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都很小心,伊川美的幻術足以迷惑大部分事物——植物和員工。
廢棄宿舍樓的筆記也被他帶回來了。
沉入湖底的血薔薇算是遺落在案發現場的犯罪證據,不過弱水沉溺萬物,不是規則道具,但擁有規則特性,就算是狗長老想必也沒辦法打撈出血薔薇。器靈和半神亦然。
如今唯一的破綻是樟樹和白獅。
前者承受過銀瑤郡主的攻擊,應該知道自己是被陰屍撓破了皮,開膛破肚救出魔眼。
但它又不認識銀瑤郡主,光憑一具陰屍懷疑到元始天尊身上,過於荒誕。再加上魔眼天王上岸後,打過一次補丁。
他故意說了鬼刀天王的名號。
「暗夜玫瑰和兵主教關係非同一般,
鬼刀天王完全可以有一件操縱陰屍的道具,至於他為什麼要駕馭陰屍,動物園複雜多樣的規則是最好的理由。」
「就是白獅有點麻煩。」
術業有專攻,守序職業裡,能勘破幻術的隻有斥候的洞察術,理論上來說,白獅位格雖然高,但它不是全能的,它隻是器靈力量的化身,不是真正的靈境行者,屬性甚至很單一。」
「但也不能太絕對,明天試探一下狗長老。」
「老大那邊的行動不知道是否順利,有沒有乾掉純陽掌教。」
「回頭要多煉幾具陰屍和靈仆了,等級不用太高,但數量要多,專門充當炮灰和消耗品。否則再遇到動物園這樣的情況,我就得犧牲貪婪神將了……
想著想著,他慢慢睡去,醒來已經天亮,客廳裡傳來外婆喊小姨起床的吆喝和敲門聲。
餐桌上,一家五口享用著平淡而溫馨的早餐,隻是氣氛就不太溫馨了。
小姨叼著一根油條,斜著漂亮的眼睛,眼角的淚痣又性感又可愛,哼哼唧唧道:
「呦,這不是咱們家嫁出去的小媳婦嗎,這是回娘家探親呀。」
一股子怨念撲麵而來。
「彆瞎說!」頭發花白的外婆沒好氣道。
張元清剛想說外婆還是愛我的,外婆麼麼噠,便聽外婆話鋒一轉:「明明是嫁出去的贅婿。」
母女倆一唱一和的冷嘲熱諷起來,最後還是表哥陳元均站出來說公道話:
「元子這個年紀,交了女朋友,肯定是整天膩在一起。暑假過去一半了,等開學,就得把心思放回學業上,沒那麼多時間談對象了。」
外公一如既往的嚴肅而沉默,既不乾涉子孫的生活,也不發表意見。
外婆當即把炮口轉移到孫子身上:
「你怎麼好意思在這裡裝過來人的,元子都有女朋友了你還是一條狗。」
外婆你最近是不是網上衝浪了,居然還會玩梗……張元清咕咕喝粥,在旁看戲。
陳元均猝不及防,又不敢頂嘴,便看向小姑,「那裡不也有條狗嗎,奶奶你養一條是養,養兩條也是養。」
江玉鉺就氣呼呼的拿筷子死敲侄子的腦瓜。
趁著兩人打打鬨鬨的時候,外婆扭頭看向張元清,說:
「你媽還是很關心你的,都打電話問我關雅的事了,回頭接一下她的手機,彆拉黑她了。」
咦,陳淑什麼時候這麼關係我的感情問題了,這不像她啊。
張元清有些驚訝。
知母莫若子,陳淑是那種強勢又霸道的母親,絕非寶寶乖,寶寶是媽小心肝的母親。
對於養兒子這件事,她一貫的態度是活著就行,如果可以的話,也不要太廢物。
他連兒子的教育和成績都懶得管,何況是女朋友。
「她怎麼說?」張元清心裡多少是老懷甚慰了。
「她說關雅年紀太大,你倆不合適。」
「可讓她滾犢子吧。」好好說話,那是你媽。」外婆也拿筷子敲外孫的腦瓜。
「她就沒管過我,家長會從來不去,從不陪我過生日,從不檢查我的作業,每次回家就是給錢,都怪外婆你沒教育好她。」
張元清反手一個道德綁架。
外婆和外公頓時有些尷尬。
女兒不當人子,老兩口多少有些責任,確實虧欠了外孫。
吃過早餐,張元清返回傅家灣,徑直去了傅青陽的大彆墅,卻被兔女郎告知少爺沒有回家。
張元清立刻意識到不妙,什麼戰鬥要持續一晚?
他當即給狗長老打電話,語音提示關機。
再嘗試打電話給傅青陽,語音提示的是:呼叫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高峰長老、陰姬、夏樹之戀……他把自己所知的,參與本次行動的官方行者的電話都打了一遍,語音提示如出一轍的不在服務區。
張元清忽然有些急了,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玩脫了,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
他匆匆離開大彆墅,飛奔回自己的小戶型彆墅,衝入客廳,恰好看見關雅帶著小隊成員往院子裡走。
她們穿著白色的練功服,混血美人乳挺腰細大長腿,配上精致的容貌和大波浪,性感、成熟、美豔。
成為少婦後,她眉宇間多了一份婉約和柔媚。
女王和謝靈熙也各有千秋,前者煙熏妝,身段豐滿,胸前掛了好幾斤風情,後者青春靚麗,活力四射的女高中生。
相比起她們,李淳風滿臉的不情不願,蔫兒吧啦。
顯然是要去練功房集訓,錘煉格鬥術。
「元始哥哥~」謝靈熙又幽怨又欣喜的叫了一聲。
自從知道元始哥哥被關雅破了童子身,謝靈熙就變成了丁香花般的少女,每天都結著哀怨。
年輕的小姑娘更自我,占有欲更強,女王就淡定許多,這年頭優秀的男人哪個沒談過幾次戀愛,也許關雅調教出的天尊老爺,最後便宜了她呢。
所謂男人就是一杆槍,槍頭越磨越鋥亮。
張元清擺擺手,繞過三人,拉著關雅就進屋。
返回臥室,關上門,他低聲道:
「給你那個半神表姐打個電話,現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