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挑眉,“為何女子持有暗鳳令才能發揮最大效用?”
“夜氏發跡靠的是兩本武功秘史,一本是天龍吟,一本是火鳳吟。天龍吟適合男子修習,而火鳳吟適合女子。百年前夜氏的大長公主所修習的就是火鳳吟,始祖皇帝修習的天龍吟。龍令統領暗龍一支,鳳令統領暗鳳一支。”玉青晴道:“若非當年有這兩大暗使,貞婧皇後也未必會被迫入宮,榮王也不必為天下百姓受夜氏製肘。”
雲淺月看向容景,見他薄唇微抿,她沉吟了片刻道:“如今夜氏能挑得起大梁的也就是夜天逸、夜輕染,老皇帝早將京城和西山軍機大營的四十萬兵馬給了他,不可能將暗龍令再給他,那麼夜氏的所有權利都會落於德親王府了。他會讓皇室和德親王府持平,暗龍令應該在夜天逸手裡,他如今統領皇室隱衛,那麼暗鳳令若是在夜輕暖手裡的話,她這些年在暖城難道在修習火鳳吟?”
“火鳳吟可以治畏寒之體。”玉青晴道。
“還有一點我們也許都忘記了。”容景慢慢開口,“當年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不止是丞相府的秦玉凝,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因為早產,致使德親王妃險些喪命,她一直體弱,所以未曾過生辰,幾乎讓人們都忘了她的生辰,後來六年前去了暖城,也幾乎讓京城的人都忘了還有一個她的存在。”
雲淺月一驚,立即道:“是啊,我想起來了,夜輕暖是和秦玉凝一樣的生辰,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我記得七八年前的光景,丞相府過生辰,很是熱鬨,夜輕暖很是羨慕,對我說過,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玉青晴點頭,看著二人道:“不錯!當年德親王妃的命還是我救活的!”
“娘,她是真的摔了一跤導致早產嗎?”雲淺月問。
玉青晴點頭,“是真的摔了一跤導致的早產,險些沒了命。當時德親王妃要我保住孩子,說德親王喜歡女兒,大約她命不該絕,後來我兩個都保住了。”
雲淺月蹙眉,“火鳳吟需要什麼條件修習?”
“修習火鳳吟最首要的條件是需要極冷極寒之地。”玉青晴道。
“暖城是天下有名的溫暖之地,這麼說她不是了?”雲淺月挑眉。
玉青晴搖搖頭,“暖城雖然名曰春暖之城,但它在有一處天下至寒之地,叫做寒池。適合修煉火鳳吟,這也正是我因為夜輕暖而想到暗龍令和暗鳳令的原因。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具備修習火鳳吟的條件。尤其修習火鳳吟,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為最佳。”
雲淺月眸光染上一抹沉暗,“火鳳吟很厲害嗎?比你給我的鳳凰真經還厲害?”
玉青晴搖搖頭,“無法比較,鳳凰真經是真經化真身,而火鳳吟則是火鳳燃真身。鳳凰真經講究的是天地四合的正法,而火鳳吟求得是功法倒行,另辟蹊徑。我修習鳳凰真經以來,不曾遇到到火鳳吟功法的女子,而火鳳吟從不傳夜姓意外的女子。”
“說到功法倒行,另辟蹊徑。我記著夜輕染似乎是倒施功法。”雲淺月看向容景詢問。
“嗯!”容景點頭,眸光微黑,“他能解開我的獨門解穴,用的就是倒行逆施。他修習的是暗龍吟。”
“夜天逸除了拜在雪山老人門下外,也修習的是暗龍吟。”雲淺月詢問:“夜氏難道說都可以修習暗龍吟?夜天傾和夜天煜沒有吧?”
“自古都是皇帝選中的帝王修習,但輔助者也會修習。皇上選中的是夜天逸繼承大統,輔助者是夜輕染的話,他修習暗龍吟也不稀奇。”容景道。
雲淺月不再說話。
玉青晴道:“總之你們小心一些就是了!夜氏用了百年籌謀一代代之後滅了慕容氏統一天下,如今又是百年繁華,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夜氏水深,不是黎民百姓饑不飽食,官員腐敗日日笙歌就能讓它說倒就倒了的。有個德親王府在,就抵得過夜氏的半壁江山。”
容景點點頭,溫聲道:“多謝青姨提醒,我會小心看顧好雲淺月。”
玉青晴點點頭,拍了容景肩膀一下,對雲淺月問:“你真不打算跟我去東海?”
“東海太遠,來回要兩個月,如今爹被哥哥扣在了南梁,你要回東海,雲王府就剩下了爺爺和哥哥嫂嫂,我不放心。況且你當我是你嗎?說去哪裡能抬腳就去哪裡?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呢!”雲淺月搖頭,“明年再尋找機會吧!你要回東海,順便帶一個人回去吧!”
玉青晴挑眉看著雲淺月,笑道:“臭丫頭,你不會讓我帶小景這個女婿回去吧?”
雲淺月橫了她一眼,“不是!你幫我從刑部大牢救出夜天煜來,給他幻容一番,帶他去東海吧!”
“小丫頭,夜天煜可也是夜氏的男人,你怎麼對他這麼上心?”玉青晴問。
“他自小對我很好,後來也一直不錯,況且我敬佩欣賞趙可菡那樣的女子,在她死前答應讓他一直活下去,不能言而無信。況且我也不希望他死。”雲淺月解釋道:“如今天聖這一片大陸亂作一團,他的四皇子身份在哪裡都不會安穩,不如就讓他去東海。等過一段時間局勢穩定了,他再另作打算。”
“小景,你同意?”玉青晴聞言看向容景。
容景點頭,“青姨帶他離開我沒意見。”
“好吧!”玉青晴見容景同意,答應下來,無奈地道:“你爹被那個臭小子扣在了南梁,洛瑤和紫蘿先走了一步,如今你不與我回去,我帶了個四皇子走,路上到也有個說話的人。”話落,她起身站了起來,“我回雲王府去看看你爺爺,今年不能陪他過年了。”
“往年你都陪著爺爺過年?”雲淺月看著玉青晴。
玉青晴笑著點頭,“那是自然,往年雖然不能見你,但是這些年大部分春年都是在天聖過的。你爺爺是我公公,我這個當兒媳的不能孝敬在身側,這一點還是儘量能做到。”
“那快去吧!”雲淺月擺擺手。
玉青晴不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身影一閃,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紫竹院。
她走後,雲淺月才發現桌子上的青桂酒也被她帶走了,她頓時瞪眼,“拿來的東西還拿走?”
容景輕笑,“那壇青桂酒是青姨給雲爺爺帶的,你忘了嗎?雲爺爺也愛喝青桂酒。”
“果然孝順兒媳!”雲淺月憤了一句。
“青桂酒性烈,不適合女子喝。你若想喝,讓青裳從酒窖裡給你搬出一壇女兒香吧!”
雲淺月立即眉開眼笑,“好!”
容景對外麵吩咐了一句,青裳立即應聲走了下去。不多時,青裳搬來一壇女兒香,雲淺月抱著酒壇愜意地坐在軟榻上,容景笑著看了她一眼,便繼續處理手中的密函。
屋中靜靜,雪蓮香融合著酒香。
一日一晃而過。
午夜子時,天牢傳出消息,發現四皇子從天牢裡失蹤。據說天牢們緊鎖,天牢內外並未發現任何暗道或者有人闖入的痕跡,五千士兵堅守牢房,三班看守製,天牢始終未曾離開過人。四皇子不知所蹤,甚是離奇。
夜天逸和夜輕染得到消息匆匆趕去了刑部大牢,之後派人來榮王府請容景和雲淺月。
天聖京城裡得到消息的文武百官都被從夢中驚醒。
容景和雲淺月未睡,等的自然就是玉青晴得手的消息,剛剛接到玉青晴得手的消息,便又得到夜天逸派人傳來的消息。二人對看一眼,自然要做做樣子,於是匆匆出了榮王府。
來到刑部天牢,夜天逸和夜輕染、德親王、孝親王、甚至冷邵卓、雲離等人都已經在。
見二人來到,夜天逸沉沉地看了二人一眼,並沒有說話。
夜輕染當先問道:“弱美人,夜天煜失蹤得離奇,你是否給我們解釋一下原因?這天下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刑部大牢弄出一個人去?”
“染小王爺當我是無所不能了?”容景眸光清淡,“刑部天牢一直是攝政王的人在看守,從四皇子關進來,我連一個邊都沒傍上。染小王爺這話似乎不該問我,應該問攝政王。天下間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刑部大牢弄出一個人去也許不是沒有,但能從攝政王手裡弄個人出去可不容易。尤其是五千士兵看守牢房,士兵一個沒少,牢房內的人卻沒了,這事兒豈不是新鮮?”
夜輕染皺眉,上下打量容景,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片刻後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一臉寒意,看向夜天逸,“你確定你不是監守自盜?”
夜天逸冷冽地看了她一眼,嘲諷一笑,“月兒,你以為我監守自盜?我似乎沒必要。”
“那可說不準!”雲淺月走進牢房裡查看,各處都好好的,夜天煜所在的這間牢房比她上次來時乾淨許多,點著火爐,牢房內暖融融的,已經是差彆待遇了。她轉了一圈後,收回視線,寒意退去,忽然一笑:“失蹤了也好,免得我日日擔心他在牢房裡病死。”
夜天逸眯了眯眼睛,“月兒,若是天下間彆人沒有這個本事將人救出去,我相信,但是若那個人是你,就另當彆論了。你那日來看他,就有將他救出去的心。”
雲淺月揚眉,“是嗎?謝謝你看得起我!你若是有本事查出是我乾的,我願意蹲在這牢房裡坐牢。若是查不出來的話,我說我要保他一命,攝政王,我是不是應該找你反要人?”
夜天逸深深看了雲淺月一眼,對身後吩咐,“來人!吩咐下去,從今日起,封鎖各個關卡,十日內,行人一律不準放行。”
“是!”一人應聲,走了下去。
雲淺月想著夜天逸夠狠,不吩咐徹查,隻吩咐封鎖城門,行人不準放行。那麼她娘急著回東海就無法離開。不過她不管了,那個女人自然會自己想辦法。將夜天煜救出去,她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一行人出了刑部大牢,容景和雲淺月上了馬車。
弦歌剛要揮鞭離開,夜輕染忽然挑開車簾,看著雲淺月道:“小丫頭,我也覺得他剛剛的那句話沒說錯,彆人沒有本事,你就另當彆論了。”
雲淺月淡淡看著夜輕染,沒說話。
“你將他救出去很好。”夜輕染忽然一笑,說了一句意味幽深的話,話落,放下了簾幕,對弦歌擺擺手。之後揚聲道:“小丫頭,五日後科考,你來觀場吧!”
雲淺月沒說話,弦歌揮鞭離開。
馬車走離刑部大牢,轉過街道拐角,雲淺月尋思夜輕染那一笑和那句意味幽深的話,偏頭看向容景詢問,“他什麼意思?”
容景靠著車壁坐著,眼睛半開半合,“意思是他其實早就等著你出手救夜天煜了,可惜的是沒抓個現行,還是低估了你的能耐。”
雲淺月“嗤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第二日,百姓們醒來之後,都聚在城門口,方才知道昨日四皇子離奇失蹤,京城戒嚴,隻能紛紛回了驛站或者家裡,打消了出城的打算。
裡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自然進不來。
雲淺月午時收到了玉青晴的書信,她人已經在百裡之外了。她想著到底是她娘,夜天逸全城戒嚴的情況下都能將夜天煜帶了出去。
接下來一連五日,京城都是如此,有些外來經商或者反家的人都急得跳了腳,但攝政王有命,城門口除了守城的士兵外,還有禦林軍以及皇室隱衛,百姓們也知道失蹤了四皇子是大事兒,隻能等待解禁之日。
五日後,是天聖三年一度的科考之日。
這一日早,夜輕染便派人來傳話,讓容景和雲淺月一起去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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