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點點頭,摸摸老虎的頭,“可憐的,就剩下你自己了!”
老虎又配合地嗚咽一聲。
雪山老人的住處在半坡崖的一個低穀處,這一片穀麵積很大,足足有方圓幾裡地。四周是半壁上坡,半壁山坡上中滿了各種各樣的樹,一半是春夏季的樹木,一半則是秋冬季的樹木。平坦的地方中間是一排房屋,房屋的四周則是一片藥園。種滿了各種藥材和珍奇花草。
一寒一暑交替,讓這裡的氣候不冷不熱,溫暖宜人。
“雪山派怪不得要每一代都有一個守山人,這樣的好地方,自然不想讓給彆人的。”南淩睿嘖嘖道。
“雪山派弟子貴在精不在多,雖然幾百年,但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也是個奇跡。”玉青晴道:“和那條被廢除的門規脫不開關係。”
“是啊,當年雪山老頭若是隨著她師妹自儘而死,那麼雪山派也就不複存在了。”雲淺月感歎一句,伸手拍拍老虎頭,“還有沒有吃的?”
老虎點點頭,歡快地向前跑去。
雲淺月伸手拉住玉青晴,對她道:“娘,咱們跟小黑去做飯。”
“嗯!”玉青晴笑著點頭。
“你們七人去收拾房間!容楓幾個月前離開天雪山時那雪山老頭大約一起隨後跟著下山了。房子裡肯定都是灰塵。就罰你們打掃乾淨。”雲淺月對華笙對著指揮。
“是,小主!”七人答應得痛快,趕緊向院子裡走去。
“小丫頭,那我們呢?”南淩睿指了指容景和他自己,“我們做什麼?”
“你們……”雲淺月回頭看了二人一眼,隨意地擺擺手,“隨便吧!最好把你那件衣服洗洗,都是血,臟死了。”
“好,正好我洗衣服,順便給小景找搓衣板出來。”南淩睿也歡喜地跑向院子。
雲淺月聽她父母叫小景還好些,可是從南淩睿口中也叫出小景,讓她忍不住好笑,怎麼聽怎麼怪異。他想著南淩睿一定故意的,否則為何一句話說得好好的,偏偏在“小景”那兩個字時拉了好幾個彎。她忍著笑看向容景。
“今日青姨幻容成的洛瑤公主時的模樣極好,我覺得她和小睿哥哥站在一起真不錯!”容景慢悠悠地道。
雲淺月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小睿哥哥?
南淩睿自然也聽到了,直接一個跟頭就栽到了地上,隻聽“砰”地一聲,這裡的地麵沒有什麼玉石磚鋪陳,隻有草地和泥土,顯然他將地麵砸了個坑。
雲淺月想著再讓南淩睿惹容景,報應來了吧?容景的嘴,不毒的時候都能毒死人不要命,更何況刻意毒死人的時候了,那能將一個人毒得裡外都是黑的。他想不給人留白的時候,就一點兒白的也不會留。
“你……你……”南淩睿躺在地上,伸手指著容景,臉色赤橙黃綠青藍紫。
容景欣賞著南淩睿的臉,忽然伸手摘了麵具,笑得一團和氣,“洛瑤公主雖然與我有婚約,但我一心隻娶令妹,小睿哥哥愛護令妹,實在令景深表感動,若是不想那洛瑤公主造成令妹的麻煩,就以身代替我抵債,收了她吧!”
“你……你……”南淩睿的臉又變了,指著容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小睿哥哥身心這般脆弱。你放心,那洛瑤公主雖然厲害了些,但可是一塊真金。你娶她回去做南梁的太子妃,絕對冠蓋了天下女子,將來母儀天下,勢必有王後風範。比南疆的葉公主和藍家的家主要好上數倍。景想來想去,願意成全小睿哥哥一番美事兒。”容景越笑越和氣,甚至可以說到了一家親的地步。
南淩睿收回手伸手猛地拍身上,劈裡啪啦地拍打聲響了好大一陣,似乎才打掉了身上起來的雞皮疙瘩,他才顫抖地指著容景,磨牙道:“不準叫我小睿哥哥!”
“原來小睿哥哥不喜歡這個稱呼,那你換一個。覺得我叫你什麼好?我就叫你什麼。”容景笑意濃濃地看著他。
“你……”南淩睿的手指頭抖啊抖的,抖了半響,才憤恨地道:“什麼也不準叫!”
容景點點頭,“哦”了一聲。
雲淺月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個身子倚在玉青晴的身上,玉青晴也笑得身子發軟,母女二人兩張笑臉靠在一起,居然比這半坡崖的無數嬌花還豔。
“真是一對沒良心的母女,看著我被他欺負!”南淩睿拍拍屁股站起身,恨恨地看著二人。對雲淺月笑不可支的樣子大怒道:“打死我也不娶那個什麼洛瑤,不但不娶,沒準我還想方設法幫她進榮王府。就讓他嫁給那個黑心的。”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笑得太厲害,即便翻白眼的樣子也還帶著濃濃化不去的笑意,拉上玉青晴向前走去,“娘,我們快點兒去做飯,哥哥娛樂人的本事越來越高了,我笑得真累啊,估計能吃一大盆飯。”
“你個毛丫頭!”玉青晴伸手拍了一下雲淺月的頭,笑著跟上她。
母女二人進了院子,向廚房走去。
容景看了南淩睿一眼,含笑向裡麵走去。步履輕緩嫻雅,氣息風和日暖。顯然被南淩睿積攢給他的鬱氣都原本地返還了回去,雖然沒向南淩睿得意時會哼小曲,但見他周身的模樣,就知道她心情極好。
南淩睿鬱悶著一張臉看著容景的背影,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過了半響,他用力地伸腳踢了踢地麵,將地麵那個被他砸出來的坑填平,才憤憤然地扯掉了身上的血衣,露出裡麵穿著的金絲軟甲,軟甲上用針線縫製了無數隻小的天蠶絲袋,上麵還有乾枯的血跡。顯然他負荊請罪時被荊棘紮出的血都拜這些天蠶絲袋裡麵裝的血所賜。他伸手泄憤似地將金絲軟甲也扒掉,抱著一堆血衣向東側麵從半坡崖流下的瀑布下走去。
玉青晴和雲淺月二人來到小廚房,果然見裡麵還有許多儲備的食物,米麵都有,甚至還有醃製的臘肉,在院中除了藥材外,還有一小片菜園子,種植了許多蔬菜。於是二人很快就操持做飯。
玉青晴的除了武功好外,自然還有一手好廚藝。雲淺月站在她身旁跟著她打下手,一邊打下手一邊嫉妒地道:“爹真有口福!”
玉青晴好笑地看著她,“你也有口福,小景會做菜。”
雲淺月笑了,“也是!”話落,她看著玉青晴的動作,“其實我也喜歡下廚,雖然就會做幾樣,但也覺得讓喜歡的人吃自己的東西是一種快樂。所以,我以後也一定要學會了做飯做菜。洗手作羹湯。”
“月兒有睿有智。其實人活一世,大徹大悟,看儘世間百態後,就會覺得能有一個讓自己甘願洗手作羹湯的人能過一起安逸地生活才是最美好。”玉青晴笑著道。
雲淺月點點頭,她也覺得那樣是最美好。
“可惜你的身份和小景的身份要做到安逸都很難。”玉青晴又笑著道:“但是你要明白,世間沒有真正的安逸之地,娘覺得兩個人真心相愛,不會在乎在哪裡,是居於廟堂之高,還是隱世於江湖之遠。隻有兩個人兩心相依,哪裡都會有安逸。端看你的心境了。”
雲淺月眸光微閃,笑著道:“娘是知道我們必定會走那一條很難的路,這是在勸我嗎?你放心,我懂的。我雖然不喜歡傾紮,不喜歡陰謀,不喜歡陰暗,不喜歡一切被條文束縛的東西。但我懂得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愛上容景,已經不可躲避,再也更改不了。那麼我隻能去改變環境。讓我們有一個生存之道。”
“嗯,你明白就好!”玉青晴笑著點頭,讚揚道:“我的女兒,我一直相信!”
雲淺月開心地笑了,忽然又笑意頓收,對她板起臉,“羅玉是誰?”
玉青晴看雲淺月板著臉的樣子,笑著道:“一個小丫頭而已。”話落,見雲淺月臉色依然不好,她摸摸她的頭,“我和你爹隻有你一個女兒!獨一無二。誰也代替不了。”
“這還差不多!”雲淺月複又笑開,伸手拍拍頭,嗔怪地道:“你的手都是麵,弄我一頭。”話落,她將手裡沾染的麵抹到蹲在一旁看著她們的小黑頭上。
小黑似乎也不樂意,用大爪子拍頭,對她嗚嗚控訴。
一個時辰後,玉青晴做好了一大桌飯菜。這時華笙、淩蓮等人也收拾好了房間,過來幫忙端飯。幾個人一虎從廚房出來,在院外擺了一張大桌子,將飯菜擺上桌。
南淩睿一身清爽乾淨地走回來,看到一大桌子菜兩眼放光,屁股剛坐下就開始大吃。
“這個臭小子,跟餓了你八百年似的!”玉青晴好笑,喊了一聲,“小景,吃飯了!”
“知道了青姨!”容景從一間屋子裡走出來,也是一身乾淨,清清爽爽。
“你想想你都離開我和小丫頭多少年了?我們多少年沒吃到你做的飯菜了,跟餓了八百年有什麼區彆?”南淩睿大口咀嚼。不滿地道。
玉青晴眼眶微酸,“以後娘日日親手做給你吃。”
“這還差不多!”南淩睿立即得意了,回頭對雲淺月眨眨眼睛,“小丫頭,羨慕吧!”
雲淺月輕哼一聲,拿著筷子戮了戮菜,問玉青晴,“娘,爹會不會做菜。”
“會!”玉青晴笑著點頭。
“那我以後日日讓他給我做。”雲淺月也滿意了。
“那我以後也日日去吃緣叔叔做的菜。隻能辛苦他了。”容景一撩衣擺,坐在雲淺月身邊,含笑道:“我們以後有口福了!”
這回換南淩睿哼一聲。
“花落,你去那顆老梅樹下挖兩壇酒出來。”雲淺月得意地對南淩睿挑了挑眉,對七人擺擺手,“快都坐啊,還站著乾什麼?”
華笙等人連忙坐了,倒是都不那麼拘謹。
不多時花落挖了兩壇酒回來,幾個人餓了一日,再加上玉青晴做得菜的確極好,比皇宮禦膳房的菜品廚師做得還好,一時間眾人食指大動。雲淺月發現就連容景今日的筷子也下得勤了些。
南淩睿本來對容景憤憤,可是端起酒杯來發現也就他能夠陪他多喝。便也就不計較了,二人你一杯,我一杯,仿佛早先的你拆我台,我挖你牆角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喝得儘興。
雲淺月看著二人,不由感歎,一個容景,一個南淩睿,天下間真沒幾個比他們強的。
這頓飯在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中吃到子夜方歇。是雲淺月這十幾年來覺得最快樂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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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件我自認為比較重大的事情啊,親愛的美人們看仔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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