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這麼多學生麵前,又是尷尬又是緊張,竟有點無地自容之感。
他是被司行霈的副官用槍請過來的。
除此之外,那些扛槍的丘老八還把他家圍上了,另有槍管對準了他的妻子和兒女,所以他老老實實、戰戰兢兢回答顧輕舟:“是,顧院長。”
“那你說說,為什麼會出錯?”顧輕舟又問。
林老板讓自己鎮定一點,聲音卻無法自控的發出顫音。
他一顫一顫的說著話。
“我兒子被開除了,學校怎麼都不肯網開一麵。我求了王院長.......王副院長,他說他肯幫忙,但是我也要幫他。
他要了秘書送過來的原稿,自己拿回去重新打了一份送過來,讓我照他給的印刷,同時要把原件送給他。
我答應了,他就說等再過一周,讓子成複學。”林老板道。
他怕說不清楚,繼續道:“王副院長跟我說,讓我聲稱那一頁的原稿丟了。丟了就是丟了,死咬牙關不鬆口,否則還是不讓我兒子畢業。”
學生們倒吸一口涼氣。
校長和其他教員們,臉上都再次變了顏色,個個氣急。
拿一個學生的前途做威脅,誰敢不聽他的?
隻要林家咬死了原件丟失,那麼顧輕舟永遠無法洗白。
教材出錯,顧輕舟就先黑了,想要洗白她就需得鐵證。隻要沒鐵證,就是一筆稀裡糊塗的爛賬。
弄丟那一頁的原稿,看似故意而為,實則狠辣。因為看客們不會在乎丟失,他們隻知道顧輕舟無法拿出證據來自證清白。
好惡毒的用心!
“你胡說!”王玉年的唇色再次白了。
他手裡拿住了林家兒子的前途,不成想這位林老板如此輕易背叛了他。
王玉年不是軍閥,他不知道槍管子的強勢。
任何承諾,在生死麵前都不值得一提。
“是真的,我沒有撒謊!”林老板繼續道,“王副院長給我的稿子,讓我印刷完了還給他,其實我偷偷又備了一份;至於原稿,我也備了一份。”
說罷,他又顫巍巍看了眼副官。
副官把皮包遞給了他。
林老板拿出幾頁紙。
校長和聶次長接了,仔細看了之後,發現林老板所言非虛。
“王玉年,你好大的膽子!”聶次長大怒,“你不僅誣陷同僚,威逼學生,還用惡毒的錯誤來荼毒學生們的思想,你簡直......簡直可誅!”
王玉年臉上毫無血色,之前的冷汗就浸濕了他的襯衫,現在又重新被冷汗浸濕。他想要開口辯解,卻又無從辯起。
教室裡、教室外全亂了。
顧輕舟這時候高聲讓眾人安靜。
“我想問一句王副院長:林子成是怎麼被開除的?他的抄襲答案,是誰放在他的抽屜裡?他的鴉片煙,又是誰放的?”顧輕舟問。
滿場再次嘩然。
這些嘩然之聲,完全指向了王玉年。
顧輕舟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王玉年想要先抹黑她,然後毀了證據讓她無法自證;那麼,顧輕舟也要先抹黑他,讓他無法自證。
林子成的作弊和鴉片,全是王玉年放的,但是沒證據指認他;同時,他也沒證據自證。
這筆糊塗賬,顧輕舟不打算放過,她想要挽救一名學生的前途。
她這些天了解過,林子成雖然是富家子,而且是靠走後門進了學校,可是他很努力用功,成績一直很好。
林子成將來,可能是一名出色的西醫。即將有很多的病患,因他而消除病痛疾苦。
他的前途,不能被王玉年毀了。哪怕沒證據、誣陷,顧輕舟也認了。她用她的名聲,先把王玉年拖下水,就能救林子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