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零三章 八荒之戰(2 / 2)

紈絝世子妃 西子情 10721 字 8個月前

兩個月前,西延國和北崎國兵力整合,在八荒山攻打雲暮寒帶領的南疆二十萬兵馬。夜輕染帶領一萬烏衣騎參戰。

那一日,血染八荒山,但卻沒能將雲暮寒的南疆軍隊打散。

夜輕暖本來認為兩國兵力加上她的一萬烏衣騎,是十拿九穩之事,但沒成想雲暮寒竟然以少對多讓他們沒占到多少便宜。他的隊伍中竟然有一小隊人馬用南疆蟲咒之術。她和西延玥都熟悉南疆蟲咒之術,所以避開了,但是卻苦了北崎的隊伍。

北青燁第一次出師,北崎一直居於北疆以北,從來沒與南疆對上過。所以,對於蟲咒之術防範不佳,南疆的隊伍被夾擊得損失慘重,北崎也比南疆好不哪裡去,是三方中也負傷最重的一個,他也中了咒毒。

北崎前來相助,北青燁雖然能耐不大,但是北崎國總算是天聖除了西延的一大助力,自然不能讓北青燁出事,他若是出事,北崎軍心散亂,那麼北崎便指望不上了。所以,夜輕暖不能再繼續追擊攻打雲暮寒,連忙休戰,給北青燁解咒毒。

夜輕暖師從夜氏帝師,是夜氏自小培養的暗鳳,夜氏帝師也鑽研蟲咒之術,所以,她自然對此也有涉獵,雖然不及正經的南疆王室嫡傳精通,也是會個十之七八。畢竟百年前夜氏始祖收複了夜霄一脈,也將南疆咒術掌控了,傳給了夜氏暗使,為夜皇室又增加一個籌碼。

戰火硝煙了一日,八荒山終於消停下來。

兩方兵馬打掃戰場,收撿傷兵殘兵。軍營裡大夫忙得腳不沾地。

南疆大軍營帳內,雲暮寒疲憊地坐在帳中,他的對麵坐著南疆國舅。

這一仗,顯然令雲暮寒消耗了不少心神,說話也沒什麼力氣,“幸好景世子早先有了布置,令舅舅等在這裡助我,否則這一戰恐怕凶多吉少。”

南疆國舅也有些疲憊,“景世子早有預料北崎會出兵,北青燁有勇無謀,這些年來一心想要壯大北崎,卻是夜郎自大,隻看自己,不看彆人。所以,對付北青燁,有我和南疆的咒術就夠了。”

雲暮寒歎了口氣,“可是接下來我也沒有把握。畢竟兵力太懸殊。”

“你放心,景世子定然會派人來援救你。”南疆國舅道。

雲暮寒點點頭,問道:“妹妹去了東海這麼久,可有消息了?”

南疆國舅臉色暗了下來,“聽說在東海解不了那個毒,被上官小王爺帶去了雲山,玉太子等人都沒跟隨,如今還沒消息。”

“沒有消息,也許才是最好的消息。”雲暮寒道。

南疆國舅點點頭。

這一日,兩個人的談話伴著營帳外的血腥彌散在風裡,他們還不知道容景其實已經得到了雲淺月入了寒池一個月沒出來的消息。若是知道,總歸是有影響的。

南疆國舅的蟲咒之術沒有那麼好解,夜輕暖費了十日心力才為北青燁解除了咒術。

十日後,她不打算休息,便找西延玥商議,準備再度開戰,定要雲暮寒和他所有帶來的兵馬埋葬八荒山。

西延玥沒有什麼異議,一切聽憑夜輕暖做主。

夜輕暖製定了三套攻占兵謀,計中計,局中局,陣中陣。製定之後,當日夜,便發兵攻打雲暮寒。她自認為她的計謀和布置和謀略在這一場大戰中天衣無縫,一定可以打敗雲暮寒。哪怕他有南疆咒術也讓他困死在咒術中。

奈何,從來你認為一件事情一定會往你認為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它卻偏偏偏離了軌道,往與預想相反的方向去了。

這一句話正適合夜輕暖。

夜輕暖做夢也沒有料到,她這一戰的所有布置真到了用的時候全無用武之地。對方突然增加了外援,而且也使用了計中計,謀中謀,陣中陣。讓她本來的布置進攻,反而變成了半功半守。

這一戰,打了三天三夜,夜輕暖半絲好處沒得到,不但如此,還損了兵折了將。最後兩國士兵和她帶來的烏衣騎再無戰鬥力,才迫於無奈含恨地退兵三十裡。

直到退出三十裡外,她都不知道雲暮寒的隊伍裡來了何人如此厲害,竟然破了她的棋。

她惱恨地回到了營帳內,帶士兵安營紮寨後,她吩咐身邊的隨身隱衛,“你去打探,務必給我探出對方來了誰相助。”

那名隨身隱衛立即應是,剛要出去,被烏衣騎的首領攔住了,他對夜輕暖道:“公主稍安勿躁,對方如此厲害,您派隱衛去打探,恐怕打探不出什麼來,沒準還會折損隱衛。對方既然來了,我們接下來的戰役他就定然會露麵。”

夜輕暖聞言當即鎮定下來,點點頭,製止隱衛,“你說得對!”

隱衛退了下去。

夜輕暖看向西延玥,見他疲憊地閉著眼睛窩在軟榻上,從他出西延以來,她與他彙合之後,就不曾見他戴過王冠,穿過龍袍,他這些日子以來隻著尋常錦袍,若不是這張俊美絕倫雌雄莫辯的臉,幾乎沒有絲毫西延王該有的做派,她盯著他看了半響,冷靜地開口,“西延玥,你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西延玥閉著眼睛搖頭,“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你在雲淺月身邊那麼久,得她器重,一路維護,將你送回西延登基,後來還扶持你穩固西延。你該是對她身邊的人了解甚深才是。”夜輕染盯著他。

西延玥忽然睜開眼睛,冷冽地看著夜輕暖,“夜公主這是在質疑我對皇上的忠心?”

夜輕暖看著他,“我布置的布局,知道的人超不過五個。你,我,北青燁,我的近身隱衛和烏衣騎首領。如今被對方儘數瓦解,不但沒贏,反而損兵折將,連對方加入了什麼人都不知道,你覺得這件事情不值得我懷疑?”

“這麼說夜小郡主是懷疑我給雲暮寒透漏了消息了?”西延玥挑眉看著她。

夜輕暖冷靜地道:“你要拿出你不被懷疑的理由來。”

“理由?”西延玥冷笑一聲,“那一年,我被冷邵卓虐待,險些致死,就差一步踏入鬼門關,被你哥哥所救,從鬼門關撿回了我的命。從那一日起,我就是他的人了。生恩不及養恩,養恩不及活命之恩。後來我入望春樓,之後成功被雲淺月扶持,這一切,都是你哥哥暗中布置的棋,哪一步我沒按照他吩咐的棋路走?夜公主你指出來,我西延玥可以跟著你去夜輕染麵前謝罪。”

夜輕暖聞言臉色頓時緩和下來,道歉道:“我不該懷疑你,但是明明可以贏,如今卻是這般局麵,實在匪夷所思。”

“有又什麼可匪夷所思的?景世子難道會看著你吞並雲暮寒而無動於衷?笑話!”西延玥在夜輕暖麵前並不低人一等,對於夜輕染,也是直呼名姓,這大約與跟在雲淺月身邊許久有關係。他沉靜地道:“你確定你的布置天衣無縫?是這時間最好的計,最好的謀,最好的陣?天下最好的計謀就是擺在你麵前,你也識不破,天下最好的陣法是就算明擺著設在你眼前,你也堪不破。就如雲淺月的心機和她演的戲,以及布置的死陣。”

夜輕暖頓時失了聲。

“夜公主這數日來太過疲憊,如今還是彆再戰了,休息吧!你不休息,士兵也需要休息。否則如此下去,垮下的便是兩國士兵了。他們沒有公主有內力相護,熬不住如此連續作戰。”西延玥丟下一句話,起身站起來,出了營帳。

夜輕暖看著他離開,再也說不出什麼。

北青燁見西延玥離開,挑了挑眉,低聲道:“這也不能說明他沒有將消息透漏出去。”

夜輕暖回頭看了北青燁一眼,淡淡道:“不是他透漏的消息,他不會做這個。”

“公主就這麼相信他?”北青燁看著夜輕暖,他被夜輕暖救回來,對她起了心思。

“哥哥相信他,我就相信他。”夜輕暖道。

“天聖新皇也許有看錯的時候呢!”北青燁道。

“哥哥也許會看錯人,但是不會用錯人。”夜輕暖肯定地道:“況且是我急功近利了,沒探聽好對方的情況,便冒然出兵,如今遭了阻。他說得對,我的計謀和陣法的確不是天下最天衣無縫的。被對方有利害的人識破也是應該,我不該太過自信。”

北青燁聞言一笑,“戰爭有輸有贏,公主還是不必不必介懷了。”話落,他話音一轉,看著她道:“我就喜歡公主這份自信。”

夜輕暖聞言臉色立即寒了下來,她不是無知少女,自然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冷冽地看著北青燁道:“北青燁,不要想不該想的!若是我們輸了八荒山的話,就隻能做鬼了。”話落,她也走出了議事帳。

北青燁看著她離開,沒有絲毫怒意,反而勾了勾嘴角。

這一戰,兩軍持平。八荒山的戰事就這麼安靜下來,一如馬坡嶺和蘭城。

蘭城的夜輕染,馬坡嶺的容景,同時得到了八荒山戰事的消息。夜輕染當即下了一道密令。密令由蘭城傳出,周折數次,才到接掌密令人的手中。容景也下了一道密令,密令同樣奏折數次,到接掌密令人的手中。

十日之後,一則消息,震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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