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就今日吧!早查明真相,也好早結案,匪首一日不抓,一日難安,連我皇都敢刺殺,簡直是太囂張,這可是關係到我皇的安危,耽擱不得。”沈昭搖搖頭,扶著車轅要下車,似乎不太有力氣,他苦笑了一下道:“上午的時候喝了濃湯藥還好一些,不想這時候嚴重了,不過進去片刻後就出來,應該無礙的。”
趙穆點點頭,“沈大人如此勞心,讓下官覺得慚愧。”
“來,扶我進去。”沈昭將手無力地搭在雲淺月那隻沒受傷的肩膀上。
雲淺月連忙下了車,伸手去扶他。
這讓趙穆等人不由得多打量了雲淺月幾眼,沈昭的這個貼身侍衛他們自然都認識,到也沒攔阻他跟著一起進去。
由趙穆領著,一行人進了刑部。
來到了刑部的停屍房,趙穆吩咐,“打開房門。”
守在門口的人立即打開了房門。
“沈大人請!”趙穆略施一禮,請沈昭先行。
沈昭點點頭,由雲淺月扶著進入。停屍房也是分為三六九等,下等停屍房,也就是偷雞摸狗小案死了的人,中等停屍房,是一般大宅內院和牽涉到身份較高死的人,上等停屍房則是特大案件牽涉死的人,比如皇上,公主,王爺,世子等,如今這個案件是刺殺皇上,這是特大案中的第一位,死的人自然嚴密看管。
偌大的停屍房隻停著六具太監的屍首。
雲淺月打量了一眼,這六具太監的屍首保存得完好,連太監服都沒脫,或是被刀劍砍死,或是被劍雨刺死,血跡的衣服和身體黏在一起,死時什麼樣,如今還是什麼樣。顯然不曾有人動作手腳。
雲淺月心疼升起一絲疑惑,這些屍體沒被動過手腳,那麼說葉倩不是在刑部準備了?她看了沈昭一眼,她想起早上容景特意強調的話來,傳音入密問,“你可感覺出他們是否有被下了咒術?比如死咒。”
沈昭也打量那些屍首,微不可見地搖搖頭,“沒有感覺到,就是六具屍體而已。”
雲淺月抿唇,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又說不上來,她又傳音入密道:“讓仵作進來!”
沈昭對趙穆道:“請仵作!”
“來人,請仵作!”趙穆對外吩咐。
聲音傳達下去,外麵進來一胖一瘦一年老一年輕兩位仵作,給沈昭見禮,“沈大人!”
“給他們驗屍。”沈昭吩咐。
那二人點頭,拿了驗屍的工具上前挨個檢查屍體。
雲淺月細細看了這進來的兩人一眼,這兩人稍微有些功夫,但也不是很到家的那種,也沒發現什麼問題。便靜觀其變。
“這六個人都是貨真價實的閹人,身上均有一種隱形印記,這印記像是……”那二人查了片刻,其中一人開口,但是話說到一半,便閉上了嘴。
趙穆連忙問,“像是什麼?”
“照實說來!”沈昭也道。
“像是皇室隱衛的刻印。”那人道。
“不錯,就是皇室隱衛的刻印。”另外一人也道。
趙穆大驚,“這怎麼可能?難道是皇室的隱衛要刺殺皇上?”話落,他看向沈昭。
沈昭似乎也很是驚異,吩咐道:“將這六個人的刻印都畫下來,稍後我進宮呈給皇上看。此事非同小可。”
那二人齊齊點頭。
“繼續查,看看還有什麼?”沈昭再度吩咐。
那二人又檢查起來。
片刻後一人又道:“這幾人均是行刺前服了劇毒,牙齒都是黑的,顯然是當時將毒含在了嘴裡,即便留下活口,也是一死。”
另一人又道:“但是這六個人口中的劇毒看起來各不相同,其中兩個人的劇毒一樣,另外一人和另外的三人分彆也是兩種劇毒。因為他們口中劇毒令牙齒演變的顏色不同。”
“是否說明這六個人不是受一人指派?要殺皇上的人其實是三撥人?”趙穆問沈昭。
沈昭微微點頭,“也可以這麼猜測!”
“繼續查!看看還有什麼?”趙穆這回發話。
那二人繼續查起來。
不多時,又一人摸著一具屍體道:“有兩個人的骨骼奇特,和其他人不同,似乎是修煉了鎖骨的功夫……”
這時,雲淺月忽然感覺心口有些灼熱,她立即伸手捂住心口。
沈昭時刻注意著雲淺月,此時連忙看向她。
雲淺月在衣領前抓了一把,隔著衣物抓住了她佩戴在脖頸上的那塊玉佩,灼熱的感覺正是玉佩上傳來,這塊玉佩是容景給他的那塊玉佩,她麵色一變,對沈昭傳音入密道:“一定是容景出事了。”
沈昭聞言也是麵色一變,低聲問,“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隻覺得心慌,這玉佩從來未曾這般熱過,這玉佩是容景的,牽引了他的心血,一定是他出事了,我才能感應到。”雲淺月臉色發白,抿唇道:“不行,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去找他。”
沈昭立即點頭。
雲淺月再不多說,伸手拽住她,飄身衝出了停屍房。
她的動作太快,如離弦之箭,轉眼間就從一眾官員的頭頂上飛過。
趙穆本來見沈昭和他這個侍衛低聲耳語,心下疑惑,不動聲色地看著,此時見二人竟然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而且轉眼就沒了影,他一怔,喊了一聲,“沈大人!”
眾官員隻覺眼前一花,再看沒了沈昭和他那侍衛的身影,齊齊一愣。
趙穆連忙向外走去,須臾就衝出了門口,隻見哪裡還有沈昭的影子,他連忙喊了一聲:“來人!”
一人現身,一身黑色錦衣,顯然是隱衛。
“剛剛那二人呢?”趙穆問。
“似乎是出了刑部向皇宮的方向去了。”那人立即回話。
趙穆皺眉,不明所以,須臾,他壓低聲音吩咐,“速速去德親王稟告老王爺,就說沈昭和他的侍衛進了停屍房不到一盞茶時間,便急匆匆離開去皇宮了,一切未曾來得及出手。”
“是!”那人身影一閃,離開了刑部。
趙穆見那隱衛離開,回身看了一眼眾人,擺擺手,“今日就先這樣!”
眾人也是不明所以,點點頭。
雲淺月拉著沈昭衝出了刑部之後,憑借感覺,直接向皇宮施展輕功而去。
重重屋脊從她身下閃過,她感覺心口的玉佩越來越燙,似乎要將她灼燒,容景和她娘為了抵抗那日兩位帝師做法破除那個孩子代替夜天賜的定術,受了傷,若是有人對他不利的話,她忽然不敢想象。
一直被他保護在懷裡,遮風擋雨,幾乎讓她忘了也會有人對他不利。
他不是神,不會強大到沒人奈何得了!
袖中的拳頭攥緊,腦中一團亂麻,隻憑感覺他就在皇宮方向,恨不得插翅飛過去。
青影似乎也察覺出容景出了事,緊緊跟隨在雲淺月身後,聲音罕見地焦急,“世子妃,世子在皇宮方向的承乾街。”
雲淺月點頭,強自讓自己鎮定,對沈昭道:“快,用你的咒術探知,看看他是如何情形?”
沈昭連忙點頭,閉上眼睛,須臾,他臉色一白到底,駭然道:“不好,有人在對景世子用死術,他……他……”
“他如何?”雲淺月臉色已經白無血色。
“他……岌岌可危。”沈昭道。
雲淺月看著前方,眸光似乎碎成了冰,聲音從牙縫裡擠出,“秦玉凝!”
“是,就是她,她……她不是要殺我?為何會去殺景世子?”沈昭駭得語不成句,“如今在承乾街距離宮門五百米處。她……她似乎要和景世子同歸於儘……”
雲淺月忽然伸手將沈昭甩給身後的青影,清聲道:“你保護他。”話落,她身形突然快了一倍,如一陣疾風向承乾街距離宮門五百米處而去。
青影白著臉接住沈昭,帶著他拚力往前趕。
“我試試看能不能用血術阻止她。”沈昭忽然將手指頭咬破,在手心畫了個圈,念了一句口訣,一絲血光尾隨雲淺月身後而去,須臾之間和雲淺月並齊趕往承乾街。
“那麼點血不夠!”青影忽然抽出刀劍,在手臂上一劃,頓時鮮血橫流,他對沈昭道:“用我的血!我的血曾經和世子的血定下了終身契魂。”
沈昭點頭,就著他的手臂畫了一道奇怪的符號,須臾,一長道刻著畫符的血光向承乾街而去,他口中同時念念有詞,這道血符自然快過了他先前的血符,帶著一道破天紅光而去。
沈昭不敢放鬆,青影緊緊盯著那道血符。
須臾,遠處也同樣來了一道血符,瞬間與那道血符相撞,“砰”地一聲,齊齊破碎。
青影頓時噴了一口鮮血,沈昭身子晃了晃,二人齊齊從半空中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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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兩件事:(題外話不計算字數)
有人說秦玉凝是小人物,說在她身上浪費筆墨,我雪藏了她這麼久,埋了這麼久的伏筆,她怎麼會是小人物?有這種想法的親,好好看書沒有丫……?
另外,長文有長文的構架,我的文字向來如此,開篇就是這個步調,不至於有的親追了一年如今才明白,說什麼又臭又長的話,這篇文不是一朝一夕說結就能結,我明天結了的話,真正看文的人有幾個樂意?好比一頓飯讓你吃一半餓一半。你樂意嗎?其實我很想結,說實話,一年下來,我累了!
鄭重強調:不喜歡,可以X我離開,請尊重彆人風雨無阻辛苦奉上來的成果
今日囉嗦多了,親愛的們彆嫌煩,大姨媽來了,心情不好,想虐人。嗯哼,可以甩票,也可以甩巴掌!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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