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還要再說話,容景的唇已經落下來,將她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讀蕶蕶尐說網雲淺月瞪著容景無語,怎麼也想不到她帶著他正巧落在了他院子的房簷上。都說狡兔三窟,他有幾窟?
“乖,閉上眼睛。”容景看著雲淺月柔聲誘哄。
“我餓著呢!”雲淺月睜大眼睛,因為離得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容景清透白皙的麵色和眼裡細微的血絲。昨日一夜,他到底怎麼折騰自己了?這個混蛋!
“我也餓著呢!我先吃。”容景低頭含住她的唇瓣。他的唇瓣溫熱,雲淺月的唇瓣清涼,一熱一涼相碰,兩個人的身子齊齊一顫。
雲淺月伸手推開容景,紅著臉憤憤地道:“怎麼不讓我先吃?”
“唔,那我們一起吃。”容景握住她的手,將她唇瓣重重吻住,不留一絲縫隙。
雲淺月再不能開口,她清涼的唇瓣頃刻間便被他的溫熱覆蓋,隻能閉上眼睛。眼睛譜一閉上,所有感官空前敏感。如雪似蓮的氣息將她包裹,神智刹那飄飛。
絲帶滑落,紫衣阮煙羅被層層挑開,容景放開雲淺月的手,如玉溫涼的手在她肌膚上遊走,激起層層顫栗。雲淺月忍不住呻一吟出聲。
聲音嬌柔綿軟,她剛一出聲,容景瞬間狂熱起來。
雲淺月承受不住地睜開眼睛,見容景錦袍玉帶,衣冠楚楚,而她衣衫淩亂,裙帶儘解,她瞬間羞憤地閉上眼睛,剛一閉上又有些不甘,伸手一把扯落了容景腰間的玉帶,她扯得太急,沒有掌控住力道,隻聽“哢”的一聲脆響,將他玉帶上的玉扣頃刻間被她扯碎,她攥著玉帶一驚。
容景狂熱的吻頓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扯開的外袍和雲淺月手裡的玉帶以及碎裂的玉扣一怔,隨即抬起頭,看著她微驚的神色一笑,“我竟然不知道你也如此急迫想吃了我。”
雲淺月的小臉刹那紅透,立即扔了手中的腰帶,羞憤地道,“誰說的!是你的這個破東西硌得我疼,我才給你扯掉了。”
“哦!”容景恍然大悟,拉長音點點頭。
雲淺月羞得無地自容,有一種說謊話被當麵拆穿的感覺,憤道:“哦什麼哦!”
容景笑看著她,一雙似欲火翻騰的眸子笑意深深,他忽然伸手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胸前,柔聲詢問,“你不覺得這件裡袍也硌嗎?”
裡麵的錦袍極是單薄,雲淺月的手隔著單薄的裡衣似乎就觸到了他的肌膚,有些燙手,她猛地一縮,容景拽住她的手不讓她動。雲淺月看著容景,容景對她挑挑眉,“不敢?”
“誰說我不敢!”雲淺月擲開他的手,伸手一扯,他裡衣被她剝落,露出他玉色的肌膚。她看了一眼立即閉上了眼睛。
容景忽然輕笑。
雲淺月羞紅著臉不語。裸裎相對在這一刻似乎自然而然。
容景笑罷,俯下身,將他肌膚與雲淺月溫滑的肌膚相貼。兩人的身子又是齊齊一顫。雲淺月這一刻忽然停止了呼吸,容景的呼吸也忽然不聞。
容景並未再有動作,身子緊緊貼著雲淺月的,須臾,如玉的手從她身上離開,一路流連來到她緊閉著眼睛的小臉,靜靜凝視著她,聲音低啞,“雲淺月,你看著我!”
雲淺月睜開眼睛,觸目是容景溫柔似水的眸子,裡麵映著她的容顏。
“我是誰?”容景低聲詢問。
“容景!”雲淺月看著容景的眸子,那雙清泉般的眸子清澈不在,此時是如火似水又似雲霧,但無論是什麼顏色,瞳仁裡麵都清晰地映著她熏紅的臉,她看著他在他眼中,一時間有些癡然。
“容景是你的誰?”容景又問。
雲淺月想著容景是她的誰呢!不是家人,不是敵人,不是朋友,不是夥伴,她眸光有一瞬間飄忽,輕聲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容景聲音忽然低了一分。
“重要到願傾儘十五年的記憶,換你我一個機會。”雲淺月想起火燒望春樓那日夜晚。她就是如此想的。兜兜轉轉,若即若離,十年牽扯,剪不斷,理還亂。割舍不去,不如重生。若是永遠恢複不了記憶,她也不悔。
“我願意傾儘所有,傾儘生命,來換你生生世世情。你可信?”容景聲音又低了一分。
“信!”雲淺月點頭。
容景眸光瞬間被雲霧籠罩,低頭,狠狠吻上雲淺月的唇瓣,伸手將她的纖腰拉向他。雲淺月一驚,隻聽容景道:“沒有花燭,我今日也想洞房。”
“不行!”雲淺月驚醒,連忙攔住容景。
容景一雙眸子已經染上黑色,抬眼看著她,“你不願意?”
“先把你這副破身子養好了再說!我怕你精儘而亡。”雲淺月剛剛就覺得哪裡不對,此時才看清他胸前白玉的肌膚一大片青色,這樣的青色可以斷定內腹傷重成何等程度?還跟她發情,他想死是不是?
“不會的。”容景搖搖頭,語氣有一種壓抑的溫柔纏綿。
“我數一二三,你立即給我起來。要是不起來,以後彆想真有洞房。”雲淺月強迫自己硬下心,忍住身體被挑起的情潮。板著臉看著容景。
容景有些委屈地看著雲淺月,低聲道:“你真狠心,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忍著!你受這麼重的傷怎麼忍到現在不治的?”雲淺月用力推開他,容景被推翻仰倒在她身邊,她看也不看他,扯過衣服將自己利索地包裹住。
容景看著雲淺月,有些鬱鬱地道:“會死人的。”
雲淺月當沒聽見,低著頭紅著臉穿戴。
“真的會死人的。”容景又鬱鬱地道。
雲淺月仿若未聞。想著似乎這樣對男人的身體不好,但是受這麼重的傷還運動豈不是更不好?普善大師和老道當時何等的功力,可想而知他內腹此時估計糟粕不堪。再折騰的話,直接就廢了!還混個屁。
“雲淺月,你耳朵何時聾了?我說會死人的!”容景又重複了一遍。
雲淺月穿戴妥當,轉頭看著他,目光繞過他錦裳半解的身體,落在他如詩似畫的臉上,他此時一臉欲求不滿的鬱鬱。她紅著臉斥了一句,“是會死人的!一個人全身虛脫,精儘而亡,就是你。還有一個人是餓死的,就是我。”
容景鬱鬱散去,忽然笑了,“那正好生不同時,死能同時了。”
“少沒羞!快起來!”雲淺月將他衣服往身上攏了攏,紅著臉道:“餓著呢!”
“我也餓!沒見過你這麼心狠的女人!”容景躺在床上不動,像是小孩子一般在鬨脾氣,“你給我脫的衣服,你負責給我穿。”
“不管!”雲淺月起身就要下床。
容景伸手抱住她的腰,如玉的手攥住她絲帶,一雙眸子火苗在竄,“管不管?”
雲淺月瞪著容景,哼了一聲,打掉他的手,沒好氣地道:“管!”
容景低笑。
雲淺月白了他一眼,伸手將他拽起來,給他仔細穿戴。最後看著他那根被扯壞的玉帶道,“不能用了,怎麼辦?”
“弦歌!給我取一條腰帶來。”容景對外麵吩咐。
“是,世子!”弦歌立即應聲,語氣裡說不出的輕快。
雲淺月剛恢複了幾分的臉色又染上紅霞。
容景湊近在雲淺月臉頰輕輕一吻,“以後這種事情他會做得很多,先讓他熟練熟練。”
“沒羞!”雲淺月紅著臉憤了一句,給他將身上所有衣扣都係上,忽然想起他是要去軍機大營的,如今卻和她在這裡,問道:“你不是去軍機大營了?怎麼又返回來了?”
“什麼事情也不如你重要,軍機大營又沒你。”容景伸手抱住雲淺月。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雲淺月推開他。
“我說的也是正經的!”容景無辜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問。愛去不去,反正也不是她的事兒!
容景低笑,溫聲道:“軍機大營這兩日所有士兵都被夜輕染拉出來訓練,已經訓練了兩日,此時一個個累得爬不起來了在呼呼大睡。我還視察什麼?”
雲淺月想起她昨夜去軍機大營時的確如此,前營一直在操練,除了巡邏士兵和看管後營房的鐵老外,無人休息。夜輕染熬得通紅的眼圈和疲憊得不成樣子,顯然是一直沒休息。她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夜輕染也算是一個識時務的!”容景收起笑意,哼了一聲。
“比你識時務!”雲淺月自然知道他所指何事。
容景低笑,低頭去吻雲淺月唇瓣。雲淺月伸手擋住,對他低聲道:“弦歌來了!”
果然她話落,弦歌聲音在外麵響起,“世子,您的腰帶!”
“扔進來!”容景隻能放開雲淺月。他話落,窗子無聲打開,腰帶順著窗子飛了進來,窗子又無聲無息關上,他伸手接過腰帶,對弦歌吩咐,“去吩咐將午膳端進房間來。”
“是!”弦歌退了下去。
容景將腰帶塞進雲淺月手裡,雲淺月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手臂環在他腰間,將腰帶穿過他月牙白的錦袍輕輕扣上,又給她撫平了錦袍壓褶的痕跡。做好一切,對她挑眉,“容公子,奴婢伺候的您還滿意否?”
容景笑著點頭,“甚好!”
雲淺月滿意地跳下了床,敢說不好以後這事兒老娘打死都不做!她腳步輕快地走到窗前,伸手挑開簾幕,外麵金色的陽光射進來,她打開窗戶,一陣草藥的香味撲鼻而來,隻見滿院種植著草藥。都是珍奇品種,她回頭看著容景,“這裡怎麼是你的院子?”
“當初我救了一位身患舊疾的老人,老人的兒子打仗死在了戰場上,孤身一人,無所依傍,後來我給老人置辦了這所院子。”容景道:“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他了。他有一門手藝極好。”
“什麼手藝?”雲淺月問。
“老人會做陽春麵。”容景笑道。
“你和著就看上人家的陽春麵了才救的人家?”雲淺月想著這個混蛋果然是無利不圖。她就想著他還有這好心去救一位老人。
“我救他時不知道他會做陽春麵。”容景一歎,伸手揉揉額頭,似乎十分苦惱,“我在你心中就那麼壞?”
“你從來對我沒做過好事!”雲淺月哼了一聲,轉過頭,繼續看著院外。第一次見麵才七歲就對五歲的她非禮的人,不是壞是什麼?黑心黑肺沒說錯他。
“看來我以後要對你多做些好事兒,你才能對我改觀。否則以後我們的孩子也會被你影響,覺得我是壞人。”容景從後麵抱住雲淺月纖細的身子,將頭枕在她脖頸上,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歎道。
雲淺月小臉又羞紅,“你才幾歲就想要孩子?豆芽子還沒長齊呢!小豆芽也長不好。”
“長得好!”容景語氣篤定,“我快及冠了,你快及笄了,我們已經成人了,可以要孩子了!”
雲淺月失語。她及笄才十五而已,他及冠才十八。這個令人憂傷的古代啊!她剛想說話,見一個滿頭華發的老頭佝僂著腰腳步蹣跚地向著房門走來,手裡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她看向容景,這老頭已經有八十了吧?是他所說的老人?
“他叫張老,今年八十二。”容景道。
雲淺月唏噓一聲,見那老頭端著兩碗麵顫顫巍巍地走來,隨時就要摔倒的樣子,她推開容景想去迎接,容景抱著她不動,低聲道:“張老彆看年紀大,骨氣最硬。隻要是自己能乾得動的活計從來不假手於人。你去了也無用,隻會讓他覺得你小瞧了他。”
雲淺月立即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