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衣食無憂、一擲千金,過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奢華生活。
但以前連最基本的溫飽可能都無法保證,幼小的孩子努力蜷縮起來、把自己卷在被子裡,試圖抵抗逼人的寒冷。
林載川喉結輕微一動,低聲對他
道:“以後都不會了。”
信宿睡覺沒有枕枕頭的習慣,他就這麼整個人蒙在林載川的被子裡麵,單手抱著他的腰,怪異地睡在床中間。
以前好歹腦袋上麵還有空氣流通的縫隙,現在徹底捂在被褥裡了,長時間呼吸沉濁空氣對各個身體器官都不好。
林載川等信宿睡著,輕輕抱著他的腰,把人往上帶了帶。
信宿沉沉睡著,身體也軟趴趴任人擺弄,腦袋半枕在林載川的身上,毫不防備靠在他的懷裡,從被子裡麵露出半張白皙臉頰。
……像是長時間流浪在外、後來終於被人類養熟的貓。
星輝月皎,一夜無夢。
大年初五,市局的同事大都回來上班了,辦公室裡洋溢著新年剛過的喜慶,拜年的聲音此起彼伏,穿著一身紅羽絨服的章斐跟信宿一見麵就是一個熊抱:“新年快樂小信宿!!”
信宿道:“姐姐新年快樂。”
章斐又扭頭:“新年快樂林隊!”
“嗯新年快樂。”
“咦?”章斐轉了一圈,剛在位置上坐下,一眼就看到信宿辦公桌上擺了一支嬌豔妖嬈的藍色玫瑰花,插在青瓷花瓶裡,“這個玫瑰花的顏色好漂亮。”
她好奇扭頭看向信宿,“哪裡買的?回頭我也買回去一束放在家裡養著。”
信宿道:“林隊送給我的。”
章斐:“哦——哦?!”
她“嘎”了一聲,脖子猛地一扭,腦袋差點360°轉體,震驚又震撼道:“你說是誰送給你的?!”
信宿看到她的反應,突然後知後覺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神情嚴肅看向林載川:“辦公室戀情是被允許的嗎?”
林載川:“…………”
不允許的話現在說好像也晚了。
而且市局沒有這麼不人性的規定,甚至非常支持內部消化、不讓任何一支警花插在彆人家。
林載川道:“市局不乾涉私人感情。”
信宿呼氣:“那就好。”
章斐聽著他們兩個對話,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她早就懷疑這兩個人之間暗戳戳肯定是互生情愫,不是林載川單方麵的暗戀,這下可讓她坐實了!
她看了看沉靜秀美、年輕有為的林載川,又看了看精致昳麗、年少多金的信宿……一時間不知道該羨慕誰。
果然上層、優秀的人都互相消化了這句話是真的。
市局現在手頭上沒有新案子,基本都在處理以前舊案留下來的一些小尾巴,相當悠閒,一上午的工作時間都在熱熱鬨鬨的氣氛中度過。
信宿是個大“漏勺”。
一上午但凡注意到他桌子上那個花瓶的刑警,而且沒忍住問了的,都被“無意”透露了“買家”是誰。
賀爭作為林載川頭號粉頭,背地裡聽到這個八卦,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語氣亢奮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倆人肯定有貓膩!當時信宿一來的時候林隊對他的態
度就不一樣!看吧這才5個月!”
旁邊緝毒支隊的同事聞言神情驚訝,“什麼?你們林隊跟那個信宿在一起了?我還以為林隊這輩子都不會戀愛結婚了,還真是挺讓人意外的。”
半小時後,經偵的警察同款驚訝,“啊?林支隊跟他們隊裡一個小朋友談戀愛啦?”
一小時後,治安:“林隊……”
兩個小時後,整個人市局的警察都知道林載川跟他們隊裡一個叫信宿的年輕刑警在火熱交往中了。
…………
晚上九點。
信宿剛洗完澡,穿著一套黑色真絲睡衣,吹完頭發趴在床上捧著手機玩單機塔防遊戲。
沒過多久,林載川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到來電人的號碼,神情有輕微的變化。
十四年前那件事,醫院那邊沒有其他的線索,於是林載川又托人幫忙調查可能跟信宿父母有過接觸的人、那場火災發生後的其他幸存者。
現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可能是有什麼消息了。
林載川無聲看了信宿一眼,拿著手機轉身走出臥室。
“哢噠”一聲關門的輕響。
信宿從床上坐起來,神情古怪盯著林載川離開的臥室門。
——林載川從來沒有在他麵前隱瞞過什麼,就算當時魏平良要跟他單獨談話,林載川都沒有要他“避嫌”,直接不由分說把他留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接電話還要特意走開,不讓他聽到。
……而且看林載川的反應應該也不是什麼保密級彆的任務。
隔著一道門,隻能聽到模糊不清的一點點說話聲,根本判斷不出內容。
“………”半晌信宿喃喃道,“所以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要同床異夢了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