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也未有比我大多少……”
“就是的,未有比我大多少,還整天讓我叫他爹!這不是占我便宜是什麼?!”
“呸,老不羞!”
“呸,醜八怪!”
“呸,大變態!”
“呸——”
喻青崖呸直頭暈,晃晃悠悠一轉頭,迷糊間仿佛是看到了他口中的老不羞醜八怪大變態。
喻青崖“豁朗”一下子站了起來,步走龍蛇一般就衝了過去。
喻風酌黑著臉垂眼瞧他,站在原地未有動彈。
喻青崖一個趔趄,眼看著要摔,喻風酌歎息一聲,還是伸手將他給抄了起來,嫌棄的道:“喝了這般多,我平日怎麼與你說的?”
喻青崖對著喻風酌眨了幾下眼睛,道:“你是……”
喻風酌淡淡的開口,道:“是你爹。”
“爹——”
喻青崖頓時變臉一樣,撲過去抱住喻風酌,變臉一樣笑的十足諂媚,道:“爹,你……你怎麼來了?爹我好想你啊,我今兒個特彆……特彆乖……”
喻青崖喝醉了,見了他爹也不忘了裝乖一番,切換無比自如,看的旁邊宮女都是尷尬不已。
宮女感覺若是再看下去,怕是要被殺人滅口,連忙匆匆行了個禮,垂著頭便跑。
喻風酌嫌棄的將喻青崖扒拉了出去,道:“乖?”
“嗬——”
喻風酌冷笑一聲,道:“回去再好好教訓你。”
那麵厲長生吩咐好了侍衛,等著侍衛返回稟報,這才覺著時間差不離,便轉身回了內殿去。
果然,荊白玉早已沐浴完畢,衣衫穿戴整齊,正襟危坐於席上,正手捧簡牘,看的十足認真,厲長生入內他都未有察覺。
“太子,時辰不早了,還是先休息罷。”厲長生低聲道。
“哦哦,”荊白玉立刻答應,道:“好啊,那就休息罷,今兒個我也累了。”
“對了。”荊白玉忽然露出個笑容來。
厲長生瞧著他的笑,就知道荊白玉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不一般。
荊白玉神神秘秘的說道:“明兒個本太子替你出氣。”
“出氣?”厲長生道:“太子這是何意?”
荊白玉不願意說,似乎覺著說了便無了神秘感。
厲長生一笑,道:“可是華夫人那麵有什麼動靜,太子想要整治那位韓大人?”
荊白玉臉上的笑容都僵了,瞥了一眼厲長生,目光甚是哀怨。
荊白玉道:“你又知道了?就不能憋著點彆說出來。”
厲長生道:“看來長生是猜對了。”
荊白玉一說出氣,厲長生想到的自然就是期門掌韓忠德,畢竟厲長生現在的身份乃是流安世子,在京城裡的關係很簡單,在京城裡得罪過的人,怕也就隻有韓忠德一個了。
這韓忠德又和華夫人關係千絲萬縷,若是抓著一個的把柄,另外一個肯定是跑不得的,所以厲長生才會有此猜測。
荊白玉興致缺缺道:“就是華夫人和韓忠德,當然了,還有皇後……”
他說著眯起了眼目,眼神中決然一片,卻略微複雜。
厲長生懂得他此時的心情,荊白玉可是從小長在皇後娘娘身邊的,對皇後感情頗深,隻可惜……
荊白玉還記得,曾經厲長生對他說過,雖皇後不苟言笑,對荊白玉冷淡嚴厲。可若是在荊白玉危難之時,皇後可挺身而出,那便說明,皇後乃是疼愛荊白玉的。
以前的皇後的確可以如此,而如今……
荊白玉長大了,皇後也變了。
厲長生勸慰道:“太子如今年歲漸長,皇後自然會有所危機感。皇後會覺著太子大了,有主見了,不好控製了。太子殿下又不是皇後親生,免不得出現一些隔閡。”
就如厲長生所說一般,皇後漸漸有些個不喜歡身為太子殿下的荊白玉,明明他們應當是一條船上之人,可皇後總是患得患失,思慮過重。
皇後知道荊白玉並非親生,就怕有朝一日,荊白玉會一狠心,將不認了她這母後。
這血緣之間的關係,雖然也不保險,卻要比沒有強上太多。
皇後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覺著荊白玉指不上,自然就要擴張自家外戚的勢力,開始變著法子的向荊白玉進言,想要封自己這個弟弟一個官,封自己這個兄長一個官等等。
荊白玉如何能一一答應下來?這不是自取滅亡?
若是荊白玉不答應,皇後自然對他的芥蒂更甚,更加心中戚戚。
如此一來,這便是個死循環,叫荊白玉與皇後之間的關係,一步步走向崩潰的邊緣。
那日裡皇後發現華夫人肚子裡的孩兒,乃是韓忠德的,當下隻覺得不可理喻駭人聽聞。可被華夫人威脅利誘一番,竟也沒了話說,慘白著臉就離開了。
皇後覺著華夫人有些個話說的是對的……
荊白玉若是真的成了皇上,皇後能不能成為太後不一定,而皇後一族的外戚絕對都要倒台。
皇後心中惶恐,便尋思著,若是華夫人肚子裡的孩子繼承皇位,那麼……
那可是自己表弟韓忠德的孩兒啊,可是自己這麵的人,血緣關係是怎麼也斬不斷的……
再加上華夫人的在旁邊一個勁兒的說著令皇後動搖的話,許諾了若是她腹中的孩兒可以繼承皇位,甘願將太後之位讓給皇後等等。
這一番下來,皇後心中雖還不儘情願,可也就勉強答應下來。
厲長生輕輕拍了拍荊白玉的頭頂,道:“不管如何,還有我陪伴在你的身邊。”
荊白玉瞧著他,喃喃的道:“是啊,有你陪著我……也就足夠了。”
“所以說,”厲長生道:“可是那華夫人在筵席上,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可不是?”荊白玉冷笑一聲。
厲長生知道,近日韓忠德還在被太子荊白玉禁足,是翻不出天去的,最大的可能性,也就是筵席之上的事情。
荊白玉笑著說道:“你錯了一場好戲呢。方才筵席之上,皇後竟是當著眾人的麵子,與皇上說,想要邀請華夫人到殿中坐坐,看看新來的胭脂水粉。”
“哦?”
厲長生倒是露出納罕的表情,說:“這皇後素性謹慎,竟是如此膽大妄為?”
荊白玉未有說話,隻是眯著眼睛。
皇後與華夫人兩個,如何能好到一處去分享胭脂水粉,荊白玉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兒。
這其中必然有陰謀,不用荊白玉對說,厲長生也能知曉這其中的潛台詞。
華夫人怕是想要借著皇後宮中之便,與皇後的表弟私通一番。
華夫人當眾叫皇後與皇上說這事情,其實就是想要避嫌,若是到時候事情敗露,或者有什麼差池,還能用這當做借口。
隻是華夫人的腦子也著實簡單的厲害,她還當自己的計劃□□無縫,簡直是大大方方的就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了荊白玉。
厲長生付之一笑,道:“看來明兒個,長生的確可大仇得報。”
太子殿下喝多了酒這事情,也就厲長生一個人知道並非如此。
第二日晨起,靈雨特意為荊白玉準備了醒酒湯,隻是瞧著日頭高升,靈雨並不敢進入殿內,在外麵徘徊了一圈一圈又是一圈。
太子殿下每日裡都著實勤奮,十年之間未有懶睡過一日,今兒個卻是另外,內殿裡久久無有動靜,荊白玉仿佛未醒。
厲長生醒來之時,時辰已不是太早,他穿戴整齊便出了殿去,一眼就瞧見猶豫不決的靈雨。
靈雨見了厲長生,快步上前,道:“太子殿下……身子可還好?”
厲長生這才起身,腦子裡還稍慢了半拍,道:“好,未有見不好。”
“那……”靈雨頗有深意的說道:“那怎麼的還不見太子殿下起身?”
靈雨說著更是焦急,道:“不行,婢子還是去叫太醫前來罷!”
“這……”
厲長生趕忙將人攔住,才堪堪明白靈雨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些個哭笑不得,道:“是你誤會了。”
“你不必解釋,也不必不好意思。”靈雨說著倒是有些個不好意思,道:“隻要太子殿下喜悅高興,不論做什麼,婢子都是站在太子殿下這一麵的。”
“厲長生!”
不給厲長生解釋機會,內殿裡傳來荊白玉著急忙慌的聲音。
轉眼之間荊白玉就從內殿跑了出來,雖穿好了衣衫,可頭發未束,模樣與平日裡的嚴肅正經全不一樣。
荊白玉慌慌張張的,杏眼睜得老大,一把拉住厲長生的手,道:“厲長生你快來,十萬火急!”
厲長生被荊白玉快速拉進去,站在外麵的靈雨頓時更為不好意思。
她方才似乎……也不十分確定……
瞧見太子殿下嘴邊有些紅,耳側也是如此。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
厲長生被拉進去,詢問著說道。
荊白玉指著自己的臉,還有嘴邊,耳邊道:“你看,一夜之間,長了好多個紅包。”
厲長生定然一看,可不是,荊白玉臉上突然長了幾個小紅包。
厲長生笑著說:“沒什麼的,隻是青春痘罷了。”
“什麼痘?”荊白玉納罕的說。
荊白玉向來皮膚很好,小時候便白白淨淨的,長大了也是如此,他今兒個還是頭一次長痘,怪不得如此驚訝,若是換了旁人,也算是家常便飯了。
荊白玉這年紀,的確正是長痘的時候,而且就這麼一兩顆罷了,微微發紅,都未有太過嚴重,少年人又恢複力極好,不塗藥仨兩天也就退下。
年紀再大一些,若是臉上長出個痘來,怕是三兩個星期也好不得,準要留下個印記來。
厲長生說道:“彆用手碰它,少吃口味重的,好好洗臉便可,沒什麼大不了的。”
荊白玉說:“我有好好洗臉。”
厲長生道:“怕是最近太子殿下心中不平,所以才會如此。”
“還不是因為你?”荊白玉回頭瞪了他一眼,自從見了厲長生的麵之後,荊白玉便未有踏實過片刻。
昨兒個倒是難得的好眠,才叫荊白玉起晚了,這個時辰還未開始處理政務。
荊白玉因著興奮,昨夜休息的很晚,總是盯著厲長生忍不住打量,生怕他消失不見。
這會兒已然起身,荊白玉坐在鏡鑒之前,眼皮還在打架,道:“厲長生,你過來給我把頭發束好。”
厲長生聽了微微一笑,道:“敬諾。”
荊白玉聽著厲長生的聲音,隻覺有些脊背發麻,但他困得厲害,著實懶得梳理頭發。
就瞧荊白玉腦袋一點點的眯著眼睛,厲長生在他身後輕輕的順著頭發,荊白玉煞是享受的模樣。
厲長生動作溫柔,笑的也著實溫柔。
他是個化妝師,雖不是什麼正經的造型師,可雙手最為靈活,不多時便給荊白玉做好了造型。
“太子殿下,醒醒。”
厲長生在他耳邊低聲說:“醒一醒太子殿下。”
“嗯——”
荊白玉揉著眼睛往鏡鑒裡那麼一瞧。
“厲長生!”
“這……”
“這是什麼?”
厲長生見到荊白玉納罕的表情,眉目含笑,道:“太子可喜歡?這叫雙馬尾。”
“雙馬尾?”
荊白玉氣得一下子蹦起老高,道:“厲長生,你皮緊了是不是?想要叫本太子給你鬆一鬆?”
他這般一躍而起,身影靈動至極,飄忽輕靈,卻讓厲長生著實未有忍住,爽朗的笑出了聲來。
荊白玉一跳,他新梳好的雙馬尾便甩了起來,那模樣在厲長生眼中煞是可愛。
“太子殿下,莫要鬨了。”厲長生見好便收,道:“今兒個太子殿下起晚了,一會兒太子還要去給長生出氣不是?”
荊白玉深吸一口氣,可算是大醒了過來,憤憤然將雙馬尾拆開,自己勤勤懇懇的梳理頭發。
荊白玉一邊梳頭,一邊喃喃自語,道:“厲長生這個家夥,壞得很!本太子一定要報複回來。”
“太子……”
厲長生在旁低笑著說道:“氣勁兒太大,青春痘會生膿的。”
“什麼?”荊白玉惶恐的睜大眼睛,道:“這些痘還會生膿?”
他練武受傷,傷口那麼嚴重,都未曾有生了膿去,這些小痘反而會生膿?聽著著實駭人聽聞。
今兒個晌午,韓忠德打開房門,有宮女送了午膳過來。
宮女一臉本分,低垂著眼瞼,將午膳端進韓忠德房間,還將一塊絹布壓在了盤碟之下,這才急匆匆離開。
韓忠德已經被禁足了數日,心中憤憤然不平,對那流安世子厲長生是恨得咬牙切齒,對太子殿下荊白玉也是恨得頭頂冒煙。
自己的姐姐可是皇後啊,就算太子並非皇後親生,可是皇後養了他這麼多年,太子不知道圖報,不幫著自己家人,反而幫著外人,這是什麼道理?
韓忠德恨恨的說道:“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說著將盤碟下的絹布打開,上麵有一排小字,韓忠德一見,登時心潮澎湃,雙眼精光不止。
這字條乃是華夫人叫人送來的,說是已經與皇後說好了,今兒個子時左右,叫他偷偷溜出,去往皇後殿中與自己私會,一解相思之苦。
韓忠德得意了起來,道:“哼,等華夫人生下了我的孩兒,看那太子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去!最後贏得還不是我?什麼太子,呸!”
韓忠德瞬間也不餓了,也不惱了,午膳都未有動過,開始挑選衣衫,準備著夜間私會華夫人的事情,整整忙叨了一個下午。
天色漸黑,眼下的夜晚一點子也不冷,反而還有些許的燥熱。
荊白玉趴在窗口乘涼,聽到腳步聲,就知道肯定是厲長生來了。
厲長生從外麵走進來,笑著說道:“太子殿下,時辰差不多了,不如這就移步去看好戲?”
“嗯。”荊白玉答應了一聲,略略打了個哈切,道:“正好,我正困得緊呢,若是再不走,怕是就要睡著了。”
厲長生說道:“出門加一件披風罷。”
“不加。”荊白玉嚴肅拒絕,道:“今兒個這麼熱,我已經出了許多汗,還要加個披風,定然會捂出痱子來的。”
“夜間風大。”厲長生道。
荊白玉上下一打量他,道:“我差點忘了,雖然你瞧著年輕,但其實已經是個老人家了!所以怕冷是應當的。不如這般,一會兒回來,本太子叫太醫來給你調理調理?”
厲長生被荊白玉給揶揄了,道:“太子有所不知,長生這樣的叫做正當年,而太子您這樣的,便叫做未長大的孩子。”
“什麼孩子?”荊白玉一聽便不乾了,自己早已獨當一麵,這滿朝文武的誰還敢說他是個孩子?隻有厲長生獨一份。
荊白玉瞪著眼睛就撲上來,要與厲長生說道清楚。
哪知道正中了厲長生的圈套,厲長生伸手一拽,等荊白玉撲倒跟前,立刻將旁邊的披風裹在了他身上,道:“真乖,穿好了,這就走罷,太子殿下。”
“真的很熱!”
荊白玉不依,道:“你看看我臉都紅了,你瞧瞧我手也滾燙滾燙的。”
“太子殿下!”
靈雨急匆匆走進來,頓時發現自己又看到了不該看的場麵。
就瞧荊白玉與厲長生兩個人正“嬉戲”著靠在一起,再親密也是無有。而且太子殿下臉頰殷紅,厲長生則是笑的十足寵溺。
這畫麵……
靈雨轉過身去,硬著頭皮說道:“太子殿下,侍衛稟報說,期門掌已擅自出了房去。”
荊白玉顯然並不知道靈雨在害羞什麼,聽大韓忠德跑了,當下冷笑一聲,道:“走!厲長生,我們給你報仇去。”
“好。”厲長生笑了。
荊白玉有厲長生陪伴身側,浩浩蕩蕩的又帶了一眾侍衛,眾人滾雷驟雨一般,就去堵那韓忠德去路。
韓忠德已然打扮的風流倜儻,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房間,也不敢掌燈,摸著黑就往前走,專門走崎嶇的小路,準備出了太子宮中,就往皇後宮中去。
然而隻是一轉彎的功夫。
“嗬——”
韓忠德抬眼一瞧,嚇得倒退三步,一個不穩,左腳絆了右腳,“咕咚”就坐在地上,摔的他呲牙咧嘴。
“韓大人不是在禁足?”厲長生站在他麵前,笑著說道:“如何私自出來了?”
韓忠德向來看不起厲長生,但眼下聽了他的話,根本一句辯解也不敢說。
畢竟……
太子殿下荊白玉就在厲長生身邊站著!
韓忠德愣了半天,眼珠子快速轉動,一個翻身未有爬起,直接跪在了荊白玉麵前,還往前爬行了兩步。
厲長生踏上前去,韓忠德差點被他踩了手,無法爬到太子殿下荊白玉跟前,隻得半路停下。
韓忠德求饒說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聽小人解釋啊,其實……”
“其實什麼?”
不用荊白玉開口,厲長生已經代替他說道:“其實你未有違抗太子殿下的命令,私自離開房間?”
“厲長生!”韓忠德被他堵了話頭,一腔怒火噴湧而出,道:“你不過一個小小期門郎罷了,膽敢與我這般說話!”
“放肆!”
荊白玉終於開了口,一聲斷喝,聲音不見多有多大,卻嚇得韓忠德整個人哆嗦不止。
韓忠德不敢言語了,大氣而也不敢喘。
荊白玉冷笑著說:“厲長生乃是流安世子,你這等沒規沒矩的,可是不想要命了!”
“不不不!”
“太子饒命啊!”
韓忠德連連叩頭求饒,說:“饒了小人這一次罷,就看在皇後娘娘的份上,饒了小人罷。”
果然,這韓忠德又將皇後的名頭抬了出來。
厲長生不由得搖了搖頭,隻覺得韓忠德愚笨至極,這哪裡是什麼求饒,反而像是拱火。
荊白玉笑的更是寒冷,揮了揮手道:“犯了錯,若是本太子不罰你,便是本太子治下無方,怕是要被眾人嗤笑。皇後應當明白這個道理,應當明白本太子的苦衷啊。”
侍衛們見狀,立刻齊刷刷上前,將跪地求饒的韓忠德押了起來。
“鞭子。”
荊白玉白/皙的掌心向上翻開,便有士兵將一柄帶著無數細小彎鉤的長鞭置於荊白玉手中。
荊白玉拿了長鞭,反複一瞧,“踏踏”兩步走到哀號不止的韓忠德身前。
略微彎下一些腰,荊白玉臉上露出涼颼颼的笑容,壓低了聲音道:“日前你是不是想要鞭打厲長生來著?本太子可有記錯?”
韓忠德心底咯噔一聲。
荊白玉已然將長鞭回身一拋,仍將給厲長生,道:“厲長生,你來替本太子打他,本太子不喊停,你可不能停手。”
“是,全憑太子殿下吩咐。”厲長生淡笑著應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