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不說話,隻看著雲淺月,眸光凝定。讀蕶蕶尐說網
雲淺月皺眉,“你看著我做什麼?我問你怎麼沒走站在這裡?”
容景仿若未聞,依然看著雲淺月不說話。
雲淺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穿戴妥當,沒有哪裡不對,她抬頭,見容景依然看著她,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她眉頭蹙緊,剛要伸手去摸臉,容景忽然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裡,她一怔,他足尖輕點,帶著她飛身而起。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老皇帝不讓我出皇宮的!”雲淺月想起這個就氣,她如今就等於困在籠子裡的小鳥,夜天逸居然請旨教導她。
容景不說話,他輕功高絕,攬著雲淺月兩人的身影彷如一陣清風拂過皇宮的各處景物。宮廷的護衛和暗衛幾乎查無所覺。
雲淺月想著這個人估計啞巴了,三問三不答,她見容景帶著她不是向宮外的方向,她瞥了他一眼,便也不再開口。
不多時,容景帶著雲淺月飛身進了一處宮殿。宮殿門前的牌匾一晃而過,雲淺月看到是禦書房三個大字,她一怔,人已經被他帶到了殿內。
老皇帝不在,禦書房重兵把守在三丈開外,殿內靜寂無人。
兩人身形落下,雲淺月還沒看清禦書房的景象,容景的唇已經落了下來。
這一次的吻不同於早先在太醫院內充滿怒氣重重的一吻,而是如狂風驟雨,似乎傾注他身心所有熱情將她濃濃包裹,像一團火,雲淺月的身子霎時軟了下來,像是要被火烤化烤著,她幾乎承受不住他如此狂熱,伸手推他,容景紋絲不動,她隻能向後仰去,身子彎在他臂彎處,無力地承受他的吻,任狂熱將她淹沒。
大腦一片空白,神智飄飛,眼前水蒙蒙霧蒙蒙,再看不到彆的顏色,容景卻依然不放過她,如玉的手探入她的羅衣內,觸手溫滑的肌膚如一匹錦緞,在他手下揉撚出絢麗的玫紅色,雲淺月身子不停地發出顫栗。
過了不知多久,雲淺月實在承受不住,嗚咽出聲,“容景……你……混蛋……”
她的聲音極低極小,細弱蚊蠅。容景聽見不但不罷手,反而更加狂熱,唇離開她的唇,吻上她眉眼、鎖骨、胸前……白皙如雪的肌膚在他唇手所過之處留下細細密密的紅粉痕跡……
“我……我要死了……你放開……”雲淺月感覺她身子被挑得像是一團火燒,似乎隻要再加一把火,就能將她點燃燒著,她無力地垂著手,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
容景終於停下手,低頭看著她。
雲淺月急促地喘息,頭腦暈暈乎乎,身子如火又如水,似乎隨時就要燒著化掉。
容景眸光有濃濃的火焰在燃燒,火焰深處似乎有一個黑洞,隨時都能將雲淺月吸進去,他靜靜地看著她喘息,她白皙的小臉如染了一層胭脂色,她眸光定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和淩亂的吻痕上,終於開口,“長記性了沒有?”
他的聲音低而啞,似乎壓抑著什麼破喉而出。
雲淺月急促的喘息停頓了一下,不答話。
“嗯?長記性了沒有?”容景看著雲淺月,唇又貼上她的唇,手同時撫著她肌膚揉撚。
“容景,你混蛋……”雲淺月欲打開容景的手。
容景順勢將她手握住,纏在一起,十指相扣。他腳下輕輕一動,雲淺月的身子靠在玉案上,他俯身壓在她身上,身體與她親密無間,盯著她的眼睛又問:“長記性了沒有?”
“長你個大頭鬼!”雲淺月心裡一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吼了一句。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她瞪著容景,但即便是吼,她的聲音也軟綿綿的沒有半絲威懾力。
“看來你還沒長記性,不要緊,今日有的是時間,我慢慢教導你長記性……”容景看著雲淺月,話落,唇瓣再次落下,含住她嬌嫩的唇瓣。
雲淺月還要再說話,可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她本來身子就再不能承受,此時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被他緊緊扣住,身子上麵如壓了一座大山,明明看起來瘦得跟竹竿子似的人,卻是力氣大得令她推卻不動,她本來提起的氣力霎時一泄,身子再次軟了下來。
雲淺月幾欲窒息,容景卻依然不放過她,如玉的手劃過她身體每一寸肌膚回到腰間,手指輕輕一勾,扯住了她的絲帶,絲帶本就順滑,頃刻間被扯掉,她大片的肌膚暴露在他身下,雲淺月身子一顫,神智刹那驚醒,容景看著她,漆黑的眸光幾乎被欲望淹沒,放開含著她的唇瓣低啞地道:“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在這裡其實也不錯,你說是不是?”
“才不要……”雲淺月臉紅如火燒,吐出口的聲音連她自己聽了都臉紅。她如今雖然被他折磨得酸軟無力,可還沒有昏厥,可沒忘了這裡是禦書房。
“那在哪裡?你選地方!”容景看著雲淺月,眸光黏在她臉上濃得化不開。
雲淺月喘息著看著容景,這個混蛋絕對不君子,不良善,她就知道他不找回場子肯定不罷休,有些憤憤地道:“哪裡也不要,你快放開我!”
“我要放開你也行,那你告訴我,你長記性了沒有?”容景手指勾著雲淺月裙帶打圈。
雲淺月撇開臉不看他。
“是誰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我,以後在榮王府相夫教子,給我洗衣做飯生孩子?”容景唇瓣貼著雲淺月的唇瓣,如雪似蓮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啞著嗓子挑眉。
雲淺月騰地臉又紅了幾分,想著這是容景嗎?偷聽牆角還說出來也不嫌丟人,她偏著頭不說話。
“是誰說以後若是皇上給我賜婚一個她就要殺一個?嗯?”容景又問。
雲淺月當沒聽見。
“是誰說以後要禍害我家,有我管著,嫁過去連榮王府的紫竹林都爬不出?”容景眸光沉澱出一抹笑意,聲音低而柔,若清風劃過,無痕無聲。
“你羞不羞?臉紅不紅?居然偷聽人說話!”雲淺月終於受不住了,轉回頭看著容景。
“你不是對皇上說你都不臉紅,彆人替你紅什麼嗎?”容景笑看著雲淺月,眸光在她臉上打轉,低聲道:“我不臉紅,你的臉現在比較紅!”
“你滾開……”雲淺月想著感情這混蛋將她的所有話都聽全了!她羞憤地伸手推他。
容景紋絲不動,看著雲淺月,雲淺月對他瞪眼,他忽然將臉埋在她脖頸處低低笑了起來。他笑聲極低,胸膛微微顫動,似乎極其愉悅,聽著這樣的笑聲,似乎大片的雪蓮花一層層在眼前綻開。
雲淺月沒好氣地推他,“笑什麼?小心將狼招來!”
容景依然笑著,仿佛沒聽見。
雲淺月仰臉無語地看著棚頂,禦書房金磚碧瓦,明黃的顏色晃得她眼前金光一片。她想著這麼些年老皇帝的眼睛怎麼也沒被閃瞎了呢!
“一人之重,全天下人之輕。”容景笑了半響,收了笑意,低低開口,聲音似喜似歎,“我終於在你心中很重了嗎?雲淺月,你總算還有良心!”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她哪裡看起來像是沒良心的樣子了?
容景忽然放開她直起身,手臂也順勢將她身子攬起,將她被扯開的衣裙攏回肩上,低頭給她將扯開的腰帶係上。如玉的手動作不見如何快,卻是有條不絮片刻就將雲淺月散亂的衣物整理妥當。
雲淺月看著容景,麵前的人錦袍玉帶,衣冠楚楚,連半絲頭發絲都沒淩亂,她卻是被他折磨的一團糟。她有些氣悶。
容景將雲淺月衣物整理妥當,又略微給她整理了一下散亂的發絲,才罷了手看著她,見她一副氣悶的樣子,目光凝視片刻,俯下頭在她臉頰落下一吻,將她身子輕輕抱進懷裡,低聲一歎,“對不起!”
雲淺月一怔,這混蛋在道歉?道哪門子歉?
“六公主攔住我給我看了一封信,我才被她攔住耽擱了時間。”容景聲音極輕,“你知道,隻要是關於你的事情,都能讓我方寸大亂。明明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拖延我,可是我卻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接那信。”
“什麼信?”雲淺月挑眉。她就想著憑六公主如何能攔得住容景?
“是你寫給七皇子的信。”容景道。
“和剛剛他拿出來念的一樣的字畫?”雲淺月眼睛眯了一下。她寫給七皇子的信如何會在六公主手裡?再說六公主在寢宮養傷,是如何得知容景進宮的?看來是夜天逸故意施為。否則看夜天逸將她五年前寫的信都保存的完好的摸樣,又如何允許她的信旁落他人之手?
“不是!”容景搖頭,“是你的筆跡!兩個月前你寫給他的信!”
雲淺月推開容景,兩個月前,那就是她失憶前了?
容景抱著她不動,將她按在懷裡,雲淺月看不到他的臉,隻聽他低聲道:“是一封你失憶前寫給他的信。”話落,他頓了頓,低聲道:“他最懂得抓住我的要害,讓我方寸大亂……後來我定下心去太醫院,便見你和他……你讓我如何不怒不氣……”
雲淺月想著怪不得他被耽擱那麼久,然後去了太醫院時臉色那麼難看。她抿了抿唇,儘量讓自己聲音平靜,“什麼樣的信?拿來給我看看!”
“被我氣怒之下給毀了!”容景道。
“什麼樣的信讓你氣怒了?”雲淺月見他不鬆開,便靠在他懷裡不再出來。
容景沉默不語。
雲淺月想著她能給夜天逸寫什麼?總不至於是喜歡之類的話吧!
“說你等他回京。”容景沉默片刻,悶聲開口。
原來是這個!雲淺月舒了一口氣,推開容景,嗔了他一眼,“不就這樣一句話嗎?你至於嗎?”話落,她想起他到太醫院時正看到夜天逸抓著她的手對她親密柔哄,將他和她的牽扯公布於眾,將耳環說成是定情信物。她氣勢一泄,口氣立即軟了下來,解釋道:“我不是他對手,被他鉗製住了,沒掙脫開。所以……”
“所以你就對他心軟了!下不去手是不是?”容景接過雲淺月的話。
雲淺月雖然不想承認,卻是在心底深處的確有一種引力牽著一般,讓她下不去狠手。不止是因為他長得像小七,大約是這些年她和夜天逸牽扯真的太深的原因吧!她是心狠,是冷血無情,但總會有例外。心狠也分對誰。夜天逸沒有十惡不赦不是嗎?
“我知道不該對你怒,對你惱,但我控製不住。你對他下不去狠手我可以理解,但我做不到不惱不怒。尤其是在那種情況下。所以,我說對不起。”容景將雲淺月身子抱緊,話音一轉,有些氣怒道:“可是你為何答應他公平一些?你要怎樣對他才公平?還像從前你對他那樣嗎?不可能!”
雲淺月伸手推開他,他紋絲不動,她手下用力,他才鬆開,她看著他,認真地道:“開山飲水解除北疆乾旱,用計破解了五年前的北疆禍亂,梯田、灌溉、開拓了北疆數萬頃貧瘠之地變成富裕土壤。為他處理了多少夜天傾派去北疆的殺手,這些若是都被他說出來。你知道什麼後果嗎?”
“他用這個威脅你?”容景眯起眼睛。
“他說老皇帝若是知道,我定然再也飛不出天家。也許馬上就能給他和我賜婚!”雲淺月看著容景,輕輕一歎,“當時情形,夜天逸說得出,一定做得到。若是真賜婚,你我如何?反了夜氏江山嗎?但即便是反了,你準備好了嗎?”
容景抿唇不語。
“我失憶將他忘記,如今對他冷血無情,的確不公平。”雲淺月抿了抿唇,低聲道:“人的本性存在的東西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都不會更改。夜天逸和我牽扯太深,也對我了解太深。他是用這個來逼我恢複記憶。其實也無可厚非。”
容景不說話。
“明日我與他去靈台寺找普善大師恢複記憶吧!”雲淺月看著容景,“你本來也是要給我恢複記憶的。隻是我覺得與你這樣挺好,還是低估了夜天逸的執著。”
容景依然沉默不語,眸光幽深,不知道想些什麼。
雲淺月看著他,也不再說話。讓容景這樣的人說出對不起何其難?她本來對他也有些怒氣忽然就散了!若是站在夜天逸的角度她能體察出對他不公平,便更能了解容景若是眼看夜天逸拉著她不怒便就不正常了。
“雖然沒有準備好,但也不怕,隻此一次,我準許你受他威脅。沒有第二次。”容景忽然開口,聲音極低,但語氣卻是極重,“反了夜氏江山又如何?傾覆天下,若能換你在我身邊一世,我願意背上不臣的罵名。在所不惜。”
雲淺月怔怔地看著容景。
容景對她勾唇一笑,唇湊近她,輕輕吻了吻她的眉眼,又吻了吻她的臉頰,又吻了吻她紅嫩的唇瓣,忽然輕笑,“你在和他的通信中從來未提及我隻言片語。你沒覺得這很不正常嗎?”
“怎麼不正常了,你不是大病十年嗎?”雲淺月挑眉。
“我是大病十年沒錯,可是不代表我什麼也沒做。”容景笑看著她,“尤其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