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書在雲淺月腳踹來前就已經翻身上馬,對她笑道:“我們來賽馬?”
“賽就賽!”雲淺月撤回腳,翻身上馬,招呼也不打,雙腿一夾馬腹,就向城內馳去。
玉子書伸手扶額,好笑地搖搖頭,也打馬跟上雲淺月。
雖然雲淺月先走了一步,但到城門口的時候還是被玉子書追了個並排。她轉頭看了他一眼,不服氣地道:“你的馬腳力比我的馬好!”
“是,我的馬腳力比你的馬好,不是你的水平沒到家。”玉子書配合的點頭。
雲淺月無語,這話他還不如不說,她默了一下,忽然一把揪住玉子書的衣領,惡狠狠地看著他道:“你將我早先見到的那個溫暖的親和的很好很好的玉子書給我還回來。我不要這個。”
玉子書眸光眨了眨,語氣溫暖地說了三個字,“景世子!”
雲淺月手一鬆,連忙前後左右看了一眼,沒看到容景的人影,對玉子書瞪眼。
“在城牆上。”玉子書提醒。
雲淺月抬頭,隻見城牆上立了一排士兵,在一個大個頭士兵身後三尺的地方立了一抹月牙白的身影,正目光懶散地看著城牆下。他全身氣息似乎刻意地隱藏了。否則她不會發現不了,她撤回了攥玉子書衣領的手,對城牆上招手,“容景,下來!”
容景挑了挑眉,站在城牆上不動。
“下來賠人家衣服。”雲淺月又喊了一聲。
容景向前邁步,城牆上的士兵連忙讓開一條路,他飄身下了城牆,落在了雲淺月馬前,將雲淺月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後目光定在她紅腫的眼睛上挑眉,“在翠微山烤兔子吃了?”
烤兔子吃才會將眼睛弄紅嗎?雲淺月無語。
“辛苦玉太子了!她自小嬌慣,給你添麻煩了!我以後會好好看著她,不讓她再有機會破壞你的衣服。”容景轉頭對玉子書道。
玉子書含笑點頭,“我也不想再有這個機會了!看美人落淚實在難受得緊。”
雲淺月仰臉望天,徹底無語。
“我備了酒菜,玉太子一起?”容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挑眉詢問。
“今日就免了!我要換洗一番,改日再與景世子共飲一杯。景世子記得將賠我的衣服送我住的地方就是了!我和她雖然交情深厚,但親兄弟明算賬。她毀了我的衣服,還是要賠的。”玉子書笑道。
雲淺月默,有些悔恨自己應該再狠狠地糟蹋他的衣服,如今這程度不夠。
“好!”容景笑意蔓開。
“先走一步了!”玉子書不再說話,打馬進了城。
容景看著玉子書一人一馬拐進了一條街道再看不到身影,他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雲淺月。唇瓣的笑意收回,深深凝視。
雲淺月也從天空收回視線,端坐在馬上看著容景。兩人目光一高一低在半空中相遇,這一刻橫在兩個人心中的大梁轟然倒塌。眼中隻有彼此。
“折磨了我這麼久,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的話,我早就該前去東海將他拉到你麵前來。”容景忽然道。
雲淺月嘴角扯開,須臾又收回,有些鬱悶地道:“我大約沒剪掉八月的秋桃花。這個不知道要折磨我多久。”
容景挑了挑眉,“沒敢提?”
“提了!我都三尺青鋒擺出來了!但人家是片金桃花,據說很是固執,不好下手。”雲淺月鬱鬱地道,“我怎麼就這麼命苦?打發了個秦玉凝,來了個玉洛瑤。哎……”
容景笑意綻開,“你如今終於知道我一直都很命苦了?”
雲淺月期期艾艾地點頭。
“既然是片金桃花,很是難辦,那我和你一起剪掉吧!”容景似乎一歎。
雲淺月期期艾艾退去,輕輕而笑,身子軟軟地趴在馬前,滿意地點頭,“就該這樣!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容景足尖輕點,飄身落在了馬上,端坐在雲淺月身後,從她手裡接過馬韁,催馬進城,唇瓣湊近她耳邊笑著道:“這話很對!”
雲淺月趴著的身子直起,懶洋洋地窩進容景的懷裡。
二人不再說話,一路回到落榻的彆院。翻身下馬,雲淺月懶洋洋地任容景拉著向裡麵走去,守在院子裡的淩蓮和伊雪立即迎了出來,二人臉色都不太好,但還是儘量隱藏著給二人見禮。
“怎麼了?”雲淺月看著二人詢問。
淩蓮和伊雪對看一眼,又齊齊看了容景一眼,搖搖頭。
“說吧!”雲淺月想著肯定是關於容景的事兒,否則她們不會是這種神色。
容景也看著二人挑眉。
淩蓮吸了一口氣,垂下頭,低聲道:“小姐,洛瑤公主的婢女給景世子送來了菊花茶。說景世子這兩日勞累,河穀縣隻有她所落榻的院子裡有菊花。”
“原來是這等小事兒,扔了就是了!”容景淡淡一笑,拉著雲淺月繼續向裡走。
雲淺月搖搖頭,“扔了做什麼?你不喝我喝。”話落,她尋思了一下,又對淩蓮道:“你一會兒去一趟玉太子下榻的院子對洛瑤公主傳一句話,就說景世子不喜歡喝菊花茶,不過我很喜歡,謝謝她的菊花茶,我手裡目前沒什麼好禮,等有了再送給她。”
“是!”淩蓮點頭。
“這樣行不行?”雲淺月偏頭問容景。
“行!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要記得還人家。”容景不置可否。
雲淺月給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跟著他抬步進了屋。
雲淺月因為大哭了一場,自己的衣服也弄臟了,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走到鏡子前照了照,隻見一雙眼睛又紅又腫,鼻子也紅紅的,她“唔”了一聲,對容景詢問,“怎麼辦?你有辦法讓它變沒嗎?”
“你本來就醜!這副樣子也不過是增了點兒色而已。變不變得沒有什麼乾係?”容景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坐在了桌前,端起茶抿了一口,瞥了雲淺月一眼道。
雲淺月想著自己這副鬼樣子小七還能忍受她哭了許久,她不由笑了起來,“我就醜怎麼了?醜你也喜歡,見慣了我這個醜的,給你個美的你還享受不了呢!”
“所以你還照什麼鏡子?過來用膳。”容景道。
雲淺月腳步輕鬆地走到桌前。
這一頓飯雲淺月吃了許多,筷子一直不停地動,顯然心情很好。容景看了她幾眼,沒說話,不知不覺地也跟著吃了許久。
飯後,雲淺月一改往日懶洋洋地窩在軟榻上,而是在房間散步,口中哼起了英文歌。極其歡快的曲調,她的音色本來就美,如今歡愉中透著空靈輕軟,連偶爾落在院中海棠樹上的鳥兒都不再飛了,歪在枝頭靜靜聽著。
容景也不打擾雲淺月,坐在軟榻上慢慢地品著茶,也靜靜而聽。
雲淺月走得累了,身子一軟,歪進了容景的懷裡,舒服地吸了一口氣。
“很高興?”容景偏頭看著她。
“嗯!”雲淺月點頭,眉眼都透著愉悅,見容景挑眉,她語氣輕鬆地笑著道:“說真的,這麼多年,我哪怕晚上都睡不踏實,總感覺自己在一個怪圈裡生活,跳脫不出。我知道症狀在哪裡,卻無能無力,如今見到了小七,他好高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我才徹底跳出了怪圈,覺得生活原來是這麼美好。哪怕有點兒小不如意,比如說洛瑤公主,也不算什麼。”
容景輕笑地撫摸著雲淺月的青絲,柔聲問,“以後可以好好愛我了嗎?”
“嗯!”雲淺月轉過身,伸手勾住容景的脖子,笑看著他,肯定地道:“好好愛你。”話落,又笑著道:“小七對我說尋找到一個真心愛你,你也真心去愛的人不容易。既然你愛他,就要好好地去珍惜他。儘量不要讓他傷心難過,用你的生命去詮釋你的愛。他會幸福,你也會很幸福。”
容景麵色微微動容。
“所以,我會很幸福,也會要你很幸福的。”雲淺月又認真地道。
容景凝視著她,眸光深深地鎖住雲淺月的臉,須臾,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雲淺月輕輕地“唔”了一聲,便化在了容景綿綿柔情裡。
院中一絲異樣的風絲飄落,弦歌寶劍頃刻間出銷,低聲喝問,“什麼人?”
容景離開雲淺月的唇瓣,雲淺月轉過頭,目光也看向窗外,隻見來人是一名黑衣蒙麵男子。男子手中拿著一塊玉牌,玉牌上雕刻著“染”字的字樣。在陽光下極為醒目,她眸光動了動,從容景懷裡坐起身。
“在下奉我家小王爺之命前來給淺月小姐傳話!”那男子看了一眼弦歌,清冷地開口。
雲淺月站起身,抬步走到窗前,看著院中的黑衣男子出聲詢問,“什麼話?”
“小王爺讓在下告知淺月小姐,最近皇宮娘娘身體不適。”黑衣男子道。
雲淺月麵色一變,“怎麼個不適法?”
黑衣男子看了雲淺月一眼,搖搖頭,“小王爺隻讓在下傳這一句話。”
雲淺月抿唇,算起來她的姑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從上次聽說她懷孕要保住孩子到後來她在老皇帝的聖陽殿外跪著之後她再沒見到她。如今已經有一個月了。夜輕染特意命人來告訴她這一句話,肯定不是身體不適這麼簡單。想到此,她點點頭,“告訴你家小王爺,就說我知道了。”
黑衣男子點點頭,足尖輕點,離開了院子。
雲淺月回頭看向容景,“你怎麼看?”
容景彈彈纖塵不染的月牙白錦袍,淡淡道:“皇上本來枯竭的身體最近漸漸有回轉之勢。其實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最後一彈而已。可惜有些人並不知道,以為皇上那裡再無可下手之處,隻能將主意打到了看起來很薄弱的皇後身上。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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