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顧思紋就在一臉震驚中, 被放到了床上。

他被領帶綁在一起的手被男人一把握住,然後對方輕而易舉的把它舉過了頭頂。

他嘗試動了動,結果那隻手掌根本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紋絲不動。

顧思紋:“……”

男人俯下身來,低聲說:

“剛才為什麼不和我說話?”

顧思紋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那是一種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 這個味道從剛才起就一直在他的鼻尖縈繞。

聽見男人這樣問,他理所當然的有些心虛。

顧思紋的目光有些躲閃, 他腦袋一轉,眼睛看向了旁邊。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

他冷聲說:

“看著我,說話。”

顧思紋心中一跳,頓時想起了對方冷臉的模樣——彆的不說,薛成道生氣時候的那股氣勢, 看著倒叫人害怕。

迫於壓力, 他心中即使再覺得沒臉看對方,也強製自己轉過了頭。

隻是慌張的看了那張近在咫尺的英俊的麵孔,眼睛冷不丁和對方凝視的目光對上, 顧思紋的眼睛又是一陣亂飄。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 連帶著眼睛上纖長的睫毛也一顫一顫的,不僅僅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就連右邊眼角下的淚痣,瞧著也和活了一般, 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男人看得心裡癢癢, 差點兒讓想要親上去, 好讓那雙勾人的眼睛不要再眨了,省得再去招惹些無關緊要的人出來,讓他心煩意亂。

想到這兒,男人的臉色更冷了,他麵無表情的開口:

“自己說,錯哪兒了。”

那聲音聽起來十分威嚴,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每當顧思紋聽見這樣的聲音和語氣,就有一種老鼠見了貓的感覺,無處躲藏,無法避免。

——薛成道這招兒,把他製的死死的。

顧思紋的喉嚨滾了滾,低聲說:

“不應該不和你說話。”

男人看著對方精致小巧的喉結沒有開口。

“……”

不知道把它含在嘴裡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也會像現在這樣上下滾動嗎?

——還是會微微顫抖發出動人的聲音?

顧思紋的眼睛看著下方,沒敢看對方的臉色,此時又沒聽見對方的聲音傳來,他有些忐忑,自覺的又張開了口:

“我不應該任性跑到彆的房間裡睡覺。”

男人黑沉沉的眼珠動了動,他有些漫不經心的想,是不應去彆的房間裡睡覺——好不容易養肥的兔子,怎麼能叫他跑了?

不過這並不是他生氣的原因。

因此他說:“繼續。”

顧思紋這下又有點兒想不通了,他的手腕還舉在頭頂,一動都動不了,這樣的姿勢雖然不說難受,但也有些彆扭,到了現在,他感覺自己的手臂有點兒累。

而且,薛成道真的是摁的死死的,僅僅是單手的力量,他就一動都動不了。

顧思紋有點兒想求繞,他低低的叫了一聲:

“……哥。”

聲音很軟。

這算是示弱的表現了。

薛成道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愛。

男人想,還有什麼比這軟軟聲音更美妙的呢?

等等——他想到了什麼。

他目光一閃——還真有。

男人回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懷著不可告人的心思錄下的音頻,那裡麵的聲音,可要比現在還要甜美百倍千倍。

已經嘗過了更甜蜜的滋味,男人此刻已經不會被輕易的打動。

薛成道英俊的麵孔毫無波動,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薄唇輕啟,冷聲說:

“……繼續。”

顧思紋小心的看了一眼男人,敏銳的發現對方好像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平常薛成道就算是生氣,此時也會有一絲的心軟而放過他,但是這樣的情況在今天卻意外有了改變。

他找不到這種改變的原因在哪裡,但是卻知道今天是輕易過不了關了。

顧思紋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走在地雷的上士兵,說話一個不小心,就能把薛成道這個超級無敵大地雷給引爆。

他小心翼翼的說:

“……是我哪裡錯了呢?能不能給個提示?”

薛成道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往下看了一眼。

顧思紋被這個眼神頓燒得不清,臉色一下子都漲紅了起來。

他眼睛裡幾乎瞬間浮起了一層水霧,那雙動人的眼眸鎖了一層叫人看不真切的朦朧,今天羞恥了一天的事情叫人再一次的提醒出來,他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

“……對、對不起,我不該把床單弄臟。”

在他的意識裡,這仍舊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現在顧思紋已經沒法逃避了,他的手腳都已經被製住,不管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掙脫出來,就算此時此刻他想找個被子把自己蓋起來都沒有辦法。

即使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他仍舊想回避這個問題。

顧思紋的眼睛有點紅了,語氣也有些可憐。

他在等待男人的審判。

薛成道此刻格外的有耐心,他看顧思紋想不明白,慢條斯理的說:

“我說了,問題不是這個。”

顧思紋茫然的看著男人。

薛成道抬起手來,食指微微曲起,抹去了對方眼角微微溢出來的眼淚。

他平靜的說:

“思紋,不說話也好,弄臟了床單也罷。”

“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

“——你最大錯誤。”

“——是沒有正視自己生理需求。”

“這是不正常的,思紋。”

顧思紋愣住了。

·

幾天之後,顧思紋的畫展正式開展了。

為此,薛成道特地調整了時間,把這一天空了出來,專門和他一起去參觀畫展。

早上醒來的時候,不出意料的,顧思紋感受到了自己被男人握在掌心裡麵的手掌。

他捏捏對方炙熱的手掌,還沒睜開眼睛,就迷迷糊糊的說:

“薛成道,是不是該起床了?”

說完的,他自己又把臉往枕頭裡麵埋了埋。

身邊的人轉醒,撐起身體,看了一眼手機,然後伸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背,聲音有些沙啞:

“……嗯,你可以再睡會兒,時間來得及。”薛成道說。

顧思紋耳朵動動,示意自己聽見了。

可是等男人穿好衣服出去後,他卻有些睡不著了。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在他的腦海裡麵回放。

薛成道幫他確認了他自己真正的問題是什麼以後,顧思紋沉思了許久,最後,他小聲說:

“……那有什麼可以解決的辦法嗎?”

他聽見男人說:

“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你可以告訴我。”

“到時候,我告訴你該怎麼辦。”

顧思紋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從有記憶開始家裡就十分貧窮,穿得最好的衣服是校服,吃的最好的食物是學校食堂的飯菜,後來他到了年紀,每年寒暑假都在外麵打零工,與此同時還要兼顧學業,過的很辛苦,每天來去匆匆,也沒有什麼功夫交朋友,也缺少了和同齡人交流的機會。

顧思紋家裡因為被騙欠了許多的錢,父母每天也忙於生計,沒有多餘的時間有告訴過他關於這方麵的事情,他自己從網上查來的資料也是十分正規的學術資料,但對於青春期躁動的他根本沒有什麼幫助。

書上說這是正常——

可是顧思紋被這種躁動困擾的心煩意亂,雖然知道是正常的,但是心底深處仍舊十分不安。

後來越來越忙,顧思紋就沒有時間管這方麵的事情,就算深夜忽然有些輾轉反側,一夜過去後就慢慢恢複了平靜。

直到前幾天——

他才重新回想起這種感覺。

現在比他年長幾歲的薛成道說願意在這方麵上引導他,顧思紋不知怎麼就感到了一陣的安定。

薛成道是一個富有魅力,舉止優雅的成熟男性,每天混跡於各種場合,經驗肯定是要比他這個喜歡宅在家裡的人強。

不管是社會經驗還是為人處事,顧思紋自認為自己比薛成道差的遠遠的。

所以,當對方提出這個方法的時候,他還是有一些高興的。

——終於有人能帶著自己往前走了。

——終於不再茫然了。

顧思紋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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