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將軍,你還有傷在身。”沈昭看向顧少卿。
“這一點傷算什麼?不礙事。”顧少卿不以為然,“我十歲就能槍挑一個營房。彆說如今又多活了這麼些年了。”
“若主帥是顧將軍最好不過。論運用兵法謀略,我到敢說這裡除了景世子和夫人外,隻有顧將軍了。”沈昭話落,看向容景,“景世子,顧將軍請陣,我陪同他做軍師,您以為如何?”
“好!”容景頷首。
顧少卿伸手一拍桌案,再不見玩笑時的姿態,而是一身鐵血肅殺之氣,清聲道:“子夜一刻,我將我的隱衛借給二皇子一部分,務必破了夜輕暖布置的迷幻陣。破陣之後,你最好是拿住夜輕暖,其餘事情就不必管了。我會踏平馬坡嶺,兵分三路,一路正麵營地,兩路分左右翼包抄天聖軍營後方。不再擊殺,意在打散天聖大軍的鬥氣。”
“不錯!夫人從天聖軍營倒戈回來,給天聖軍心極大的打擊。如今即便夜輕暖再怎麼穩定軍心,軍心也是難穩。所以,不再殺戮,而在打散,趁機收服。”沈昭也附和道。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二皇子對夜輕暖的迷幻陣,顧將軍雖為主帥,但身有重傷,若是迎戰容楓,贏他的話,怕是不易。文伯侯府的楓世子可是厲害,上次他重傷,是景世子親自出的手。這次定能勝。”六皇子道。
“我雖然贏不了楓世子,但不是還有沈昭這個軍師在嗎?彆忘了他以什麼出的名,那是南疆的咒術。他都能殺死夜霄,有他出馬,與我一起,對付楓世子應是夠了。”顧少卿看了一眼沈昭道。
沈昭點點頭,“我可以相助顧將軍。”話落,他看了雲淺月一眼,似乎猶豫了一下,輕聲詢問,“夫人,楓世子是否可以招撫?畢竟他與你……”
眾人聞言頓時想起楓世子和淺月小姐的關係極好。
雲淺月看了容景一眼,搖搖頭,“他不會被招撫的。”
沈昭疑惑,“為何?”
雲淺月抿唇,歎了口氣道:“一日我的生生不離不解,他一日都會在天聖相助夜輕染。容楓有些時候很固執,他為我……可以不計一切,隻要我能活著。”
沈昭頓時恍然。
這裡麵坐的大多數人也齊齊露出歎息了然的神色,他們經過了容景和雲淺月分離這一個多月,都是有些了解這裡麵的事情。知道她中了一種毒,那種毒隻有夜輕染可以解。容楓對雲淺月情意深重,隻求他活著,哪怕如今對立相助夜輕染,他也會堅持。除非有朝一日,雲淺月身上的毒解了,他才可能不在堅持,否則,他不會讓夜輕染被逼到絕路上的。他的命牽連著雲淺月的命。
這可以理解,但為了一個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哪怕對立,也要讓她活,令人歎息的同時,也敬佩。
“先鋒二皇子,主帥顧將軍,鋪助沈軍師,他們三人正麵攻打,那麼兩側包抄誰帶兵?”張沛躍躍欲試地問。雖然他很想請戰,但是自認不是蒼亭的對手,不敢耽誤軍情。
“我算一路。”六皇子道。
“你有傷在身。”沈昭道。
“顧將軍能打,我也能打。”六皇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傷,不以為意。
“那好,你算一路。”顧少卿拍板。
“另外那一路呢?”張沛立即期盼地問,見無人言語,他道:“要不讓我和韓奕一起打吧!”話落,他不自信地道:“但就怕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是蒼亭的對手。”
“你還有自知之明。”韓奕嗤了張沛一聲。
張沛臉一紅,“不想領軍打仗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更何況我如今好歹算個中郎將。”
“可是你這個中郎將在蒼亭麵前可就小菜一碟了,都不夠人家下酒的。”韓奕嗅他。
張沛立即不吭聲了。
顧少卿此時看向容景詢問,“景世子,十大世家的人如今也該出些力了吧?蒼亭和藍漪自小是青梅竹馬,而且曾經險些成為夫妻,雖然分道揚鑣,但是若是對付蒼亭,何不藍漪出馬?她是最適合不過的人。”
“數日前你們不是反對她和淩燕、華舒參與軍事嗎?”容景挑眉。
“那還不是因為世子妃沒回來,我們哪裡能允許有女人出現在你麵前來勾搭您。”張沛大老憨,心直口快,想什麼就說什麼,一下子將實話捅了出來。
眾人立即撇開臉,齊齊在心裡罵了他一句。
容景輕笑,伸手捏了捏雲淺月指尖,對她柔聲道:“看明白了吧?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不敢逾越將紅杏種到牆外去的。多少人幫你看著呢!”
雲淺月抿嘴一笑,嗔了容景一眼,大方地對張沛和在坐的人說道:“謝謝你們幫我守著一畝三分地。這一仗贏了的話,在蘭城大擺筵席,犒賞三軍,我給你們接風洗塵,備最好的酒,請最好的歌舞。共君一醉。”
“好!”眾人都轟然叫好,一瞬間士氣高漲。
“那就這樣定了,沈昭,你親自去請藍漪。令她帶兵左翼包抄,就說此戰若贏了的話,我請她入軍中。”容景對沈昭道。
“是!”沈昭站起身。
“既然一切就緒,就這樣吧!隨我去整軍,準備出發。”顧少卿也站了起來。
眾人聞言都站起身。
容景看著眾人,淡聲吩咐道:“顧將軍麾下曾經有淩墨,他在顧將軍身邊數載,於兵法上也甚是精通,就令他在旁協助六皇子吧!”
顧少卿眼睛一亮,“景世子考慮得周全。有淩墨在,六皇子打右翼不必擔心。”
六皇子聞言也點點頭,“淩墨與我一起甚好。”
“我等著諸位凱旋。”容景聲音清淡,但憑地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尊貴和高於雲端的自信。令人隻聽到他這一句話,似乎就不忍讓他失望。
“是!”大廳響起鏗鏘的聲音。
容景擺擺手,眾人邁著大步依次走出,不多時,便走出了總兵府。
頃刻間,大廳內隻剩下了容景和雲淺月二人。對看一眼,雲淺月笑了笑,“這樣布置可行?也許夜輕染此時已經出了京城了。子夜時分,沒準他到馬坡嶺了。”
“子夜時分,他最快隻能到豐城。”容景道。
雲淺月眸光閃了閃,身子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累了?”容景見雲淺月露出倦怠的神色,伸手去拉她,“走,我們回房。”
“再等等。”雲淺月搖頭。
“等什麼?”容景看著她。
“你還是不了解女人,你就那樣一句話,確定藍漪會為你賣命?也許她不是想在軍中任職,而是有彆的想法呢。”雲淺月道。
容景挑眉,須臾,淺淡一笑,“你說她是有條件跟我談?”
“等等不就知道了。”雲淺月想起容景前往十裡桃花林那日,藍漪畫了一幅畫,被她改了。後來十大世家被容景收服,她不願意回歸。之後卻還是歸降了。那時候她已經在天聖皇宮了。她與藍漪之間,因為早先的南淩睿,後來的蒼亭,還有後來那一幅畫,總歸是隔了惱恨,成不了朋友,她該是會找回場子的。
“那就等等。”容景聞言順從地陪她坐著。
不多時,果然如雲淺月所猜測的一般,淩蓮稟報,“景世子,藍漪請求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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