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恩的視線在落款上停留了五瞬,雖然知道是製式的落款,卻又覺得,怪不得祖星人會選擇這種落款,讓人看了就很順眼。
“殿下要給古媞女士回信嗎?”布雷特實在是好奇。
“沒那個必要。”莫恩淡淡道,然後疊起了信紙。
“沒必要?”布雷特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
回答簡直出乎人的意料,但其實也沒那麼出乎,因為布雷特知道,女人和美色對自家殿下真的沒什麼吸引力,他都已經很多個月沒進行神經模擬刺激了。事實證明,就連叫人抱以厚望的古媞女士,也不起作用。
“她自己對婚事做不了主,回信不過是浪費時間。”莫恩無情地道。事實上,他覺得此時的無情才是有情,若是回應古媞,放任她投入感情,最後卻沒有結果,豈不是害了那位可愛的女士。
莫恩·布魯圖斯出於自己的教養是不能玩弄她人感情的。
然而他的這番“好意”,在古媞寫出了十封信都未收到回信時,就直接成了人世間“罪(最)”不可饒恕的惡意了。
古媞握著拳頭在自己的房間裡踱步,“這個混蛋,一點兒教養都沒有,禮尚往來懂不懂?”
“小姐,淑女是不能說混蛋這個詞兒的。”塞麗娜提醒道。
古媞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把不淑女的詞兒給憋了回去,“哼,我跟莫恩·布魯圖斯勢不兩立,我要讓他品嘗人世間最苦澀的後果。”
塞麗娜忙地點頭,“小姐,你是不是要先把布魯圖斯殿下的心弄到手,然後再踩到腳下,用高跟鞋的腳後跟在上麵原地打圈兒,□□得他的心痛不欲生?”
古媞詫異地看向塞麗娜,“哦,塞麗娜,你怎麼能這麼血腥暴力?生命極其珍貴,不能肆意殺虐的,你忘記古家家訓的教誨了?再說了我要是挖了他的心,兩大帝國非得把古家給滅了不可。
塞麗娜忙地擺手,“哦,不,小姐,我的意思是,我那是比喻,就是指你先俘獲太子殿下的愛情,再拋棄他。”
古媞眯了眯眼睛,一臉的問號。“你怎麼會覺得我會有那麼無聊?”
“可是,你不是要報複布魯圖斯殿下麼,不是勢不兩立麼?”塞麗娜無辜又迷惑地反問。
“我那就是嘴上發泄一下,雖然無用,卻能平緩人的心情。我怎麼可能真的因為他不給我回信,就跟他勢不兩立呢?他可是白銀帝國的太子殿下,未來的皇帝陛下,跟他做敵人,搞得好是兩敗俱傷,搞不好就是單方麵傾家蕩產,所以我們得學會選擇敵人,塞麗娜。”看來發泄的確有用,古媞都能平靜地說教了。
塞麗娜鬆了口氣,“哦,那就好,小姐,我還真怕你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呢。”
“當然不會。我想布魯圖斯殿下雖然拒絕了我,卻應該對我也抱有同情心,若他還算是個正常人的話。有這位太子殿下的同情心,不是個壞事兒。”古媞的理智顯然已經全部回籠。
塞麗娜忙地點頭。
“好了,塞麗娜,你該去忙了,記得把我寫過的信拿去讓智腦解讀,分析模擬我的語氣,繼續給皇子殿下寫信,嗯,擬好了內容後還是由我來抄寫吧,順便練習一下書法,這對精神力的訓練有幫助。”古媞道。
“還要繼續給太子殿下寫信?”塞麗娜不解。
“當然,做事得有始有終,先保持現在的三天一封信,過一個月就五天一封,再過一個月就十天一封,漸漸地淡化好了。塞麗娜,我跟你講,做戲,要緊的就是有頭有尾,不能太監。”古媞道。
“對,對的。”塞麗娜道,“小姐,你說得太對了,我看來自祖星的好多資料都隻有半截兒,十分可惡,為了猜結局讓我抓心撓肺的。可是小姐,若是讓智腦代寫,太子殿下會不會看出不是你自己寫的啊?”
古媞撇了撇嘴,“沒問題的,我都自己寫了十封信了。智腦應該完全能模擬我的語氣了。”
塞麗娜將信將疑地離開了,古媞卻又開始重新生氣、跺腳。事實上,她有件事兒沒有告訴塞麗娜。
每一封信,她都包裹了自己精神力的,而她精神力的特殊性,讓她遠離無數光年的距離都能感知那精神力被打開過沒有。事實上,從第四封信開始,那位皇子殿下就再也沒有拆開過信封了,信倒是一直在被簽收,約莫是覺得如果拒簽的話會讓她太過難堪。
可是對方連信的都不願拆開勞神看看,古媞覺得實在丟臉,就沒好意思跟塞麗娜說。
從這事兒看古媞的確是太理所當然了,布魯圖斯殿下日理萬機哪裡有空看信回信啊,古媞趴在床上托著下巴,尋思自己的“真愛計劃”隻能永久擱置了。她的適配度分數顯然不會太高,最高的瓜爾佳也才六十一,她頂天了能六十及格,所以帝國王妃的福利她是享受不到了。
夜裡,古媞做了個夢,夢見好大一條補天石礦脈變成了一條龍,從她麵前飛走了。她被氣得哇哇大叫,一叫就醒了,那可是好大好大好大的一筆錢啊,夢醒之後,古媞都還鬱悶了至少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