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信宿並不怕潘元德給他在水裡下/藥,有恃無恐地一個人單刀赴會。
聞言,林載川沉默片刻。
信宿有輕微的凝血功能障礙,凝血係統受到過難以自愈的損害,他的身體有很強的抗藥性,以至於一般的迷藥在他身上基本不起作用……
當時體檢的時候,那個醫生對他說過,造成凝血功能障礙的原因主要有三個,先天遺傳、長期營養不良,和化學藥物影響。
那時信宿給他的解釋是,小時候在福利院的時候飲食不好,體內長期缺乏維生素,所以影響了造血凝血係統。
但……
隱約間,有什麼東西在林載川的腦海裡穿成了一條線,還沒來得及抓住,旁邊的信宿忽然從鼻腔裡飄出來一聲輕哼,用手抵住額
頭,
弱柳扶風地靠在他的身上,
語氣虛弱,“怎麼辦,我好像突然有點頭暈,走不動路了。”
林載川腦海中思緒迅速飛轉,下意識地扶住他,單手攬在懷裡。
就算知道信宿恐怕又在矯揉做作,林載川還是問了一句:“不舒服的話,要在這裡休息一下嗎?”
“不要,看到這張床就討厭。”
信宿撇了下嘴,繼續“柔弱”道:“你帶我回家。”
說完他兩隻手勾住林載川的脖子,非常自覺的趴到了他的背上,低頭蹭了蹭。
林載川把人輕輕向上一托,坐電梯帶他下樓。
那藥還是有一定作用的,隻是下樓的這麼一段路,還沒有到停車場,信宿已經在林載川的背上睡了回去,濃密長睫沉沉蓋在眼下。
林載川側臉看他的睡顏,打開後車門,彎下腰極為小心地把人放下——信宿在潘元德麵前警覺又靈敏,好像一條反應靈敏的變色龍,但這會兒變色龍變成了變色小豬,被林載川怎麼擺弄都沒醒,身體蜷縮在後車座上,睡得格外安穩。
從酒店到潘元德的彆墅,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走高速也要將近兩個小時,林載川一路都把車開的很穩,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信宿也慢慢醒了過來。
他從後車座坐起來,茫然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天色,靜了靜,“幾點了?這是哪裡?”
“七點多了。”林載川道,“馬上就到潘元德的彆墅。”
“……哦,”信宿神情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把車開到這種地方,要跟我玩夜晚車內py。”
林載川:“………”
不知道是不是跟網絡社會脫節太久的緣故,他有時候總是不能跟上信宿的意思,想了想,他回過頭認真問,“你喜歡這樣的地方嗎?”
信宿:“………”
果然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他哽了好半天,有氣無力擺了擺手,“算了,什麼時候到?我想下車吹吹風冷靜一下。”
林載川看了眼導航,“兩分鐘。”
他們拿著警方的搜捕令從彆墅區物業那裡拿到了潘元德家的備用門卡,一路暢通無阻地刷卡走進了大門。
走到彆墅門前的時候,信宿突然“嘖”了一聲。
林載川:“怎麼了?”
信宿輕輕踩了一下腳底下的地麵,“這一片的地板,均價六千多一塊,紋理漂亮的,價格還要再高一些,而且還經常有市無價,很難買到這麼多。我目測估計,光外麵的地板花費就快一百萬了……我家的彆墅都沒這麼豪華,果然是娛樂圈裡的有錢人啊。”
信宿的幾座彆墅林載川都去過,可能因為長期沒人住的原因,他的住處看起來都是空空蕩蕩的,沒什麼人氣,好像一座座華麗陰森的鬼屋。
而潘元德的家,就是用錢堆砌出來的巨大“金屋”,一看就富麗堂皇,奢華至極。
林載川打開麵前的房門,跟信宿一起走進了彆墅內間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