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清把袖子燒毀的外套脫了下來,丟到自行車的籃子裡,然後返回治安署,讓文職人員給他重新辦了一張電話卡。
對應著“元始天尊”的電話卡,隻能通過單位的文職人員辦理。
張元清給出的理由是,手機不小心掉進了下水道,懶得再找,打算重新辦理一張。
他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關雅和李東澤,如果把衝突的事鬨的人儘皆知,然後,前腳剛打過架,後腳人家就出意外,按照正常的辦案邏輯,近期有過衝突的人,不管嫌疑大小,都會例行調查。
而這兩人是知道他掌控一件規則類道具的。
同樣的道理,張元清的報複不會立刻進行,要緩一緩。
重新辦好手機卡,他又跑了一趟附近的手機店,購置一款價位在3000左右的國產機,用身份證補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
距離治安署不遠的咖啡館,露出桌台邊,張元清一邊抿著冰鎮咖啡,一邊思考如何報複夏侯天元。
惹上夏侯家不是他的本意,但這件事,他沒得選。
夏侯父子倆態度很明顯,好好配合,可以給你好處,不配合,他們直接搶手機。
反正一個小人物沒有選擇的權力。
這並不奇怪,一個手握資源的大家族,被一個小員工拒絕了,就忍氣吞聲罷手了?那才是天方夜譚。
除非這件事對大家族來說微不足道。
這就是我媽嘴裡常說的,資本的傾軋啊,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體會到......張元清小聲咕噥。
“夏侯天元的血液在我手裡,可以直接發動紅舞鞋追殺他,不死不休,但這樣的做法太粗暴,紅舞鞋殺人的痕跡非常明顯,而知道我掌控紅舞鞋的人不多,可也不是沒有。
“而且,對方出身靈境世家,是擅長製造道具的家族,不是一般的官方行者、野生行者能比,沒準有辦法抵擋、克製紅舞鞋,知己不知彼的情況下,不能貿然出手,待會兒向謝靈熙打探一下夏侯家的情報。”
他喝了一口咖啡,繼續思索著:
“對了,夏侯家不是在找止殺宮的人麼,我可以渾水摸魚,既有止殺宮做擋箭牌,又能破壞夏侯家的行動,一舉兩得。
“王遷認識我,以真麵目乾預此事,不是明智之舉,或許可以利用易容戒指......”
一個粗略的計劃在腦海裡形成.......他先給表哥陳元均發了條信息:
“哥,我想要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你下班了記得給我。”
陳元均沒有回複,不過張元清知道他會替自己去辦,從小到大,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表哥就不會拒絕。
表哥對他這個幼年喪父,又缺失母愛的表弟,非常憐憫。
接著,張元清撥通了謝靈熙的手機號。
.......
華宇酒店,48層的遊泳館。
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照射進來,一座長方形的泳池,蔚藍的池水微微晃蕩,搖碎粼粼波光。
謝靈熙趴在休息椅上,半眯著眼,享受著遊泳後的愜意。
她套著一件粉色的防水外套,外套隻到大腿根部,白嫩嫩的玉腿並攏著,又長又直,再養幾年,就能長成圓潤的大長腿。
女助理坐在一邊,專心的切著水果。
手機鈴聲響起,謝靈熙剛睜開眼,女助理已經擦乾淨手,把手機捧了過來。
看見來電顯示是“元始天尊”,謝靈熙一下子精神起來,連忙接過手機,捏住喉嚨,清了清嗓子,這才接通,用一種讓女助理寒毛直豎的軟濡聲音,嬌滴滴道:
“元始哥哥~”
“我聽說夏侯家的高手和止殺宮主起衝突了?”張元清故作好奇。
“元始哥哥,你打電話給我,就為了八卦這事兒?”謝靈熙一臉委屈,傷心的說。
“好好說話,不要陰陽怪氣,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人家聲音就是這樣的~”
“咦,我的音響好像又要唱歌了。”
“咳咳!”謝靈熙咳嗽一聲,回複了少女清脆的,正常的嗓音:
“昨天早上不是說了嘛,宮主姐姐把夏侯家的嫡子打廢了,夏侯家當然不會咽下這口氣......元始哥哥是想幫夏侯家抓捕止殺宮成員,逼出宮主姐姐?”
“不是,就是好奇而已,夏侯家這次來了多少人,你有了解嗎?”
“具體人數不太清楚,帶隊的是夏侯池,就是夏侯天問的爺爺,很多年前就是6級學士,不知道現在升級沒有。除夏侯池外,還有兩名夏侯家嫡係,夏侯辛和夏侯天元,一個是夏侯天問的爹,一個是弟弟。夏侯天問就是被宮主姐姐打傷的那個家夥。”
那位宮主能和6級學士打平手,起碼也是這個等級的吧.......張元清又問道:
“那你了解夏侯家嗎?”
“知道呀!”謝靈熙趴在躺椅上,撅著小屁股,輕輕摩挲兩條長腿。
這是什麼姿勢?女助理皺了皺眉頭。
幸好遊泳館被包場了,不然謝家千金這般不雅的姿勢被外人瞧見,傳回家族,她是要謝罪的。
“夏侯家是傳承久遠的靈境世家,人員眾多,派係複雜,伱要是想弄清楚靈境世家的組織結構,咱們就把普通人員撇開,單拿靈境行者來說。
“首先,夏侯家有一位老祖宗,據說是第一批靈境行者,他的等級我不太清楚。老祖宗下麵是族老會,夏侯家有三位族老,都是主宰級的,這三人是真正的家族掌權者。
“再往下是執法隊和各省話事人,執法隊的職責是配合官方圍剿、搜捕邪惡職業,以及懲處家族中的違法犯紀的成員。執法隊的大隊長,正是夏侯池。
“各省話事人麼,就是負責打理夏侯家在全國各地產業的行者,封疆大吏哦,通常也是由6級靈境行者擔任。我們謝家也是差不多的結構,我爸是老祖宗的重孫,掌家主之位。
“不過呢,在他上麵還有族老們,和他平級的還有各省話事人,我爸天天和那些叔叔伯伯們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