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遊霧 商硯 6223 字 2024-03-21

眼前這個男人給他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並不是來自警察的壓迫感,而像是遇到了更高等級的、更高智商的……同類。

信宿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許幼儀的表情變化,剛想再說點兒什麼加把火,耳麥裡忽然傳進來一陣雜音,他轉頭往審訊室外麵一看,林載川竟然回來了。

耳麥裡傳來林載川異樣沉冷的聲音:“問問他刑昭這個名字。”

信宿的眼神輕微一動。

這麼快就查到刑昭身上了?他走了還不到兩個小時。

而且林載川的臉色好像很不好,發生什麼事了?

信宿微一低頭思索,筆直看向許幼儀的眼睛,毫無征兆開口:“你的父親許寧遠,跟盛才高中的副校長刑昭,應該關係匪淺吧。”

這句話的衝擊力有如炸/彈迎麵爆炸,許幼儀腦海中轟鳴一片,足足過了兩分鐘,才抖著嘴唇吐出幾個字,聲音蒼白無力,甚至是虛弱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信宿笑了聲:“那刑昭是怎麼介紹你跟劉靜認識的,現在可以說說了嗎?”

“……我跟劉靜是在學校認識的。”

許幼儀用力地掐著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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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強迫過她。”

信宿心裡“嘖”了一聲。

被逼到這種地步還不說實話,負隅頑抗到現在,心理素質也是夠硬的,信宿有點明白為什麼林載川撬不開他的嘴了。

許幼儀深吸一口氣,好像找到了死不承認的脊梁骨,“至於邢校長跟我父親的關係,我也不清楚,我父親很少跟我提及他的事。”

信宿口才卓絕,自信諸葛亮來了都能跟他說的有來有回,但奈何敵人不跟他正麵迎擊,咬著一個說法死不鬆口,翻來倒去也就那麼一套說辭,無趣的很。

但許幼儀這麼守口如瓶,信宿反而覺得這起案子變得更有意思了。

他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麵上,向前傾身,一雙眼裡蕩漾著笑意,“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內情,能讓你隱瞞到這種地步、讓劉靜至死不能開口——等到把真相帶到你麵前的那天,希望你不要太驚訝。”

說完,他沒再看許幼儀的反應,信步走出了審訊室。

見到外麵的林載川,信宿有些意外問:“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載川一點頭,簡短道:“我去了學校,跟劉靜的舍友了解她去年的情況,她的舍友說,現在的副校長刑昭曾經讓劉靜去他家給他的孩子補習初中數學,是高一下學期的時候。”

……果然。

上一個被刑昭帶回家補課的……不,六年時間,可能有很多個“李子媛”和“劉靜”,李子媛說不定還不是“上一個”。

如果市局再查下去,或許會牽扯出無數舊案。

信宿稍微冷淡地一笑,“這就奇怪了,幫忙介紹給親戚朋友的孩子補習還能理解,刑昭本來就是教師出身,學曆好像還是985碩士吧?還輔導不了他孩子初中數學嗎?”

聽到他的話,林載川忽然一皺眉,看了他一眼。

這時,章斐幽幽開口道:“我好像聽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有人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賀爭一頭霧水:“那個,順路幫我也解釋下。”

信宿非常愉快地笑了聲,不過頂著同事們的死亡注視,他還是三言兩句把他跟林載川的猜測跟其他刑警解釋了一遍。

章斐聽了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發白,壓低聲音震驚道,“你們的意思是,你們猜測刑昭可能對劉靜做過什麼,然後許幼儀把劉靜從一個大火坑帶到另一個小火坑,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大好人?!”

有李子媛提供的信息,這件事在信宿這裡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畢竟他親眼目睹過李子媛的遭遇,很容易推測出來龍去脈。

但在林載川的視角裡,能推理到這一步,全靠細枝末節的線索、還有他驚人敏銳的直覺。

林載川不置可否,“目前還沒有證據,老沙,你去調查一下刑昭的背景,但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沙平哲:“明白!”

賀爭一臉細思極恐的表情:“劉靜自殺的前幾天,這個刑昭是不是還去醫院看過她啊,我的天!就在警察眼皮底下啊!”

案件調查到現在,林載川不能想象劉靜到底遭遇過什麼,心裡說不出來的沉重,他輕輕吐了一口氣。

信宿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問:“林載川,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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