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下,才說:“司行霈,我其實挺滿意這樣的,至少我心中的愧疚沒那麼深了。”
司督軍打了她一皮鞭,顧輕舟會明裡暗裡覺得,自己欠的還了一部分。
她的負罪感,被疼痛取代了些。
這件事裡,若是論原罪,應該是定下娃娃親的司督軍夫妻和顧輕舟的生父生母。
當然,顧輕舟他們三個人也有錯。
司行霈不顧一切殺了顧輕舟的師父和乳娘,司慕打了顧輕舟一槍,顧輕舟錯在和司慕結盟,用協議的婚姻取代盟約。
都有錯,顧輕舟的那一部分錯,已經付出了很多的代價。
她握緊了司行霈的手:“走吧!”
她直接麵對了司督軍,該她做的她已經做完了;該她承受的,她也承受過了。
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吧。
於是,司行霈開車,將她送到了城外的跑馬場,那邊有飛機等著。
同時,副官抬了籠子。
籠子裡裝著木蘭和暮山。防止它們咆哮鬨騰,飛機讓它們不適應,顧輕舟叫人給它們喂了點藥,讓它們一路睡到平城。
除了暮山和木蘭的籠子,副官還送了顧輕舟的行李,以及師弟二寶。
二寶看到顧輕舟這樣,就問:“師姐,誰揍你了?我去幫你揍回來。”
顧輕舟心中淌過一陣陣的暖流。
她道:“沒人欺負我,我自己摔了。”
帶著二寶上了飛機,木蘭和暮山的籠子就在顧輕舟的腳邊,她的綠色藤皮箱安靜放在座位底下。
她的藤皮箱裡,除了財產和衣物,還有她師父和乳娘剩餘的骨灰。
這些,都是她的,光明正大的。
兜兜轉轉,她居然還有這麼多的人和物,她很滿足。
“這封信,交給顏太太。”顧輕舟對副官道。
這算是她給嶽城的親戚朋友告彆信了。
飛機起飛時,顧輕舟依靠著司行霈,慢慢進入了睡眠中。
司行霈握緊了她的手,不時親吻她的額頭。
二寶也靠著顧輕舟。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在平城的機場降落,顧輕舟嗅到了早春空氣裡迎春花的氣息。
她心情格外的平靜。
司行霈卻用力摟緊了她。
他低喃:“輕舟,你終於屬於我了!”
她的一切,終於完全屬於他了。以後,哪怕再有變故,也是在他們倆的外頭,而不是他們倆之間。
他們好像擰成了一團。
顧輕舟是司行霈的了。
他遇到她,是三年前。這三年,他改變了,她成長了,他們一點點把自己嵌入彼此的生命裡。
“輕舟!”司行霈重複著她的名字,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感情越是濃烈,言語越是蒼白。任何的話,都無法形容心情,故而隻有“輕舟”二字,從他唇齒間旖旎。
顧輕舟全部都懂。
他們都有相同的感受。
她也緊緊箍住了他的腰。
司行霈的腰身結實,就好似靠山般,以後會為顧輕舟保駕護航。
有他在,顧輕舟什麼也不怕。
夜風繾綣,風吹在臉上,讓顧輕舟的傷口又火燒火燎的疼。
臉是疼的,心是暖的。
“我們到家了。”司行霈道。
“是,我們到家了。”顧輕舟回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