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得意地挑挑眉,不再說話。開始調動真氣,她怕萬一高興過頭不加控製真氣導致容景承受不住嗝屁了就一切都白費了。
容景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再說話。成功的最後一刻,更要慎重。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在等著他,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關鍵時刻,最能展現一個人的本色。
誠如容景,誠如雲淺月。都是堅韌且謹慎之人。
半個時辰後,頑固的冰山一角終於消融。消融後,雲淺月似乎看到了一望無垠的燒焦的灰炭和荒漠,那一處傷痕慎重,草木枯死,寸草不生。
她想著這應該就是催情引燒灼的痕跡和被一擊致命的重創之地,原來如此嚴重。若是她沒有容景相助消滅了體內所中的催情引之毒,恐怕比容景的下場還要重,何止七孔流血,怕是全身被燒成焦炭也不為過。
算計她的人,等著好了!姑奶奶出去之後誓必報仇後快!
“我試試,看看能不能將這一處恢複生機。”雲淺月雖然口中如此說,但心下是堅定的。她感覺她體內的真氣如水,暖暖的,溫溫的,若是分屬水性,那豈不是真可以療傷,給這枯死之地恢複生機?
“嗯!”容景點頭。他也感覺出雲淺月這次啟發的真氣與早先不同。恐怕這才是她真正的內力,真正的鳳凰真經,早先那些不過是表象而已。
雲淺月依然如早先一般控製真氣緩緩地如清風細雨般來回撫慰那一處灼傷。可能是時間太久,創傷太大,半晌都無絲毫動靜。而她卻也不急,越發地輕柔舒緩,如小溪細細流過,滋潤養護乾枯的稻田。
容景閉上眼睛,早先的如生割一般的疼痛退去,隻感覺周身暖融融的。他貪戀這種暖融融的感覺。多少年了,日日冰寒徹骨,他以為此一生直到死去怕是都會如此了,他自認為心誌堅定,卻也耐不住十年漫長歲月。不想上天原來還未曾棄了他。
大約百多來回後,雲淺月忽然一喜,“真的可以的,你感覺到了嗎?你枯死的心脈在恢複生機呢!是真的,我感覺到了。”
“嗯,我也感覺到了。”容景睜開眼睛,笑著點頭。
雲淺月頓時信心倍增。這樣神奇的事情比她第一次進國安局還要興奮。這在那個世界無論你怎麼做都不會出現這種武功,內力,真氣療傷的奇跡,在這裡卻是真的可以。這種奧妙她至今懵懂無知。但是破解不了這種奧妙又能如何?隻要有用就夠了。
她眉眼含笑,如吃到糖果的孩子,專心不二地重複舒緩撫慰動作,樂此不疲。
容景微笑地看著她,眸光是從來不曾出現的暖。那種暖意不是驕陽烤照的那種炎烈,而是春日的晴天,風和日麗,不燥不熱的那種暖。如融融春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容景創傷的心脈恢複了一半。
雲淺月早已經忘了在這裡過了多久的時間,容景亦是。
二人一個專心致誌勢必攻克還他一個好身體,一個閉著眼睛感受久違的暖意。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隱隱傳來說話聲,打破了靜寂。
雲淺月一愣,容景也睜開眼睛,二人齊齊看向說話聲音傳來的地方。是在他們身後。聲音極為清晰,顯然隻是一牆之隔。
“本太子命你勢必全力破了這個機關。否則你的腦袋就不用要了!”夜天傾的聲音傳來,威嚴中含著一絲狠厲和急迫。
“是,太子殿下!”外麵傳來一個中年人恭敬的聲音。似乎帶著顫意。
雲淺月臉一沉,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
容景眉心微蹙。
“阿彌陀佛!”外麵又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底氣充沛。
“太子皇兄,你認為景世子和月妹妹是在這裡嗎?到如今都已經三日了,他們還能活著?”夜天煜熟悉的聲音傳來,似乎含著質疑。
“他們不會死的!”是雲暮寒的聲音,刻板而冷峻。
“才三日而已。”夜天傾聲音微沉,“能不能活著也要試試。”
雲淺月再次一愣,看向容景,他們都進來這裡三日了嗎?有這麼快?
“差不多。”容景點頭。
雲淺月想著他們進來一刻沒停止奮戰趨毒,幾經周折,恐怕每一小處都要損耗很多時間。如今想來三日時間也是差不多的。她低聲問道:“剛剛被夜天傾命令的那個人是誰?你聽聲音可知道他?”
“他是天下第一機關暗器世家的家主。名字叫錢焰。”容景低聲道。
“依你看,他能否破解了這機關?”雲淺月又問。
“天下第一機關暗器世家錢家專門以破解奇門暗道為生。百年世家,這一代家主更是奇才。天下所有暗道暗器消息機關的宗源都脫不開錢家。所以,應該不是問題,破解隻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容景道。
雲淺月蹙眉,“不行,不能讓他破解了。”
“破解了也沒什麼,我們正好出去。”容景道。
“那怎麼行?那豈不是這裡這些金子鑄成的佛像都被他們發現了?若是發現的話豈不是要被夜天傾上繳國庫?那我以後還花個屁啊!一定不能讓他破解了。”雲淺月立即道。
容景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你還想著砸這些金佛像拿去花?”
“自然!不花白不花。到嘴的東西給人,不是我的風格!”雲淺月毫不猶豫。
“恐怕我們做不了主。錢焰是定然可以破解了的。到時候我們也變不沒這些東西,所以,恐怕是隻能上繳國庫。或許皇上會讓這些佛像繼續留在這裡也說不定。畢竟這是佛像,有幾個人會敢砸了佛像去花?”容景道。
“那可不一定。沒準國庫此時空虛,皇上也不會忌諱的。”雲淺月搖頭。
容景不再說話。
“難道真讓我說對了?國庫此時真空虛?”雲淺月問。
“嗯!”容景點頭,似乎歎息了一聲。
“靠!若是讓那老皇帝知道的話,他吞沒這些佛像是肯定的了。國庫也不是我家的,要是我家的我也許手下留情,既然是老皇帝的,將來傳給夜天傾那個討厭鬼,我怎麼也不能讓這些金像落在老皇帝和夜天傾手裡。”雲淺月道。
“那你可有辦法能阻止錢焰破解?我對機關暗道不是很精,怕是阻止不了。”容景看向雲淺月,見她蹙眉,似在思考,問道。
“先不用管他,這個密室如此精密,他怕是一時半會也破解不開。我們先繼續給你療傷。”雲淺月道。
容景搖搖頭,“就到這吧!你內力如此耗費,看似涓如泉湧,我怕也經不住如此消耗。我如今已經被你治療了一半,剩下的我自己慢慢來。總歸這回是死不了了。也算是托了你的因禍得福。”
“我覺得我還可以為之。不用說了,繼續!”雲淺月搖頭。再不理會外麵響動和偶爾傳來說話的聲音,繼續為容景療傷。這是基於她一直做事的原則,隻要拿定主意做一件事情,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容景見她堅持,也就不再說話。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的幾日相處,他還是了解她幾分秉性的。有些人汲汲贏取一生追求,學富五車,怕是也不及她的該堅韌時候堅韌,該灑脫時候灑脫。
時間緩緩流逝。
大約又半日後,容景傷勢已經恢複十分之八,雲淺月嘴角終於露出滿意的笑意。
容景卻沒有笑意,則深深地凝視雲淺月,眸光一眨不眨。
“還差最後一點兒,我們就大功告成了!果然是有誌者事竟成。”雲淺月難以掩飾語氣中的興奮,她此時極其疲憊,感覺丹田內的真氣也呈現弱勢。不再有真氣湧出,可以想象消耗的幾乎無幾,就如一座大山,被她半空了一般。但她不後悔,相反還有突破了不可能實現的事情讓她實現的了滿足。
“嗯,可以罷手了!”容景道。
“再等片刻,剩餘這麼點兒不除掉不是我的本色。”雲淺月搖搖頭,繼續施為。
“真的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容景推開她。
“彆動!讓你彆動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雲淺月白了容景一眼。
孩子?容景忍不住想笑。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夜天傾不耐的怒吼,“錢焰,你到底何時能破解?”“太子殿下彆急,此機關極其精妙,在下還需要些時間。”錢焰聲音傳來。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衣老衲看錢施主很快就能破解。”靈隱大師道。
“那就再等等吧!你快些!”夜天傾壓下怒意。
外麵再無人聲傳來,但是此時卻是有哢哢的響動聲傳來。
“看來最後這一點還就真要靠你自己了。”雲淺月撤回手,所剩無幾的真氣隨著她撤回體內。
“嗯!”容景點頭。能到如今他已經很滿足了。多年的頑疾,一朝得解,他有些置身夢中之感。見雲淺月撤回手,他也緩緩撤回手。
雲淺月動了動僵硬的身子,起身站起來,身子剛一站起,卻是酸軟的厲害,又向地上倒去。容景立即出手扶住她,他卻是也沒有力氣,雲淺月栽下來,將他本來坐著的身子也跟著栽倒。
二人都狠狠地栽倒了地上,雲淺月壓著容景倒是好些,容景悶哼一聲。
“果然是弱美人,連一個弱女子都接不住。”雲淺月不覺得臉紅,取笑容景。
“你這個弱女子可比彆人沉多了。估計太胖,以後還是少吃少睡吧!”容景道。
“果然還是毒嘴毒蛇,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雲淺月困難地從容景身上起來,直起身。瞥了他一眼,腳步虛軟地向著他們早先滾進來的佛像後走去。若是猜測的不錯,這裡應是有兩道門,一道門就是如今外麵夜天傾命令錢焰在開的門,一道門則是她和容景滾進來的門。
容景失笑,伸手拂了拂身上的塵土,也起身站起來。他腳步同樣虛軟。
此時外麵又哢哢兩聲,牆壁晃動了一下。
夜天傾驚喜的聲音傳來,“破解了嗎?”
“太子殿下,還要稍等片刻,這就能破解。”錢焰的聲音似乎也有些激動。
“喂,你去讓那牆壁的門不能打開,隻拖延片刻就成。”雲淺月此時已經走到佛像前,回頭看了一眼,對容景道。
“我沒有辦法!”容景搖頭。
“你不是第一奇才嗎?廢物!”雲淺月瞪容景。
“第一奇才也不是什麼都擅長的。”容景不覺得沒有麵子。
“那你來開啟這個機關,我們剛剛從這裡進來的,你總是能開啟吧!”雲淺月隻能轉身走向哢哢響的牆壁,她看看能不能抵擋片刻。
“嗯!”容景點頭,像佛像走去。
二人交換了位置。雲淺月來到那處夜天傾等人等在外麵的牆壁前,仔細地打量牆壁,忽然叱了一聲,“原來就這麼簡單!居然錢焰開了半日都沒打開,真是廢物!狗屁天下第一暗器機關世家,沽名釣譽!”
話落,她伸手在牆壁上輕輕點了兩下,外麵的哢哢聲立即停止了。晃動的牆壁再次紋絲不動,她轉身走向佛像。
容景站在佛像前看著他,似乎絲毫不驚異雲淺月有此本事,微微一笑,“不是天下第一暗器機關世家無能,而是你比他更精通此道而已。”
“那當然,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是天才了。天生我才嘛!不學就會。”雲淺月得意地挑了挑眉,開始研究眼前的一排佛像。很快就找到了門路。畢竟剛剛他和容景滾進來時有灰塵被劃出的痕跡的,更是好找。她走過去在兩處佛像的腳下接連按了幾下,佛像後一扇門無聲開啟,她對容景揮手,“快點兒,將這些佛像都搬進去藏起來。”
容景看著那些佛像,又看向雲淺月,搖搖頭,“搬不動!”“搬不動也要搬!”雲淺月咬牙。這些佛像每一尊都大約幾百斤,共有十二尊,的確困難。但困難也要搬,這都是錢。
“我如今功力儘失,真搬不動。”容景再次搖頭,“不要了吧!”
“你是不是男人?不要不行。”雲淺月對容景低吼,“快點兒!我們一起搬。”
容景無奈,隻能走到佛像前,伸出雙手,他感覺整個身子都是軟的,走路都困難,如何能搬得動百斤的東西?手放在佛像上,看著幾百斤的佛像,半天沒動。
“真是沒用!”雲淺月哼了一聲,也走到一尊佛像前,伸手去搬,她以為自己怎麼也要比這個黑心的家夥強,會剩餘些內力讓她得瑟的,但是她錯了,她丹田中此時也是半分內力沒有了。所剩那些真氣如石沉大海,再也提不起半分,她立即鬆開手開始打太極十三式,一整套太極十三式打完,丹田還是沒動靜,她頓時垮下臉,“完了,我功力儘失了。”
“嗯,我們一樣。”容景點點頭。鳳眸似乎含了絲笑意。
“哎呀,不行,我就要這些金子。要是今日不要的話,我會以後都惦記著它,睡不好覺的。若是真被夜天傾拿去獻給老皇帝,被老皇帝放入國庫,那我會忍不住去搬國庫的。”雲淺月來回在佛像前走遛遛。
“真沒發現你這麼愛錢如命!”容景似乎無奈地搖搖頭,看著眼前一排佛像提醒道:“要不你試試看能不能開啟機關,讓這些佛像自動進入那道門。”
“對呀!”雲淺月再次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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