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把食指貼在指紋鎖上,“滴”的一聲,他推開門,走進客廳,看到房間裡的燈還是開著的。
信宿微一挑眉,道:“我回來了!”
他回了霜降一趟,再從那邊趕回來,已經是快晚上十一點了。
林載川從臥室裡走出來,身上穿著信宿買回來的藍色情侶睡衣,烏黑劉海散落下來,眉眼素淨,看起來比平時要柔和許多。
他在臥室門口看著信宿。
信宿一邊脫下風衣外套一邊走過去,彎起唇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從腰下往衣服裡麵放,讓他裡裡外外都完整“檢查”一遍,然後帶著點鼻音溫溫笑道:“檢查一下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完好無損。”
林載川的指尖被皮膚渡的發燙,手指輕微蜷縮起來,低聲說:“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不是給我留了燈嘛,”信宿跟他一起走進臥室,語氣懶洋洋說,“不過有點遺憾,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了。”
他坐在床上,又抬臉問:“醫院那邊呢?”
林載川從櫃子裡拿出睡衣遞給他,“趙佳慧對李登義的犯罪行為、那些海/洛/因的來路,應該並不知情,我個人判斷她沒有說謊。但是她提供了另外一條可能有價值的線索——去年年初,李登義的行蹤異常,大年初一的晚上就匆忙離開了家,借口工地有急事,而趙洪才就在第二天夜裡橫屍山野。”
信宿稍微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有些意外道:“……什麼意思,李登義有可能是殺了趙洪才的凶手?”
林載川道:“隻是根據趙佳慧的證詞得到的推斷,目前還沒有明確證據,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信宿的大腦快速運轉起來,“如果按照這個思路,趙洪才是死在李登義的手裡,那麼一年後李登義跟趙洪才用一樣的殺人手法死去。以牙還牙麼……這就有意思了。”
林載川道:“當時我隻考慮到兩種可能。”
當時市局剛接到這起案子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或者模仿殺人案。
但事實上還存在另外一種可能性——
林載川輕聲道:“忽略了報複殺人。”
信宿若有所思道:“之所以把犯罪現場跟一年前布置的一模一樣,是出於某種複仇的儀式感。”
“因為你這樣殺了他,所以我也要這樣殺了你,以血還血。”
說到這裡,信宿又微微一皺眉,“可是凶手既然知道李登義殺了趙洪才,為什麼要等一年之後才動手?還是說,凶手之前也不能確定趙洪才是死在誰的手裡,直到案發前才確定凶手是誰,然後計劃了這一場報複。”
林載川搖了搖頭,誰都不知道這一年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趙洪才和李登義已經死無對證,而最後的凶手還沒有在警方的視野中出現過。
這起案件,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都缺乏的可憐,發生在偏遠地區鄉村,凶手心思縝密布置了一場局
,現場沒有證據,村民又不配合,辦案難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