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默趕緊道:“我在想, 我在想。”
塞麗娜回頭看向古媞,“小姐,那獨眼怎麼處理?”
古媞道:“找一下他的犯罪證據, 提交給聯盟。”
“已經整理好證據鏈了。”塞麗娜作為黃金助理非常地儘職儘責。
很快獨眼就在飛船上接受了哈默之前享受的那種待遇。聯盟法官加班宣判,□□二十年。獨眼當時都懵了,這飛船的主人究竟是誰啊?誰隨隨便便就能招來聯盟法官審判?要知道星雲聯盟一直沒通過使用星網做裁判法官的決議,依舊延續了人類才能做法官的製度。
人多貴啊?法官多高貴啊, 是隨隨便便就能出來審判他這麼個小毛賊的?
獨眼原本以為自己被審訊之後就隻有死的,誰知道對方脫了褲子放屁竟找法官來給他判刑,那他二十年後依舊是一條好漢。不過眼前獨眼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這種刀頭舔血的人不怕彆人用死亡來威脅他, 最怕的反而是這種正規軍。
哈默眼瞧著古媞說,“把他弄去休眠, 等方便了再送進監獄去服刑。”比起獨眼,可以說哈默的待遇已經好多了,他都不知道獨眼會被休眠多久之後才送去服役, 可彆休眠個一百年啥的, 到時候再出來, 屎都吃不上一口熱乎的了。
鑒於獨眼的待遇, 哈默努力地思考起自己師傅會躲在哪兒了。
誰知塞麗娜卻道:“小姐,我們沒必要卷入格拉古集團的事情裡,我建議我們還是去探索小蒼蠅曾經到過的那五十個地點吧。”
哈默有些急了, 他從小就跟著他師傅,如今眼看他師傅有難, 明顯麵前的這位肯定不怕格拉古集團,說不定能保住他師傅的小命,哪怕坐牢也比死了強。這會兒變成哈默急切地希望能幫古媞找到他師傅了。
“不不不, 我一定能想起我師傅躲在哪兒的。”哈默哀求地看著古媞。
古媞倒是沒同意塞麗娜的決定,而是提醒道:“有一艘諾亞級飛船即將到港。”
諾亞級飛船不是某個係列,而是統稱某種飛船,比如古媞的星際玫瑰就是諾亞級。隻有最頂尖的貴族才可能定製到這種飛船,由諾克福德家出品,也就是沙雅麗她家。
為何叫諾亞級呢?其實這種船就是實際意義上的諾亞方舟,以古媞的星際玫瑰為例,哪怕艾紮娜星的古家毀了,甚至古種集團也被滅了,但隻要星際玫瑰在,古家就能重生。它就是古家的一個大型移動備份,從基因數據到所有的技術,甚至重要物種的基因全都有備份。
在古媞說這句話的半小時後,果然有一艘諾亞級飛船進入了蒂塔爾的航空港。哈默因為沒有什麼見識,隻以為古媞是從飛船的監視器上看到的,倒沒表現出任何驚訝。
諾亞級飛船到港後,很快就有人乘坐小型地麵飛艇出來。
哈默努力將眼睛睜得牛眼一般大小,去看塞麗娜手下放大的車窗圖影,卻看不到任何有效信息。然而古媞隻是瞥了眼塞麗娜放大的圖影就道:“是西裡爾·格拉古。”
哈默不知道誰是西裡爾·格拉古,但聽見“格拉古”這個姓氏就知道肯定是個大人物。然而這位小姐是怎麼看出來的?哈默完全想不通啊,不過他也不敢問,怕丟臉。
古媞偏了偏頭,“丟了一船寶石,竟然會讓西裡爾·格拉古親自出麵?”
塞麗娜道:“那一定是丟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西裡爾·格拉古?是很重要的人物嗎?哈默不得而知,也不敢問,問就怕沒人回答,那就更尷尬。
古媞笑了笑,“如今我倒有點兒興趣看看紅發女她們究竟搶劫了什麼了。”
隨著塞麗娜的視線投過來,哈默立即緊張了。
“能夠躲到我和格拉古家都查不到,看來你師傅和紅發女一定是藏到了星網沒有覆蓋的地方。”古媞道,“現在有什麼頭緒了麼?”
星網沒覆蓋的“荒蕪”星球在星河裡實在太多了,所以用笨辦法篩選並不可取,如今就隻能看哈默了。
哈默不說話。
塞麗娜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我們找到你師傅他最多就是接受法律製裁,但若是被格拉古家找到……”
“我現在比你們還想找到我師傅。”哈默並沒沉默太久,低著頭低聲道:“我想我師傅大概躲到他和我出生的星球去了。”
提提納星。
一個不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但總有人在繁華世界不能容身又為了求活便隻能定居在不適合的星球,提提納星就是這種地方之一。
這裡常年刮著颶風,白天的溫度高達一百,晚上卻能達到零下一百,而且經常下硫酸雨,定居的人類全都生活在地下,還得應付層出不窮的星球上的各種危險生物。
M號隻能懸停在半空,古媞和塞麗娜帶著哈默駕駛陸地艇在旋風裡自如地穿梭,最後停在一處巨大的峭壁後。
這裡風力小了很多,緊貼崖壁進入山洞,沿著人工鑿出來的階梯向下,就進入了一片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