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辦公室裡突然響起一聲興奮的:“有了有了!”
賀爭起身說道,“那個電話號碼歸屬人的身份信息確定了!”
因為這兩年實名政策調整,手機號本來都是“一號一戶”對應,但調查跟趙雪頻繁聯絡的那個號碼的歸屬人卻有些波折——
警方最開始聯係的是注冊那個手機號的身份證號主,但那是個外地的男人,他表示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並且已經不在浮岫本地,他以為那個手機號碼早就注銷了,根本不知道有人用了他名下的手機號碼。
後來技術人員進行大數據檢索,終於發現了號主在某家公司留下的聯係方式,身份信息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這個人叫陸鳴霞,浮岫市本地人,三十二歲,現在是一家輔導機構的生活老師。”
“我覺得趙雪應該參加過這個輔導機構,說不定就是這麼跟陸鳴霞聯係上的。”
“——我們現在要跟陸鳴霞聯係嗎?”
雖然她跟趙雪有過多次通訊來往,但目前還沒有明確證據能夠證明她跟李登義的殺人案有關係。
鄭治國道:“先問問林隊的意思吧。”
信宿很自覺地起身:“我去。”
這活本來以前都是賀爭負責的,後來信宿來了市局,他跟林載川見麵的次數就直線下滑了。
賀爭眼巴巴看著信宿走出了辦公室。
信宿走到林載川辦公室前,腳步頓了頓,像模像樣的抬起手敲了敲門。
林載川的聲音從裡麵傳來:“請進。”
信宿打開門,悄悄站在門口沒有吱聲。
林載川沒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是信宿,神情有些意外——
這人後來進他的辦公室,基本上都不敲門了。
信宿則是眼角彎彎地看他,語氣很正經:“林隊,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向你彙報。”
林載川看他片刻,也公事公辦的語氣,“坐吧。”
信宿這會兒就沒那麼規矩了,很快原形畢露,直接坐到了林載川的身邊,“賀爭那邊調查到了跟趙雪通話的那個電話號碼的歸屬人的身份信息,是一個在教育輔導機構工作的中年女人,叫陸鳴霞,目前不確定趙雪有沒有到這家機構學習過,但我覺得很有可能。”
這個女人在趙洪才和李登義出事前後都跟趙雪有過聯絡,這絕對不是巧合,很可能是一個主謀、一個共犯。
信宿道:“我們要去接觸一下她嗎?”
林載川思索片刻,“當時桃源村的村民說過,趙洪才的屍體被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女人帶走了,一年時間,他們對那個人應該還有印象。”
“賣尼龍繩那家店鋪的老板恐怕也見過她,先拿著陸鳴霞的照片去問一問……如果確定陸鳴霞跟李登義的死有關,就可以直接進行強製拘留了。”
桃源村的村民現在就在隔壁,問話也很方便,接到林載川的指示,賀爭帶著人去了霞光分區,到那家賣尼龍繩的運動品商店打聽情況。
林載川跟信宿一起去了隔壁緝毒支隊。
羅修延看到他倆遠遠一起走過來,稍微挑了一下眉。
信宿在跟林載川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總是有一種鈍鈍的慵懶,並不鋒芒畢露——羅修延一開始以為這個人有兩副麵孔,故意在男朋友麵前裝乖,但現在反應過來,那其實更像是一種“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知道在林載川的身邊總是安全的,所以看到人都懶得伸爪子。
而林載川不在的時候,他就會“自我保護”。
“你倆這是過來乾什麼了,”羅修延對信宿道,“回去跟你男朋友告狀了?”
信宿看他一眼,拉拉林載川的袖子,“怎麼辦,感覺好像被人倒打了一耙。”
羅修延:“………”
林載川沒理會他倆幼兒園吵架,向審訊室看去,“我們這邊發現了一些線索,需要向桃源村的村民求證,你現在方便嗎?”
羅修延立馬正色道:“方便,你直接進去吧。”
林載川跟信宿一起走進緝毒隊審訊室,裡麵坐著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女人,形容憔悴,顯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對整個村裡人來說都是很大的打擊。
她眼神有些呆滯地看著走進審訊室的兩個人。
林載川把陸鳴霞的照片推到她的眼前。
“見過這個女人嗎?”
同一時間。
賀爭戴著一雙墨鏡,推開門走進運動品商鋪,見到商鋪老板,極為熱情熟絡,“大爺,我們又來啦!”
那大爺多次被卷入刑事案件,對這些過來的刑警都眼熟了,樂嗬嗬問:“這次是又有什麼新線索了?”
“對,還是大爺您聰明,”賀爭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您幫忙看看,照片上這個女人,是不是前幾天在你的店裡買尼龍繩的那位客人?”
大爺把照片拿遠了一點,從抽屜裡拿出一雙老花鏡,“上次跟你們說過了,當時她整個人遮的嚴嚴實實的,看不清臉,隻能看到她的眼。”
“我記得她的眼挺大,往上挑著,兩隻眼隔得有點寬。”
大爺對比了一下照片上的女人,嚴謹道:“我不敢確定是不是她,但是這麼看著,有點像……有點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