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下/藥,強/奸,說不定還有其他犯罪前科。”信宿神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譏諷道:“潘製片人,五毒俱全啊,在娛樂圈真是屈才了。”
潘元德回過神,渾身一軟,抬起手抹了一把脖子,傷口傳來一陣針紮般的刺痛。
麵臨死亡的恐懼褪去,濃重的憤怒隨即湧了上來,從來沒有人敢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
潘元德終於披不上那層體麵偽善的人皮,一臉陰冷,身形將近爆起,被激怒的野獸般撲向信宿——
信宿的手指微微一動,甚至胳膊都沒有大幅度動作,一道銀光從他的指尖閃出。
潘元德隻感覺有什麼破風切來,下意識往後一躲,閉上了眼——
刀片的尾端從他的眼皮掃了過去,旋轉著飛出一段距離,輕微當啷一聲落到了地板
上。
潘元德:“………”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往後躲得及時,那枚刀片就會直接從他的眼珠上劃過去。
右眼皮泛起一陣火辣辣的疼,潘元德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麼敢!
“你最好在那裡老實呆著,彆亂動,否則我不能保證你身上不缺什麼東西。”
信宿語氣冰涼道,“或者你有什麼器官不想要了的話,我不介意幫你摘下來。”
那種力道絕對不是一個站立不穩、身體虛弱的人能打出來的,潘元德臉上難以置信,信宿明明當著他的麵喝了那杯“水”,全都咽了下去、一口都沒剩下——
那杯水當然是摻了藥的,是市麵上買不到的一種強效精神藥物,那種藥物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意識清醒、但是全身沒有一絲力氣,任人擺弄。
潘元德在其他人身上屢試不爽,信宿怎麼可能會這樣行動自如。
他雙眼發紅地盯著那一雙靈巧修長的手,倒回床上,捂著不住流血的脖子驚疑不定問:“怎麼可能,難道你沒喝那杯水?!”
聽到他的話,信宿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將桌子上的水杯拿起來,手腕一轉,把裡麵的水慢慢倒在了地上。
“一滴紅墨落在血液裡,當然不會有任何顏色。”
信宿麵無表情道,“你怎麼會以為,用那種下三濫的東西就能對付我。”
“……你早就知道水裡有東西。”
直到這時,潘元德的眼神終於變了,咬牙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信宿輕聲說:“你隻需要知道,你很快會身敗名裂、失去一切,用你能想到的最慘烈的方式。”
潘元德作惡多端,但腦子絕對夠用,眼下的局麵,他很快就意識到,從信宿一開始跟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說不定就是一個局,一個徹頭徹尾的圈套。
隻等他自投羅網。
但是為什麼?
有誰會在這個時候盯上他?
信宿又是以什麼身份做的這一切?
就在二人對質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極有規律的敲門聲,連續三下。
信宿想起什麼似的,匆匆看了眼時間,輕輕“啊”了一聲,馬上轉身向客廳走去,喃喃自語:“竟然這麼快就一個小時了。”
他站在門口,裝模作樣問:“什麼人。”
一門之隔,信宿聽到了一道他無比熟悉的聲音,平靜而沉穩:“客房服務。”
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如果房間裡的人不給他開門,林載川下一秒可能就直接破門進來了。
信宿的眼裡終於有了一點笑意,從鞋櫃裡找到被潘元德故意藏起來的房卡,放在感應器上,打開房門。
下一瞬間林載川推門而入,看到開門的人是信宿以後,神情明顯一鬆,又原地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一遍,才低聲問:“你沒事吧?”
信宿道:“我當然不會有事呀!”
林載川點點頭:“潘元德呢?”
信宿跟他一起往裡麵的房間走去,“被我鎖在臥室——他應該沒有膽子從三十樓跳窗逃跑。”
潘元德確實沒有那個膽子,臉色鐵青地在臥室裡,怒火中燒,把十多萬的攝像機砸了個稀巴爛。
信宿不高興的時候,會讓惹他不高興的人更不好過,而有些人憤怒,就隻能在房間裡無能狂怒。
林載川推門進去,那相機剛好砸在他的腳邊,外殼稀裡嘩啦碎了一地,鏡頭都碎的四分五裂。
他微微一皺眉,抬腳把碎掉的玻璃攏到一邊,才讓信宿走進來。
“……你們是一夥的?”
潘元德直勾勾盯著林載川看了足足五六秒,他分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莫名其妙有一種直覺——
“你是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