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舒看著她,心裡佩服藍漪,到底是藍家的家主,即便知道了這等事情還如此鎮定。皇上令她監軍,其實說白了,就是監視雲淺月,可是如今雲淺月不管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掠走的,都是她失職。可是看她神態,竟然不以為意。
藍漪走到桌前,拿出一張信箋,提筆寫信。
華舒見她刷刷數筆,寫得極快,她的角度隻能稍微看到一點兒內容。心想到底是皇上器重她,她有皇上身邊的人隨扈,可以和皇上互通書信,而她們不夠資格。
片刻後,藍漪寫好一封信,落款之後,封存好信封,對外麵喊,“來人!”
“副將軍!”有人飄身而落。
藍漪將手中的信封扔出門外,對那人道:“速速傳進京城,交給皇上!”
“是!”那人接了信封,隱退了下去。
藍漪轉身對華舒道:“我們不用理會,該如何就如何!無論是她打的主意,還是真有那麼一個人將她掠了去,該著急的都是皇上和景世子。”
華舒看著藍漪,她蒼白的臉色清冷,看起來甚為無情冷漠灰暗,她低聲道:“藍姐姐,你對皇上……”
藍漪挑眉看著她。
華舒抿了抿嘴角,似乎有些怯弱,但還是問出口,“你如今是否真的放下蒼哥哥了?真要跟了皇上嗎?”
藍漪聞言忽然一笑,自嘲自諷,“放下放不下又如何?跟不跟他又如何?無論是他們誰?心裡眼裡不過都是有一個她罷了。”
華舒看著她,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誰,不由得心裡一灰。
“雲淺月何德何能!”藍漪忽然揚手,憤怒地說了一句,之後隻聽“砰”地一聲,她身邊的桌子四分五裂,上好的梨花木劈裡啪啦碎了一地。
華舒一驚,坐著的身子騰地站起來,看著藍漪手被戮破,滴滴答答鮮血直流,她麵色一變,連忙走過去,緊張地看著她,“藍姐姐……”
藍漪閉上眼睛,似乎臉色比華舒進來時更難看了。
華舒擔心地看著她,“藍姐姐,你本來就受傷,短時間內不能動武,而且內腹之傷最忌氣怒攻心,你不要折騰自己了,你即便受了傷,如此模樣,也許彆人更高興呢!想想傷了你的南梁十皇子……”
藍漪睜開眼睛,臉上的情緒儘數隱去,冷聲道:“我自然不會讓他們如意了。”話落,她正了正心神,對華舒道:“你去看看淩燕吧!她昨日回來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比我好不了多少。”
華舒點點頭,心裡歎了口氣,十大世家坤武殿出來的人,武功是第一依仗的東西,而淩墨八招就大敗了從坤武殿出來的淩燕,可想而知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她點點頭,見藍漪神色較剛才好了,轉身走了出去。
藍漪在華舒走後,喊來隨侍,之後喝了藥,躺回了床上。她必須先養好身體。
鳳凰關內的消息傳開,自然也很快就傳到了南梁的軍營。
顧少卿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不由一怔,看著隱衛,不敢置信地問,“你說她是被人掠走做小王妃了?”
隱衛點頭,“回主子,是。”
“難道她又玩什麼把戲?我怎麼沒聽容景說還有這一招?”顧少卿挑眉,尋思著容景會讓一個男人掠走雲淺月嗎?那個人對他的女人的在乎程度恨不得將她綁在腰帶上,怎麼會讓人掠走?
隱衛不答話。
顧少卿尋思片刻,對隱衛道:“傳信問問容黑心,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是!”隱衛點頭,見他不再吩咐,退了下去。
顧少卿徑自坐在中軍大帳內,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片刻後,他起身站起來,對外麵道:“傳令,升帳,點兵,攻打鳳凰關!”
外麵的隨從得到了命令,頓時將顧大將軍的命令傳了出去。
不多時,擊鼓升帳,顧少卿坐在中軍大帳內調兵遣將。
南梁的將領也都得到了雲淺月被人掠走的消息,但是人人都覺得不可信,怕是她玩的把戲,勸說顧少卿,“大將軍,您如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十皇子又受了傷,墨少爺也不再您身邊了,不知道鳳凰關傳出的消息是真是假,屬下們覺得不可冒然出兵。以免有詐。”顧少卿勾唇一笑,反問道:“本將軍怕有詐嗎?”
眾將領齊齊一怔。
“即便有詐又如何?本將軍就不怕她有詐!”顧少卿揚了揚眉。
眾人齊齊沉默,想著大將軍是誰,的確不怕她有詐,可是數日前他被容景射了兩劍受傷還是心有餘悸,但又覺得親自出兵試一下虛實也好。都不再反對勸說。
顧少卿很快就點齊了將領,留十萬兵馬守營,帶著二十萬兵馬出了大營。
顧少卿剛出軍營,鳳凰關內的天聖探兵便得到了消息,連忙跑向總兵府。到了總兵府門口才想起大將軍被人掠走了,景世子也不知所蹤,那人又連忙往藍漪的住處跑,跑到藍漪的住處,人未到,聲先聞,驚驚慌慌,“報!副將軍,大事不好了,南梁的……顧少卿親自帶著兵前來攻打鳳凰關了……”
藍漪剛剛有了睡意,又被驚起,她猛地坐起身,看向門外。
那探兵臉色發白,神色驚恐,再不見了曾經在雲淺月麵前的尋常職責,她臉色一沉,鎮定地道:“消息確實?”
“回副將軍,消息……確實無誤。”那人聽到她鎮定的聲音,勉強定了定神。
藍漪站起身,穿戴妥當,走出房門,對隨侍吩咐道:“傳令下去,所有將領跟隨我上城牆守城!”
“是!”隨侍應了一聲,連忙下去傳令。
“來人,去總兵府請大將軍的兩名婢女一起上城牆。”藍漪又吩咐了一句。
立即有人應聲向總兵府跑去。
藍漪出了院子,正碰到剛在淩燕處沒坐了片刻的華舒,二人向城牆上走去。
總兵府內,淩蓮和伊雪自然也得到了顧少卿帶兵前來攻城的消息,想著世子和小姐都不在,正等著看好戲,不想藍漪竟然派人前來喊她們,二人對看一眼,她們不過是小姐的婢女,不編製在軍中,是她的親隨而已,可以不聽命任何人,憑什麼聽藍漪的指派?於是對來人冷冰冰地丟出一句話,齊齊給擋了回去,關上了總兵府的大門。
那人吃了閉門羹,想到副將軍的吩咐,便要硬闖拉人。可是總兵府哪裡是誰都能闖進的?不用淩蓮、伊雪出手,墨菊暗中輕輕打出一個石子,那人躲避不開,“啊”地叫了一聲,捂著胳膊白著臉看著緊緊關閉的大門,片刻後,轉身回去稟報藍漪了。
藍漪站在城牆上,操練兵馬的眾位將領也都得到顧少卿攻城的消息急急上了城牆。
張沛看著前方煙塵滾滾,的確是顧少卿的人馬來了,他大罵了一句,“娘的,這顧少卿得到的消息可真快,大將軍前腳剛被人掠走,他這後腳就來攻城了。屬狗的嗎?狗鼻子才會這麼靈!”
“這隻能說明咱們鳳凰關內有他的暗樁,否則不會這麼快就得到大將軍被掠走的消息。”韓奕一臉憂心。
“這鳳凰關是大將軍和我們弟兄好不容易攻破的,定然不能讓他奪回去。”張沛道。
韓奕點頭,“那是自然。”
這二人如今同氣連枝,偌大的鳳凰關城牆上,眾將領都不說話,隻有二人在嘰喳。這二人在雲淺月麵前也是不改性子,如今雲淺月不在,他們依然如故。
二人說了半響,沒人應聲,張沛看向臉色陰沉的藍漪,對她大聲不客氣地道:“副將軍,你怎麼想的?這樣守城可不是辦法,這鳳凰關本來就是南梁的,顧少卿熟悉無比,若是他攻城的話,說不好聽的,你昨日受了傷,如今臉色真難看,怕是風吹一下就倒,不是他的對手吧?我們這裡誰能是他的對手?你要是不想辦法的話,我們可不一定能守住這鳳凰關。大將軍的心血說什麼也要守住,可不能栽在你手裡。你是皇上欽點的副將軍,比我們有能耐。如今就拿出你的能耐來,讓弟兄們都看看。若是你不行的話,依我大老憨看,你還是和皇上請旨,回京去歇著吧!不是什麼女人都能比得上大將軍能帶兵打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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