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遇上鼻子靈敏之人,或者嗅覺驚人的飛鳥,這迷迭香與百裡香的味道,仍然不可忽略。
厲長生心中已然盤算好了,既然詹夫人想要下這盤棋,他們無有不奉陪的道理。不如便讓詹夫人親手為他們做好嫁衣,再一起愉快的目睹詹夫人自食惡果的模樣。
詹夫人果然並未聞出泡泡浴芭中百裡香與迷迭香的味道,隻覺得花香舒緩,聞了有種心曠神怡,渾身放鬆之感,倒是受用得緊。
她一時高興,便叫侍女將泡泡浴芭放入浴桶,然後整個人舒舒服服的浸泡在淡紫色的夢幻熱水之中。
侍女見詹夫人歡心,當下鬆了口氣,諂媚的道:“夫人您聞呀,這味道多好聞,旁的妃子根本沒有。後個便是秋獵了,若是夫人早間用此沐浴,定然能豔壓群芳,馮夫人如何能比的過您呢?”
厲長生送走了小宮女,便轉身回了小太子荊白玉那處。
荊白玉正拿著兔子頑偶逗弄小老虎小貓兒。
小老虎似乎很是喜歡兔子頑偶,荊白玉伸手舉著兔子頑偶,那小老虎便在地上急得團團轉,怎麼跳也是夠不到的,急得它“嗷嗚嗷嗚”的奶叫著。
“夠不到夠不到!”荊白玉笑嘻嘻的說:“小貓兒你好笨呀!”
厲長生進來的時候,那一人一虎根本無有注意他,還頑得挺好。
厲長生乾脆輕手輕腳過去,然後伸手一抽。
“呀!”
荊白玉低呼一聲,他高舉過頭頂的小兔子頑偶煞時不見了,回頭一瞧,可不是被厲長生給搶走了去?
厲長生的個子可比小太子荊白玉高了許多,拿著無需舉過頭頂,小太子已然夠不到。
這回輪到小太子荊白玉急的跳腳,道:“厲長生厲長生,你還給我,你怎麼欺負人?”
厲長生笑著說:“我瞧你與小貓兒頑的正好,所以也想頑一頑,太子怎麼不與我頑?”
“什麼頑啊,你這是欺負人。”荊白玉道。
“嗷嗚嗷嗚!”
小老虎一瞧,立刻對著厲長生奶聲奶氣的嚎叫起來,似乎要為小主人伸張正義!
厲長生低頭瞧著小老虎,心說自己可能與這隻小老虎八字不合,這老虎見了自己,便仿佛見了情敵一般,總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模樣,敵意大得很。
而係統偏生讓厲長生養一隻貓……
眼下養貓的這任務還未完成,想來是要厲長生將小老虎賄賂一番,收拾的服服帖帖才算完事兒。
若讓厲長生搞定什麼人,他絕對一肚子都是辦法,但叫他搞定一隻老虎,這還是頭一次,厲長生有些個江郎才儘,竟是一時沒了法子。
厲長生見小老虎不喜食肉,隻喜歡吃菜葉子,還曾拿了廚房最好的最綠的菜葉子,端給小老虎賄賂之用。
但誰成想……
那小老虎竟是有骨氣的,見了一盤子美美的菜葉,明明肚子餓的都癟了,卻抬起後腿,“咚”的一聲就把盤子踢翻,差點扣了厲長生一身菜葉子。
厲長生瞧著小老虎後抬腿的動作,一時懷疑這不是老虎,應該是抬腿撒尿的哈士奇。一時又懷疑,這不是破壞力超群的哈士奇,而是呆頭呆腦的驢子。反正左看右看,全不似老虎模樣。
厲長生逗了荊白玉一會兒,荊白玉還未怎麼樣,小老虎小貓兒卻喊得嗓子都要啞了。
【#友好度總覽#】
【小貓兒:-10】
“這……”
厲長生眼瞧著突然出現的係統好感度,沒成想小貓兒還有一席之地,而小貓兒對自己的好感度竟然是負數……
厲長生深刻反思,自己這人見人愛的性格,怎麼的在一隻小老虎麵前,就變成了人嫌狗不待見。
荊白玉將小老虎抱起來,道:“厲長生,好奇怪啊,小貓兒好像特彆喜歡你。你看啊,你一出現,它就總是追著你叫喚,都不理我了呢!”
“嗬嗬——”
厲長生止不住乾笑一聲,道:“你確定它追著我叫,是因為喜歡我?”
“難道不是嗎?”荊白玉道:“它一準兒是想與你頑耍呢。”
厲長生仍是乾笑,心裡尋思著,這小老虎現在想什麼自己是不知道的。但若是再長大一些,恐怕一準兒想著如何吃掉自己。
“對了,”小太子荊白玉總算是想起了正經事來,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詹夫人那麵如何了?”
厲長生道:“詹夫人已經收了東西,接下來便等著後日的好戲登場。”
荊白玉道:“隻是……詹夫人會聞不出那些藥材的味道?”
控製飛鳥的藥草可是詹夫人弄來的,厲長生想出的法子,便是讓詹夫人自食惡果。荊白玉雖然覺得這法子好得很,卻也怕詹夫人發現他們的計策,那豈非功虧一簣?
厲長生十拿九穩,道:“放心,依照她的本事,全然聞不出。”
那泡泡浴芭之中雖然也有迷迭香和百裡香,卻被薰衣草的味道所掩蓋,詹夫人又不知那東西是厲長生與小太子弄來的,根本不疑有他。
轉眼一晃的功夫,已然是後天一大早晨。
小太子荊白玉還躺在榻上懶著不願起,那麵小老虎半夜又爬上了荊白玉的榻去,窩在旁邊,腦袋抵著小太子荊白玉的腦袋,睡得也是正好。
“吱呀”一聲,厲長生推門而入,他身後跟著小侍衛騶虞。不過騶虞隻是跟到門口,便不再往前行進,侍立在門口候著。
厲長生一個人入內,雖那開門之聲很輕,卻還是吵醒了頗為警覺的小老虎小貓兒。
小貓兒動了動耳朵,立刻爬起身來,轉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小主人,輕手輕腳身法輕盈的跳下榻去,然後跑到了厲長生的麵前。
“嗷嗚!”
小老虎叫的聲音不高,但是那模樣卻不友善。小老虎似乎知道小主人懶睡不想起,所以想要攔住厲長生,幫助小主人多爭取一些懶睡的時機。
厲長生往前走了兩步,都被小老虎給攔住。
若說這小貓兒是攔路虎,厲長生倒覺得瞧模樣就不像,著實少了幾分威嚴,倒像是……
厲長生笑眯眯的低頭瞧他,道:“小家夥兒,好狗不擋路,可知道?”
“嗷嗚!”
小老虎也不知道是否聽懂了,反正對著厲長生又叫一聲。
隨即……
【#友好度總覽#】
【小貓兒:-12】
厲長生一瞧,好家夥,這小老虎看起來挺聰明的,和它呆頭呆腦的模樣全不一樣,逗它一句似乎還挺記仇的。
“小貓兒……”
荊白玉聽到厲長生隱隱約約的說話聲,總算是睜開了眼睛,伸手招了招手。
小老虎立刻歡喜起來,跳竄竄的撲到了荊白玉身邊,用大腦袋開始拱著小太子荊白玉的臉,一副親昵模樣。
厲長生見了,毫不留情的將小老虎一提,伸手捏住它命運的後頸,將小老虎給拽到一邊去。
小老虎被捏了後頸,真的仿佛一隻貓咪,頓時僵硬的一動不動,隻是稍微踢騰了兩下後腿。
厲長生道:“太子殿下,一會兒便要行獵,莫要蹭了一身毛。”
今日是秋獵的正式日子,竇延亭已然做好了保衛工作,將獵場周圍布置的妥妥當當。他們一行人清早從鄒家山莊啟程,晌午到達秋獵場地,那麵已然安營紮寨,皇上可立刻入營休息。
用過午膳,休整一番,下午日頭不濃,秋高氣爽,也正是秋獵最好的時機,皇上便會帶著太子、陵川王等,還有詹國來的尚南侯等等,一行人去獵場正式開始捕獵。
荊白玉到了獵場,換上一身勁裝,將小箭筒往後背一背,那模樣彆提多可人疼,小小年紀便有一股英雄氣概。
厲長生也換了一身勁裝,打起帳簾子就瞧見小老虎在與它的衣服做鬥爭。
這次狩獵,荊白玉是要帶著小老虎參加的,因為那些個飛鳥懼怕小老虎,所以小老虎可是至關重要。
荊白玉特意讓人連夜製作了一件小鎧甲,如今已給小老虎換上。小老虎第一次穿衣服,難免有點好奇心,一直用前爪扒拉著自己的鎧甲。
厲長生走進來,道:“太子殿下,時辰差不多了。”
“好,我們過去。”荊白玉點點頭,將小老虎抱在懷裡,瞧了一眼厲長生,似乎有些緊張。
厲長生對他微微一笑,道:“彆害怕,一會兒不論如何,莫要離開小老虎,就一直抱著它,可知道了?”
“嗯。”荊白玉乖巧的點頭,道:“我知道了。”
兩個人從帳子內出來,騶虞也換了乾淨利索的勁裝,備好了弓箭,戴好了佩劍,準備亦步亦趨的跟在荊白玉身邊。
那麵皇上也穿了鎧甲,不過顯然隻是做做樣子罷了,一會兒也並不真的打獵,不過是在秋獵開始之前,虛發一隻長箭,這樣也便成了,大家才可開始秋獵。
皇上最近疲憊,是最喜歡詹夫人進獻的熏香,每每覺得聞了心曠神怡,所以這秋獵開始之前,皇上亦是著人燒上一些香料。
詹夫人從帳中出來,便瞧見寺人捧著香爐入了皇上的帳子。
詹夫人低眉順眼的,可她垂眼的一瞬間,眸子裡還是閃過了冷酷的精光,一看便是在算計著什麼。
“哎呀,好香啊,這是什麼香味,真好聞!”
一個女子聲音驚訝的詢問。
正巧了,馮夫人也穿著一身男子勁裝,看來今日也是要參與秋獵的。她剛出了帳子沒多遠,就聞到一股奇怪的香氣,著實萬分引人矚目。
詹夫人聽了麵上欣喜,抬起手來輕輕嗅了嗅。她為了在眾人麵前拔個頭籌,方才午膳之後,便叫侍女弄來熱水,將浴桶注滿,然後把那最後一枚泡泡浴芭扔進水中,洗了個香噴噴的紫色浪漫浴。
此時此刻,詹夫人身上繚繞著濃濃的薰衣草香氣。
她聽到馮夫人羨慕的聲音,佯裝不經意似的,從馮夫人麵麵前經過,還輕輕的揮了揮袖子。
馮夫人正尋著香氣的源頭,瞧見詹夫人後臉色頓時都青了。她這才發現,又是詹夫人身上的香氣。
“什麼啊,也沒什麼好聞的,熏得我頭暈。”馮夫人立時改了口,隨即大步往前走去,頭也不回。
荊白玉和厲長生遠遠的便瞧見詹夫人來了,那一臉的興高采烈,簡直便要掩藏不住。
皇上心情也是大好,拿起長弓“嗖”的向半空虛發一箭,一旁頓時傳出喝彩與恭維之音。
皇上笑著道:“今日大家務必儘興,誰狩到的獵物最多,朕重重有獎!”
有了皇上的命令,眾人皆是興致勃勃,很快驅馬向四麵八方而去,爭先恐後的去捕殺獵物。
荊白玉騎在馬上,厲長生與騶虞緊隨其後。陸輕舟這個詹事是文官,今日可是有大事情要發生的,陸輕舟手無縛雞之力,不好給他們搗亂。厲長生便想到了個好法子……
將陸輕舟塞到了竇延亭竇將軍那麵去,若是真有個什麼問題,以竇將軍的武功,幾隻飛鳥也能應對過來。
皇上是不狩獵的,瞧了一眼跟在一邊的荊白玉,道:“玉兒怎麼的不去狩獵?玉兒是頭一次來獵場,朕還等著看看玉兒的本事。”
荊白玉抱著小老虎在皇上身邊跟著,就是怕一會兒飛鳥會尋著香味兒撲來,皇上身上熏了不少迷迭香百裡香,恐怕飛鳥會第一個襲擊皇上。有了小老虎在旁邊震懾,那些飛鳥就算會來,也是不敢貿然俯衝的。
荊白玉甜甜的一笑,道:“回父皇的話,兒子覺得這打獵是急不得的,要先仔細觀察,這樣才能發現最好獵物。況且,父皇乃是真龍天子,乃是九五之尊,那些個最好的獵物,指不定便會出現在父皇的麵前,兒子跟著父皇走一走,也好能沾沾父皇的光呀!”
荊白玉說得又甜又軟,皇上可是個愛聽好聽話的性子,果然心情大好的樣子,道:“玉兒長大了,知道做事兒不能毛躁,這是好事!”
荊白玉糊弄了皇上一番,往後瞥了一眼厲長生,嘴角上揚,一臉沾沾自喜,向厲長生討表揚的模樣。
厲長生微微一笑,對著荊白玉不吝惜的比了個大拇指。
荊白玉看起來著實高興,不高興的則是他懷裡的小老虎。
小老虎見小主人與厲長生“眉來眼去”的,頓時不乾了,掙紮著探出頭來,對著後麵的厲長生呲牙咧嘴。
就在此時,不遠不近的地方突然一陣鳥鳴聲。
小老虎再也顧不得去嚇唬厲長生,立刻探著頭往天上看,警覺的厲害。
來了。
厲長生心中低念了一聲,悄悄催馬往前幾步,跟緊了荊白玉,以免一會兒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皇上可不知道這天上的飛鳥有甚麼問題,反而拿著馬鞭向天空虛點兩下,哈哈帶笑著說:“玉兒快看,這最好的獵物可不出現了?你瞧那飛鳥,樣子端的奇怪,個頭亦是不小,絕對比那些個兔子狐狸要稀罕得多。”
荊白玉知道那些個飛鳥的厲害,此時是笑不出來的,他勉強擠了個乾笑,緊張的抿了抿嘴唇,道:“父皇說的是。”
這一聲鳥鳴之後,周邊便是此起彼伏的鳥鳴聲,一聲聲絡繹不絕。
皇上終於發現有些個不對勁兒了,道:“這是怎麼的回事?為何突然來了這般多的飛鳥?來人,快去查看一下!”
那麵詹夫人在後麵跟著,卻並不敢離得太近。畢竟她是知道的,那些個飛鳥馬上便會瘋狂起來,猛烈的襲擊身上帶有某種香氣的人。
比如……
皇上,馮夫人,還有……
還有尚南侯詹無序!
詹夫人嗓子裡發出喋喋的笑聲,聽起來詭異得厲害。
她一個人低著頭自言自語道:“馬上……馬上便要成功了!我才是……”
她話說一半,“呼”一聲疾風驟起,詹夫人“啊”的大喊了一聲。
就瞧天上盤旋的那些個飛鳥,仿佛被人按下了什麼機擴,齊刷刷俯衝而下,卻不是對著皇上或者馮夫人,亦不是尚南侯詹無序,而是詹夫人本人!
詹夫人驚慌大叫,抱頭俯身。她本還騎在馬上,瞬間“咕咚”一聲,狠狠的從高頭大馬上掉了下來。
“怎麼回事?!”
皇上聽到動靜,回頭便瞧見詹夫人墜馬了,趕忙喊道:“愣著做什麼?快去救人!朕的皇兒!朕的皇兒啊!”
皇上對詹夫人也不見得有多少恩情在,不過詹夫人如今可身懷六甲,皇上對自己的子嗣還是頗為上心的。
“父皇小心啊!”荊白玉趕忙驅馬攔在皇上身邊,道:“那麵太危險了,竇將軍和尚南侯會派人去營救詹夫人的,父皇萬不可涉險。”
“對對,玉兒說的對。”皇上雖愛惜子嗣,卻也更為惜命,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那麵飛鳥群起而攻之,皇上雖然也有香氣,但飛鳥又聞到旁邊老虎的氣息,實在是畏懼不前,便開始柿子找軟的捏,齊刷刷衝向了一旁的詹夫人。
“啊!”
“救命!”
“怎麼回事!”
詹夫人大叫著,她顧不得墜馬摔痛的腿,趕忙躲在馬匹下麵,想要尋找庇護。
然而馬匹也害怕那飛鳥,已然嚇得驚了,開始嘶鳴著四處亂跑。
“噠噠噠!”
“咚咚咚!”
詹夫人躲在馬下麵,眼看著還未有被飛鳥抓傷,倒是差點被馬蹄子給踩死。
好在詹夫人躲得快,隻是被那馬匹踹了一蹄子,倒是未有踩斷了腿。
荊白玉遙遙的坐在馬上瞧著,心想著果然是好戲,簡直比預期的還要精彩紛呈。隻是可惜料的,那詹夫人命大,連腿也沒斷一條。
好戲還未落幕,無了馬匹的庇護,詹夫人登時曝露在那些飛鳥的視線之內。
“呼——”
飛鳥急速俯衝而下,詹夫人大喊一聲,就感覺手臂被狠狠抓了兩下,瞬間見血,皮肉外翻,恐怖異常。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
詹夫人已然毫無形象可言,鼻涕眼淚皆流了一臉。
那麵尚南侯的確想要營救詹夫人,隻是他未曾想到,詹夫人這次算計,也將他算計在內。
飛鳥聞到了尚南侯身上的氣味兒,也有幾隻衝著他便襲擊過來。
侍衛們立刻護在尚南侯詹無序身邊,一時間,詹夫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根本無有人能分/身幫他。
“救命——”
“救救我!”
“救救我!好疼啊,救命啊!”
詹夫人捂住手臂上的抓痕,指縫間溢出一股股的鮮血來。隻是鮮血的顏色並非正常的紅色,帶著一絲絲黑色。
旁人不知道,但詹夫人能不知道?這血一瞧便是中了毒的,詹夫人是再清楚不過。
她顧不得疼痛,連忙從袖子中翻出一個小瓶子,慌裡慌張的將一瓶子藥丸,儘數倒進自己的嘴裡吞咽下去。
“啊!咳咳咳!”
她正吃著解藥,就感覺背後又被鳥爪狠狠一抓,疼得她差點被口中的藥丸給嗆死。
那飛鳥抓住詹夫人的後背,竟是不肯鬆爪,鷹鉤一樣的爪子,狠狠鑲嵌在詹夫人背部,欲要帶著詹夫人向半空中飛去。
詹夫人好歹是個成年人,體重比那飛鳥沉了不知多少,飛鳥就算力氣再大,也無法將詹夫人帶起。
詹夫人狠狠的撲騰著,眼看著便要掙脫飛鳥的桎梏,卻哪裡料到,旁的飛鳥見了這種情況,倒是聰明機靈,立刻全都撲將過來,也都往詹夫人身上抓去,齊心合力的將她真的吊起一人多高的距離。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皇上瞪著眼睛,嚇得臉色慘白。
詹夫人嚇得差點一翻白眼暈過去,她才想要大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看著計劃天/衣/無/縫,利用有毒的飛鳥,詹夫人可以一舉解決皇上與尚南王詹無序,還可順道解決羞辱過她的馮夫人。
如此一來,大荊皇帝突然駕崩,大荊必然亂作一團。詹國便可有機可趁,發兵攻打大荊。
就算攻打不下來,這不是還有詹夫人嗎?詹夫人假裝懷孕,這肚子裡可還懷著皇帝的骨肉,若是皇帝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絕對有繼承大統的可能性。
詹夫人一一計算,煞費苦心,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想到自己會有今日。
詹夫人被吊在空中,那些飛鳥忽悠忽悠的上下飛著,著實把詹夫人給嚇壞了,歇斯底裡的大叫起來。
“救命!救命!”
“誰救救我啊!”
皇上雖然指揮著侍衛們衝上去營救,但飛鳥一上一下,他們根本無有辦法,一時間便陷入了僵局之中。
厲長生略微眯眼,嘴角噙著冷漠的笑容,將一隻帶火的長箭遞給小太子荊白玉。
荊白玉頓時會意,也衝他笑了笑,朗聲說:“我來救人!”
他說著毫不猶豫,立刻將那帶火的長箭往弓上一搭,隨即“嗖”的一聲破空而出。
一隻飛鳥的確不宜射中,但一團飛鳥目標極大,小太子荊白玉算是撿了漏,這一箭正中一隻飛鳥,頓時“呼”的一聲響,燒了起來。
飛鳥受驚,趕忙四散而去,詹夫人隻覺突然失重,不及再喊叫救命,已狠狠墜在地上,摔的她頭暈眼花不止,而且雙腿劇痛無比。
方才詹夫人還在慶幸自己未有被馬匹踩斷了腿,結果這會兒一轉眼,她的雙腿還是斷了,毫無懸念可言。
這雞飛狗跳的好戲,持續了相當一段時間。詹夫人可說是最慘的一個,其餘便是尚南侯詹無序受了些傷。
詹無序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流血的傷口,眼神頓時眯了起來,心中似乎在計較什麼,卻也無立刻多言。
秋獵出了這樣的事情,已然無法繼續下去。皇上命人用火驅趕飛鳥,眾人趕緊撤回營地。
那麵皇上雖然心中擔憂詹夫人,卻也不敢前去探望。心裡琢磨著,這著實奇了怪,為何飛鳥隻攻擊詹夫人與尚南侯?這兩個人的確與他們不同,皆是詹國人,但說出去也十足奇怪的很。
皇上左思右想,仍是沒個頭緒,心裡地便開始嘀咕起來,覺得恐怕是詹夫人做錯了什麼事兒,被不乾淨的東西附體,所以才會惹來了飛鳥的攻擊。
這般一尋思,皇上哪裡還敢去探望詹夫人,生怕也被沾染了不乾淨之物,或者也被飛鳥襲擊了去。
皇上隻是派了太醫與巫醫前往探看詹夫人,說:“去,快去看看,詹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如何了!”
皇上這般說著,其實心裡也是知道,如此這樣折騰,詹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恐怕已然凶多吉少。
荊白玉今兒個算是酣暢淋漓,在外麵是不敢笑的,回來之後可算是沒了外人,倒在營帳的榻上便笑的直打滾。
“厲長生厲長生!”荊白玉笑著道:“你瞧見詹夫人那模樣沒有?叫她犯壞!活該!她肯定死也不知道發生了甚麼,竟然被自己養的飛鳥給弄成了這副模樣。”
厲長生笑道:“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一次太子殿下實屬幸運,才識破了詹夫人的詭計,若非如此,現在恐怕已然危在旦夕。以後太子殿下還是要小心一些才行。”
“我知道了。”荊白玉點點頭,道:“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嗎?”
厲長生走過去,將荊白玉從榻上抱起來,給他整了整衣冠,道:“太子殿下,這會兒還有一事,需要太子殿下親自出馬。”
荊白玉好奇的道:“是什麼事兒?”
“落井下石。”厲長生幽幽的道:“這詹夫人搞成這樣,恐怕還未死心。她肚子裡可還有個皇子,難道太子殿下忘了?”
“是了。”荊白玉點點頭,似乎一點就透,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厲長生跟著荊白玉一同出了營帳,荊白玉懷裡抱著小老虎,一出來便瞧見成群結隊的太醫與巫醫。
荊白玉立刻走上前去,道:“可是父皇叫你們給詹夫人診脈?”
“回太子殿下的話,正是。”太醫道。
荊白玉小大人一般點了點頭,道:“好,本太子也隨你們一同過去。”
還未入營帳,便聽到詹夫人狼嚎鬼叫的聲音,顯然是疼的厲害。
有侍女攔在外麵,見到太醫前來,臉色煞白的厲害。
侍女連忙道:“娘娘這麵已然有醫師看診,就不勞各位大人了!”
“放肆!”
荊白玉不等她說完,已然一聲斷喝。
懷裡的小老虎立刻探出頭來,“嗷嗚”一聲叫,似乎在學荊白玉說話,同樣奶聲奶氣的。
雖不合時宜,不過厲長生覺得還挺有意思,不厚道的挑了挑嘴唇。
荊白玉道:“皇上親自派來的太醫,你為何阻攔不讓給詹夫人看診。難道是你蓄意謀害詹夫人,想要耽誤為詹夫人治療的時機!”
侍女咕咚一聲跪下,顫巍巍的道:“婢子沒有啊,婢子真的沒有!隻是……隻是……”
荊白玉自然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是詹夫人不想讓那些個太醫入內罷了。
詹夫人最後的底牌便是肚子的皇子,然而她根本未曾懷孕,若是太醫這會兒前來,又未有通氣打點,恐怕一診脈便知詹夫人肚子裡什麼也無,豈非漏了陷?
詹夫人這才叫侍女在外麵阻攔者,方才厲長生提醒荊白玉,荊白玉才想到這麼回事,立刻便趕來助陣。
有了小太子荊白玉在場,那侍女根本討不到好處,跪在地上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荊白玉冷笑一聲,揮開那攔路的侍女,帶著一大幫子太醫便入了詹夫人營帳。
詹夫人驚叫一聲,嚇得一翻白眼,差點就這麼斷了氣兒。
厲長生站在旁邊,沒什麼語氣,淡淡的說道:“還不快快為詹夫人診脈。”
“敬諾。”太醫不敢有違,趕緊挨個上前。
“嗬——”
“這……”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太醫們一診脈,頓時嚇得都慌了神兒。他們其中有幾個,乃是被詹夫人收買打點過的太醫,提前知道詹夫人乃是假懷孕,其實已然並無好驚訝的。
但這些個人反而比未曾知情的還要驚懼害怕,就怕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會被皇上扣上一個欺君之罪。
“磨蹭甚麼?”荊白玉背著手,道:“詹夫人如何了?本太子的弟!弟!如何了?”
荊白玉還加重了弟弟兩個字,那語音中滿是威脅之意。
太醫們一聽,頓時恍然大悟,看來太子殿下早已知曉詹夫人假懷孕的事情。
厲長生笑得頗為友善,走上前一步,道:“各位大人,敢問詹夫人是否已然流產?腹中皇子,可是已然不保?”
太醫們一愣,快速目詢一圈。這常侍郎厲大人言辭頗為奇怪,叫太醫們一時有些個摸不著頭腦。
隻是大家夥最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厲長生乃是太子殿下眼前第一紅人。
厲長生這話一出,並不見太子殿下反駁,太醫們等了片刻,瞬間明白其中含義。
一個太醫顫巍巍跪下回話,道:“啟稟太子殿下,詹夫人流產,腹中胎兒不保啊!”
“回太子殿下的話,便是這般!”
“是啊,流了!”
一下子營帳內七嘴八舌的,大家口徑一致的很。
厲長生滿意的笑了笑,道:“如此……那就請各位大臣快快去回稟陛下罷,莫要讓陛下等急了。”
“是是!敬諾!”
太醫們如獲大赦,趕忙擦著冷汗爬起來,一個接一個快速離開詹夫人的營帳。
荊白玉並未阻止厲長生方才的舉動,與厲長生相處時間愈久,荊白玉也愈是明白,厲長生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個動作,都有他的用意。
詹夫人本沒有身孕,若是此時太醫稟明皇上,他們便可治詹夫人一個欺君大罪,就算是砍了詹夫人的腦袋,也無不可之說。
然而大荊要與詹國議和,這數十年來,詹國頭一次俯首稱臣,就算詹國其實內地裡並不願意,這一切都是陰謀所致,但這議和就在眼前,一旦成功,詹國便可成為大荊的附屬國,想要翻身就難了。
這一哆嗦便在眼前,若是出了詹夫人假懷孕的事情,朝中大臣絕對議論紛紛。有些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臣,恐怕要趁機攛掇著皇上與詹國再次開戰。
這一開戰,對於百姓來說有弊無利,但對於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臣來講,可是好處多多。
開戰首先需要銀錢,必然就要增加賦稅,地方便可趁機從中撈取油水。
這戰馬糧草亦是要人製備的,期間上上下下,經手之人十有**又要做些個手腳。算來算去,靠打仗發家致富的人可不在少數,況且也無需他們上戰廝殺,可不是聽到要打仗,便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
荊白玉仔細這麼一想,便覺得厲長生這般說辭,倒是再好也無有。詹夫人因著意外,肚中皇子流產,與兩國之間的議和,並無多大關係,倒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荊白玉見眾位太醫走了,也不急著離開,反而瞧著榻上痛苦不堪的詹夫人,露出一個笑盈盈的表情。
詹夫人實在是沒有力氣瞪他,此時此刻,疼痛已然讓她沒了氣焰。
“嘖嘖,”荊白玉奶聲奶氣的惋惜說:“可惜了,詹夫人這次不隻是斷了兩條腿,恐怕這臉蛋也是毀了。也不知道以後我父皇見了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你……”
詹夫人在榻上掙紮著,卻怎麼也無法坐起,更彆說對荊白玉不利。
荊白玉又道:“你彆生氣,這便生氣了和如何是好?我的話還未說完呢!”
厲長生在旁邊瞧著,隻覺得荊白玉越來越會氣人,恐怕是被自己給帶壞了。
厲長生這般想,卻也無攔住荊白玉,反而笑得十足寵溺。
荊白玉道:“詹夫人可覺得那泡泡浴芭味道好聞啊?若是真的那般喜歡,不如本太子再給你幾個可好?厲長生這裡還有不少呢,管夠。”
“是……”
“是你?!”
霎時之間,詹夫人心中總算是明白起來,原來那些個飛鳥,全是因著荊白玉和厲長生兩個的詭計,才會反過來襲擊她。
荊白玉道:“叫你做個明白鬼,否則就算這般死了,本太子也無甚麼成就感,煞是無聊的很呢。”
荊白玉丟下這麼一句話,便抱著小老虎,與厲長生一同出了帳子。
一遭而來,荊白玉顯然心情更好了一些,挺著小胸脯,道:“厲長生,我都餓了,咱們回去吃點心去!”
“好。”厲長生笑著答應一聲。
與此同時,係統提示忽然展現在厲長生麵前。
【恭喜玩家“厲長生”,順利粉碎詹夫人陰謀完成任務8,獲得5點“任務加點”】
【恭喜玩家“厲長生”,完成任務獲得“盲盒”獎勵1個!】
【係統提示:是否開啟任務獎勵“盲盒”?】
【盲盒已開啟……】
厲長生一瞧,自己方才那聲“好”,隻是回答小太子荊白玉而已,與係統毫無關係,係統倒是很會見縫插針。
【盲盒已開啟,恭喜獲得麵膜大禮包1份!】
【禮包內含如下:】
【1.SK-II前男友麵膜10片】
【2.海藍之謎精粹液麵膜6片】
【3.蘭蔻肌底液麵膜7片】
【4.CPB集中護理麵膜6片】
【5.雅詩蘭黛小棕瓶雙層麵膜8片】
……
【18.凡爾賽保濕麵膜10片】
【19.惠之本鋪溫泉水麵膜10片】
【20.曼丹嬰兒肌麵膜10片】
“這……”厲長生又被係統提示刷屏了,一瞬間麵膜多得根本瞧不過來,簡直是“堆積如山”。
【係統提示:你的道具箱已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