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輔政(這是最合適的選擇30w)(2 / 2)

臨走前還道:“吏部事多,薑侍郎珍重自身。”

有靈醒的朝臣,覺得心下一突,一時未敢答話。

關於皇後臨朝事,亦如此。

“帝後本為一體,若皇後都不能輔政,陛下又該委於何人?”

朝臣們一時再無敢多言。

接下來,她隻需要做好吏部事就可以了。

朝堂之事,他洞若觀火。

有沒過腦子的直接道:“皇後不但是婦人,且非李姓。陛下豈可將國付與外人?”

但對皇帝來說,皇後才是自己人。

薑沃回到吏部,開始正式閉關梳理選官事。

於是薑沃認真道:“大將軍深得陛下信任,自知陛下聖躬不安,需得靜養方能保全龍體。”

李勣已有決斷,便不再多說。

李勣垂下眼眸:他知道。

這一個個罪名,誰擔待的起?

她說的儘是肺腑之言。

此時李勣抬頭望著眼前的薑侍郎,見她神色誠摯,眼眸清澈——

(本章作話有對雙帝王的分析,屏蔽作話的家人們建議開一下~)

自此。

時起居郎記:

*

而當今皇後,從出身、從過往行止來看,無疑是適合的。

覺得這真是一道‘古往今來聖賢之詔’!

李勣曆經隋唐兩個朝代,光大唐的帝王,也已經見了三位。

是啊,太子今年才六歲。

他們怎麼會比媚娘這位‘主動要求流放武氏兄弟,杜絕外戚’的皇後更合適?

就像廢立皇後,他最終需得表態的。

**

貞觀殿中。

對麵的薑侍郎聲音沉靜,說的也是李勣近來一直在反複思量的事情:“然朝事繁雜,太子年幼——除了皇後,還有誰適宜處斷朝事。”

李勣大將軍隻是輕易不言,但以他在朝上的地位,事關如此大事,絕不可能一直不言。

皇帝不單是需靜養以延綿聖壽,更是……哪怕陛下想強撐,一旦風疾發作,頭痛目眩起來,也是實撐不住的。

媚娘與皇帝,既然走了這一步,自然已經想好了如何麵對朝堂的反對之聲。

有機會造反的宗親、會挾持年幼太子把持朝綱的朝臣,才是‘外人’。

*

李勣默然。

皇帝這話,再不過腦子的朝臣,也不敢接了。

數日後,皇帝病愈。

要是說不出答案,又隻梗著脖子堅持‘皇後婦人,不得理政’,那豈不是逼著皇帝帶病工作,傷及聖躬?

誰還能反對?

反對皇後輔於政事,皇帝就問你要一個‘你覺得皇後不行,那誰行’的答案。而這個答案,要是說不好,就可以去複習下皇帝剛登基時候的‘房遺愛謀反案’與‘宰輔貶官事’的下場了。

薑沃在吏部聽聞此諫,心道:魏文帝,這舉的是什麼好例子嗎?

是啊,對他們來說,皇後是女子是異姓外人。

皇後,從隻偶然出現在大朝會上,漸成常朝皆至;從隻於帷帳後靜聽國事,到奏疏上出現越來越多的皇後朱筆批複——

陛下聖躬如此,不能操勞,若是太子監國,必要安排輔政大臣,那……朝中才是真的亂了。

薑沃都能想到,媚娘聽到這個例子時的笑意。

說實在的,她也不覺得有人能夠通過言辭說服英國公。

果然很快迎來了雪花般的奏疏。

她想,李勣心中應當已然有決定,隻是最後再與自己確認一二。

後臨朝漸多,決事日增。

*

皇帝聞言冷道:“哦?想來卿已有相中的李姓宗親了?那薦給朕瞧瞧,能否代朕掌朝政?”

薑沃謝過英國公關懷。

群臣以禮法力諫道:“《禮記》有雲:天子理陽道,後理陰德。不得失序。”

滿朝文武不再諫皇帝裁官事,隻針對皇後上朝事!

又佐以‘典範案例’:“昔魏文帝,雖有少主,尚不許皇後臨朝。所以追鑒成敗,杜絕婦人乾政。況大唐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陛下應傳之子孫,不可持國與人,有私於後。”[1]

是啊,這種皇後輔政,看似‘驚世駭俗違背禮法規矩’的決斷,才是當前形勢下,對朝堂,尤其是對皇帝最穩妥的方式。

是,此詔深得前朝士大夫之心——皇帝不許太後乾涉政事,那少主隻能聽從朝臣,士大夫自然滿意。

她知道,關於皇後臨朝,外頭已然掀起了一場風雨。

‘魏文帝雖有少主,不許皇後臨朝’,說的是魏文帝曹丕那一道《禁母後預政詔》。

魏朝總共四十五年,之後就被司馬家給拿走了,這例子是不是不太吉利?

但與李勣大將軍談過後,其餘的她就都不在意了。

當事不能圓滿時,不得不選擇風險最小的安排。

薑沃並不想說服李勣大將軍——

曹丕曾有明詔:“婦人與政,亂之本也。自今以後,群臣不得奏事太後,後族之家不得當輔政之任。以此詔傳後世,若有背違,天下共誅之。”[1]

但……

皇帝召數位上諫激烈的朝臣,問及此事:“朕躬不愈,太子年幼,若非皇後輔於政事,卿等覺得何人可代?”

【帝自顯慶已後,多苦風疾。百司表奏,皆委皇後詳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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