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眾望所歸(2 / 2)

紈絝世子妃 西子情 9335 字 8個月前

她話落,調轉馬頭,向營地走去,身後,鳳楊帶著十萬兵馬跟隨。

任何人都沒有想到,景世子在馬坡嶺生死陣前上演了如此一幕,雖然身為敵方,但是對於雲淺月隨他而去,他們心裡都覺得沒有半絲違和。

景世子自始至終似乎就該是這樣。

淺月小姐自始至終也該是這樣才對。

半個時辰後,夜輕暖帶著十萬兵馬回到營地,容楓和蒼亭立在門口,顯然早就得到了探兵的消息,對於馬坡嶺的情況已經清楚。

容楓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蒼亭臉色清淡,似乎也不覺得意外。

夜輕暖翻身下馬,看著二人,聲音冷然地道:“你們都知道了?雲姐姐得哥哥器重,身為主帥,在天聖期間,哥哥讓她入住榮華宮,給予她最好的東西,托付一腔信任,如今隻不過景世子在她麵前演了一場戲,自己刺傷了自己,她便跟著他離開了。如此這般……”她頓了頓,甚是惱怒,“這般的不顧及哥哥,你們作何感想?”

容楓看了她一眼,她情緒明顯激動,似乎不能接受,他淡淡道:“月兒曾經說過,一個人的一生,總會有無數的十字路口等著選擇,她所走的路,不過是走了她認為當時她所認為的對的路而已。無非是遵從了心的選擇。她就該是這樣,無可厚非。”

“她認為走的對的路,就這麼跟隨景世子走了,可是他想過哥哥沒有?哥哥該如何?他如此被她扔下,該以何麵目對天下?”夜輕暖對著容楓大喊了一聲。

容楓神色淡靜,“也許皇上早已經料到,夜公主不是皇上,怎知皇上的想法?又怎知他沒麵目對天下?”話落,他提醒道:“夜公主還是儘快給皇上傳書,報給皇上知道為好。”

夜輕暖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扔了手中的韁繩,快步進了大營。

鳳楊翻身下馬,給容楓見禮,躊躇了一下,對他低聲道:“楓世子,我覺得淺月小姐沒有做錯。你沒有見到,當時情形,景世子實在是……”

“實在是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風露接過鳳楊的話,一副讚歎之情。

“對!就是這樣。”鳳楊點頭。

容楓看了鳳楊一眼,又看了風露一眼,點點頭。

蒼亭忽然一笑,道了一句,“所有人也不及他一人。”

“天下也無非就一個容景,他做了彆人不能做之事,自然彆人都不及他。”容楓話落,掃了一眼眾人,淡淡道:“回營吧!接下來按兵不發,聽候皇上旨意。”

眾將領齊齊應“是!”

不多時,一匹八百裡加急的快馬從天聖軍營出發,疾馳前往天聖京城方向。

軍機大營內陷入了死寂,無數士兵心頭都齊齊升起一種找不到前路的茫然。

相比天聖軍營的死寂,祁城則一片歡騰。祁城內的大軍得到容景帶回雲淺月的消息,萬眾雀躍。消息剛傳回祁城,祁城內的一眾將領都紛紛出城迎接。

遠遠看著雲淺月騎在馬上,攬著昏迷不醒的容景回城,都激動不已,連連喜悅地喊著,有人喊“慕容後主”,有人喊“景世子”,有人喊“容公子”,有人喊“世子妃”,有人喊“夫人”,有人喊“淺月小姐”,有人喊“將軍”,除了軍隊將領,還有祁城內的百姓,喊聲一片。

可見容景在他手下的軍隊和百姓中的聲望和威名。可見雲淺月歸來,沒有怨言,沒有唾棄,沒有鄙夷,沒有臟話,每一張臉上都寫滿欣喜,如此的眾望所歸。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遍傳天下的和離書,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她住在天聖皇宮聽朝議政。

雲淺月端坐在馬上,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和歡呼聲,恍然地覺得,這一個多月以來的一切就是一場夢,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容景。

恍惚中,城門前讓出一條路,她被迎入了城,一路被簇擁著,來到了祁城的總兵府。

總兵府門口,淩蓮和伊雪早已經候在那裡,見雲淺月回來,連忙迎上前,不同於彆人,眼眶酸澀地齊齊喊了一聲,“小姐。”

雲淺月看著她們,恍惚中破碎出一抹真實。這樣的情緒才是真實的。

“主母,您終於回來了。果然還是公子舍得下重手,屬下的嘴皮子都磨破了,公子再不發狠將您奪回來的話,屬下就準備舍生取義殺身成仁冒死也要去將您奪回來了。”一個腦袋湊上前,一臉討喜地看著雲淺月,嘴裡劈裡啪啦如蹦豆子一般,正是墨菊。

雲淺月看著墨菊,他似乎瘦了些。

“主母,您看我是不是瘦了?”墨菊被雲淺月看了一眼,便讀出了她的想法,立即抱住她的腿假哭道:“天地可鑒,一眼就被主母您看出我瘦了,您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公子日日拿著您的畫像作踐自己,不吃不喝,見眼兒的瘦,都快瘦成皮包骨了,作為公子的第一小貼心,屬下自然要日日陪在公子身邊,不吃不喝,您若是再不回來,屬下可就要陪公子一起壯烈犧牲了……”

“沒看到公子受傷了嗎?還不滾開!”墨嵐惱怒地踹了墨菊一腳。

墨菊立即鬆開雲淺月的腿,如泥鰍一般地一退數丈,避開了墨嵐,瞪了他一眼,不忿地道:“你沒看到公子他的傷被主母用靈力封住了嗎?又死不了,耽擱一會兒怕什麼?”

墨嵐哼了一聲,“油嘴滑舌。”

墨菊氣得罵了他一句,“我油嘴滑舌也比你個木頭強。”

“仔細公子醒來治你。”墨嵐提醒他。

墨菊一噎,惱道:“就知道拿公子來嚇我,也不知道是誰日日攛掇我去找回主母……”

墨嵐撇開臉。

“好了,你們彆爭執了,讓小姐和景世子進屋再說。”淩蓮好笑地看了二人一眼,抹了抹眼睛,將濕意抹去。

墨菊立即住了口,笑嘻嘻地上前從雲淺月手裡接過容景,“主母,公子是不是比以前輕得太多了?您如今回來了,可要盯著他補償回來。”

雲淺月不答他的話,翻身下馬,腳剛落地,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小姐!”淩蓮和伊雪驚呼一聲,連忙扶住她。

墨菊立即收起了嬉笑,墨嵐等人也吸著氣緊張地看著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定了定神,眼前恢複清明,掃了一眼眾人,搖搖頭,“我沒事,進去吧!”

淩蓮和伊雪連忙扶著她向裡麵走去,墨菊不敢再胡亂多說話,抱著容景跟在後麵。

一行人靜靜地進了主院房間,墨菊將容景放在大床上,他依然昏迷未醒,大約是失血過多的關係,玉顏薄如蟬翼,剔透如雪,讓他看起來分外虛弱。

雲淺月看著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小姐,景世子他……沒事兒吧?”淩蓮看著容景,心口那一大片血跡太過醒目,與他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有些擔憂地問。

“沒事,應該用不多久就會醒來。”雲淺月目光落下容景的心口上,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沉了沉,收回視線,對淩蓮道:“給我收拾一間房間。”

淩蓮一怔。

墨菊嚇了一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立即哭喪著臉道:“主母,您既然回來了,可不能再扔下公子不管了啊,公子沒了您,可是活不成的,您看看,他那傷口,可是去了半條命的,若不是您有靈術,他如今早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他對自己可是下了狠心的,您大慈大悲開大恩,可彆折磨他了吧!否則屬下也跟著公子受苦遭罪啊。”

雲淺月似乎被墨菊氣笑了,瞪了他一眼,“他如今昏迷著,你要我慈悲開恩也沒用,難道要我留在這裡聞他一身血味?”話落,她向外走去,吩咐道:“他醒了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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