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德當然不可能有那個膽子對鐘婧說實話,十有八九會把臟水潑到信宿頭上,說是那個“小明星”試鏡失敗、為了資源故意勾引他的。
而他不過是一個無辜的“仙人跳”的受害者。
——潘元德的確是這麼做的,甚至絲毫不差。
次日,T市,邵慈約鐘婧見麵。
邵慈淡淡道,“我聽說潘製作人因為意圖下藥性/侵同性被警方拘留了兩天,您應該也知道吧。”
鐘婧目光銳利,問他:“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剛好與受害人有一點交情。”
聽到邵慈這麼說,鐘婧並不是很善意地笑了一聲,冷道:“我的丈夫說,那是林嬋故意引誘他的——我知道他剛在我的電影試戲失敗了,他想要通過元德的關係,拿到劇裡的角色,所以才做出那種事。”
這段說辭簡直跟信宿在電話裡跟他說的一模一樣,
邵慈麵無表情低聲道:“潘製片人還是那麼擅長倒打一耙。”
“我這裡有一段錄音,
我想您應該聽一聽。”
說著,邵慈打開音頻文件,一段雜音後,房間裡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醒了?時間比我預計的還要早一點。”
“隻要你聽話,等我覺得可以結束的時候,就會讓你離開。”
“醒了的話,我就準備開始了。”
“不用怕,不會讓你感到任何痛苦。”
“時間還有很長,我會慢慢來。”
……
一個稍微有些“閱曆”的成年人都能聽出這段話裡真正的意思,以及潘元德話音裡不加掩飾的惡欲,而鐘婧的臉色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微微變了。
當時潘元德在現場特意錄了自己的犯罪證據,信宿本來是想把原視頻直接發給邵慈的,他向來不太在意這些,他的裸/照都不值錢——不過被林載川攔下了,最後隻是給邵慈發了一段明顯能辨認出聲紋特點的語音。
而作為跟潘元德朝夕相處的妻子,鐘婧當然能聽出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鐘導,我們之前有過很多次合作,您對我也算有恩。”邵慈望著鐘婧,聲音平靜道,“沒有把這段錄音直接交給警方,是還在顧慮著對您的不利影響。”
鐘婧在最開始的驚詫與慍怒後,很快冷靜下來,神情冷靜地看他,“隻是一個語音,現在的技術完全可以合成出這樣一段話,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邵慈道:“這是從一段視頻裡提取出的話。”
“而視頻是您的丈夫潘元德自己錄下來的,他說想要看到自己的作品。”
“為了保護受害人的隱私,原視頻可能無法讓您觀看。”
鐘婧:“…………”
潘元德演了二十年溫和純良的好人,騙過了外界的審視、騙過了觀眾的眼睛,也騙過了他朝夕相處的枕邊人。
鐘婧不願意相信他的丈夫會做出這種令人不齒的事,但邵慈沒有理由騙她。
“如果您對此還有懷疑的話,我這裡還有另外一個視頻。”邵慈輕聲道,“您應該不知道吧,潘元德他還吸過/毒。”
鐘婧難以置信:“什麼?!”
邵慈把手機推到鐘婧的麵前,畫麵中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托著一張錫箔紙,在嫋嫋升起的煙霧中,一臉迷醉、動作熟練的燙/吸。
看過這個視頻,鐘婧的臉色已經徹底難看下來,她知道邵慈說的恐怕都是真的,隻是不敢相信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丈夫,竟然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而她毫無察覺。
潘元德在家裡表現的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對她們母女二人甚至無微不至——如果這都是裝出來的,那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鐘婧原地坐了足足三分鐘,才抬起眼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不管是那個小明星的案子,還是潘元德吸/毒,都跟邵慈沒有任何關係——他為什麼要暗自調查潘元德。
邵慈垂下眼,不再掩飾自己的恨意,輕聲一字一字說:“我要他身敗名裂。”
而第一步,就是要他妻離子散。
“——所以這次跟您見麵,其實是想勸您儘快跟他離婚。”
“您是娛樂圈的人,知道這種醜聞意味著什麼,就算您真的不知情,一旦這些事情曝光出去,您也一定會受到影響,甚至波及到您導演的作品。”
“他的所作所為,很快就會到人儘皆知的地步,在這之前跟他離婚,不會影響您、也不會影響到您的孩子。”
“還請您儘快,我能等待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