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發現自己因為薛成道改變畫風了。
可能是當局者迷吧, 顧思紋想。
自己之前一直和薛成道是協商好的假結婚,不管是在親戚朋友那裡, 還是網上,他都儘可能減少這段婚姻的曝光, 以免後麵事情處理起來困難。
他總想著以後等薛成道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之後, 他們還會離婚, 所以這段婚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顧思紋家裡那邊宴請的人也少, 一切都往低調上靠攏,就連薛成道這邊的親戚朋友, 他也有意無意的避著。
當時薛成道也有幾次想把他介紹給自己的一些親戚認識一下,當初他們在婚禮上隻見過一麵, 每次薛成道提起這件事的時候, 顧思紋就沉默的看著他,薛成道就不再提起這件事情了。
現在, 一切都不一樣了。
等薛成道回家以後,他神神秘秘的拉著對方的手,就直接奔向了臥室。
臥室裡麵被褥被鋪開了, 顧思紋白天的時候在床上睡了會兒,床頭上麵,就是他和薛成道當初拍攝的婚紗照。
當時工作人員叫他靠薛成道近一點,顧思紋就窘迫到臉色通紅,最後還是薛成道主動一把攬住了他的腰,拍完了結婚照。
現在看來, 當初微微窘迫,臉頰泛紅到不敢看薛成道的模樣放到現在正合適。
“怎麼了?”
薛成道一到家被拉進來,也不知道顧思紋要讓他做些什麼。
顧思紋想把掛在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他說:“拍一下戒指的照片,我的粉絲都已經發現我結婚了。”
薛成道聽他這樣說就興奮起來,他麵上不顯,隻是眼睛裡麵帶著些亮光,說:“……是要和粉絲公開我嗎?”
顧思紋一聽,感覺薛成道這話說的好像他自己就像一個渣男明星一樣,背著粉絲委屈自己的愛人偷偷談地下戀情,兩個人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才被粉絲發現公開。
他把這種略微有些奇怪的感覺壓下,說:“是啊。”
薛成道對於這種事情特彆主動,顧思紋還沒再說什麼,薛成道就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來了,準備打算拍照。
他開了一眼顧思紋要把項鏈摘下來的動作,說:“不用摘,婚戒呆在脖子上也好看。”
本來他是很希望的顧思紋能把戒指待在手上的,可是顧思紋手指的敏感度有點高,而且還經常接觸畫具,時長會沾染上鉛筆或者油彩的痕跡,清洗的時候也很麻煩,因此後來就一直戴在脖子上了。
薛成道的想法有點轉變,他覺得戒指是他們夫夫姻緣的象征,不管是戴在哪裡都是一樣的,而且串成項鏈掛在脖子上,薛成道就感覺自己把對方拴住了一樣。
他看了一眼係在對方更修長好看的脖子上麵,那條閃閃發光的銀色項鏈,心裡就想著下次可以讓對方試試稍微粗一點兒皮帶——
薛成道忽然之間主動了許多,他拉住顧思紋,直接帶著人進了浴室裡麵,說:“戒指你待在脖子上也很好看的,我們可以這樣直接拍照。”
顧思紋被他擺弄著,本來是他想拍照片,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薛成道拿著手機在拍。
兩個人站在鏡子麵前,浴室裡麵的燈光昏黃又溫暖,很容易叫人放鬆下來。
薛成道帶著婚戒的那隻手從顧思紋的背後環繞上來,修長的手指一動,就把掛在顧思紋脖子上的項鏈從衣服裡麵挑了出來,指尖動動,那條項鏈就纏繞在了他的手指上。
——屬於顧思紋的那枚婚戒,就這樣落在薛成道待在婚戒的那根手指的旁邊。
薛成道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對著鏡子調整著姿勢。
顧思紋有些驚異的看了他一眼,他沒想到一向成熟的薛成道竟然在這些小年輕才喜歡的東西上麵表現出了這麼強大的興趣。
他配合的把手背在了後麵,攬住對方的腰身,身體也靠在了薛成道的身上,同時也仰著頭看薛成道手機裡麵的畫麵。
因為抬頭的原因,脖子上小巧的喉結也向前凸起了。
薛成道看著他精致的眉眼說道:“……你記不記得上次在S市酒店的時候,我們也是站在鏡子麵前。”
他的聲音平穩,好像在說什麼平常的事情一樣。
但顧思紋的臉色卻忍不住一紅。
那天在酒店的廁所裡麵,在擋住了外麵一片喧囂的窄小廁所裡麵——顧思紋不敢說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記得了那因為氣血上湧而快速跳動的心臟。
現在,他的心跳又快了。
顧思紋的喉嚨滾動了兩下,即使在昏黃的燈光下,薛成道也能看到他的皮膚已經變成了很好看很好看的粉白色。
那股粉色讓他挪不開眼睛,產生了一種想要留下痕跡的衝動。
他心裡蠢蠢欲動,手上摁下了手機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