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太過危險曖昧,曲一弦不想再和傅尋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她越過傅尋,去拿被扔在玄關台麵上的手機。
就在她觸摸到手機的那一刻,袁野從未那麼及時的重新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順手接起,清了清嗓子,才發聲:“袁野。”
“小曲爺,我這邊……算是有新進展,權嘯剛給我透露了一個消息。”袁野說:“都蘭縣,最近有個古墓被盜了。”
剛才被掛電話後,袁野就在等曲一弦重新打回來。不料,先給他打電話的會是權嘯。
大概一小時前,袁野給紮漏他輪胎的三角紮馬釘拍了個特寫,給權嘯發了過去,問問來曆。
權嘯給他的回話是:“手機像素有色差,我不能確認是不是真品,但最近,敦煌這邊收了不少硬貨,全是真品。這些東西的年代都在一千年以上,跟都蘭古墓群的出土曆史很接近。”
都蘭古墓群地處都蘭縣,追溯曆史起源,都蘭縣為當時吐穀渾古王國和古絲綢之路的重要驛址。
考古學家已經在都蘭縣發現了上千座至少有1500年曆史的古墓,故被稱作古墓群。其中最著名的一座古墓,叫“九層妖樓”。
墓室坐北朝南,有“東方金字塔”之稱。整座墓葬疊有九層,至今仍被盜墓賊光顧。
權嘯說:“短期內,這麼集中的一批曆史悠久的古文物急於脫手,應該是都蘭有古墓葬又被盜了。”
“套牌號的車輛沒渠道不好查,但能用這種三角紮馬釘紮漏你輪胎並且對小曲爺窮追不舍的,說不好就是那群盜墓的。”
袁野把還能記得的內容轉述給曲一弦後,頓了幾秒後道:“權嘯掛電話前說,想跟你儘快見個麵。勾雲雲佩這事最近鬨得敦煌古玩圈,人心惶惶的,他擔心沈芝芝要出事。”
“行啊。”曲一弦折回電視櫃前,撈起途樂的車鑰匙:“你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我現在就進敦煌。”
掛斷電話後,她轉身,看向傅尋:“都聽見了?有意見嗎?”
“沒有。”傅尋取了外套重新穿上,問她:“你和勝子換車,就是做好隨時進敦煌的打算?”
“也沒有。”曲一弦等他一塊出門:“巡洋艦那個樣子太明顯了,我本來就打算明天天亮後租輛車進敦煌,正好碰見勝子,省得善後麻煩。”
她關上門,和傅尋一前一後步入電梯。
“我打算約權嘯在七星酒店碰麵,七星我比較熟,萬一權嘯有問題,也好即使撤離。”她撳下關門鍵,直接從偏門進停車場,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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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敦煌的車速不算快。
曲一弦有心試探路上還有沒有其餘追兵,故意繞了遠路。許是換了車,暫時迷惑了盯梢的哨子,曲一弦從進敦煌起到入住七星酒店,一路順利。
等安頓好,離和權嘯見麵的時間僅剩半小時。
到了星輝的地盤上,曲一弦明顯放鬆了不少。進屋後,她先給前台打了個電話,點外賣。
等外賣的時間,她又回了趟停車場給貂蟬拿雞胸肉,邊喂邊嘀咕:“我今天可是行李都沒帶,隻帶了你吃的。你以後得改改你的貂脾氣,不要一不高興就藏我零花錢,你也不嫌麻煩。”
她故意吊足了貂蟬胃口,等它著急地磨爪子時,才心滿意足地喂進它嘴裡:“你也有今天啊。”
傅尋剛從南江的工作室調了三角紮馬釘和都蘭古墓的資料,偶爾抬起頭時,看到的不是貂蟬在磨爪子就是在磨牙。
他翻頁的手微頓,目光順著她的纖細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的唇角,停留數秒後,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微微勾了勾唇角。
離和權嘯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時,門鈴響了。
曲一弦去開門。
她掀開貓眼蓋往外看了眼,門口站著的,是一身黑衣,剃著板寸的年輕男人。
曲一弦把眼前的人和袁野所描述的特征對了對……勉勉強強對上個板寸吧。
她回屋,四下看了看,順手從桌幾上順了個煙灰缸。
傅尋見狀,叫住她:“曲一弦。”
她回頭。
他起身,幾步走近,示意她藏到門後:“我去開門。”
曲一弦哦了聲,把煙灰缸背在身後,站到了門後。
門鈴再次響起來時,傅尋開門。
權嘯摁在門鈴上的手還沒收回去,循聲看去,認出了傅尋,微訝:“您是不是……”
傅尋往門外看了眼,“噓”了聲,示意他進來再說。
權嘯顯然有些激動,進屋後背對著玄關,有些手足無措:“傅先生……”
站在門後的曲一弦挑眉:“你們認識?”
權嘯轉身,和曲一弦一個照麵後,笑起來:“小曲爺。”
曲一弦倒不意外他能認出她來,她當著權嘯的麵掂了掂手裡沉甸甸的煙灰缸,笑眯眯道:“隨便坐。”
權嘯看著那個煙灰缸,笑容微僵:“小曲爺,您這是?”
曲一弦哦了聲,毫不客氣地給他來了個下馬威:“防身,防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