打住了話頭。
顧輕舟起身:“我先上樓了。”
司慕卻道:“沒事,你也聽聽吧。”又問副官,“怎麼了?”
“平城和淮陽開戰了。”副官道。
司慕震驚,慌忙站起身。
平城在蘇州以南,淮陽是李文柱的軍政府所在地。
誰在攻打李文柱?
司慕不得不敏感,因為平城正好位於嶽城和淮陽中間的位置。
能攻打淮陽,反過身來就能攻打嶽城。
顧輕舟則是唇色發白,她急促問副官:“是司行霈?”
“是!”副官道,“前天還聽說大少帥在雲南,一轉眼昨晚他就攻打了淮陽。少帥,還有件事.......”
顧輕舟猛然站起來。
副官繼續道:“有東西在天上,往淮陽投炸彈,炸毀了李文柱的軍火庫和西北的守軍駐地。”
飛機!
司慕和顧輕舟一樣,臉上全無血色。
司行霈回來了。
他們到處找司行霈即將要建立軍政府的地方,原來是在平城。那裡離蘇州很近,怪不得司行霈的軍火基地設在蘇州。
他的軍火基地設了五六年,說明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想著自立門戶了。
司慕疾步出去了:“召集眾將領開會!”
司行霈收拾完李文柱,立馬就會打到嶽城來。
他要搶走司慕的一切:司慕的軍隊、司慕的家當、司慕的妻子,以及他的尊嚴,司慕必須要反抗。
顧輕舟也渾身冰涼。
司慕出去了,她隻感覺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她枯坐了很久。
午後的陽光,慢慢西移,變成了金紅色的夕陽。
正在這個時候,後窗一聲輕響。
顧輕舟還以為是窗戶被風刮開,下意識扭頭去瞧,卻看到一個男人,高高大大站在窗口裡麵。
他穿著一件鐵灰色的軍裝,衣裳有點臟亂,頭發零散著,一縷半垂,給他俊朗至極的麵容添了邪魅,他站在夕陽裡衝顧輕舟微笑:“輕舟,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