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沈長安換上道年給他準備的衣服,也不知道這整套衣服是誰裁剪的,幾乎稱得上完美,他換上以後,猶如貴公子附體,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對著鏡子多看了幾眼。
“今天是我顏值的巔峰。”沈長安扒拉了一下頭發,自言自語道,“果然是人靠衣裝。”
他大步下樓,背著手在道年麵前走了一圈:“怎麼樣?”
道年:“好。”
雖然,他看不出今天的沈長安,與往日有什麼不同。對於他來說,天下皮囊都差不多,特彆的是靈魂。
不過誇一誇會讓沈長安高興的話,他還是可以誇一兩個字的。
時近中午,蔡冉從車上下來,她看了眼這個在全國都很出名的高檔消費場所,把包包往身上一挎,踩著高跟鞋走上了台階。
“歡迎光臨,女士,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受邀而來。”蔡冉道,“有姓沈的人在這裡訂座嗎?”
“原來您是沈先生的貴客,請往這邊走。”服務員微笑著領蔡冉到了一個包間外,“沈先生,您邀請的客人到了。”
蔡冉敲了三下門,推門進去,看到沈長安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他旁邊坐著一個極其俊美的男人,這個男人與沈長安穿著同款的西裝,甚至連胸針都有些相似。
看到她進來,男人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但是蔡冉卻覺得,他這一眼已經把她從頭到腳都打量透了。
“冉冉,一年不見,你變得更加漂亮了。”沈長安站起身招呼蔡冉坐下,“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友道年。道年,這是我的大學好友,蔡冉。”
“你好。”蔡冉與道年握了一下手,才轉頭對沈長安道,“彆以為你說兩句好聽的話,你不告而彆這件事就能揭過了。”
在蔡冉看來,他們兩人之間,真正變得更好看的人是沈長安。不知道他這一年去了哪兒,不僅沒有她想象中受了苦的乾瘦形象,反而白裡透著紅。
一年時間,加上多了個不認識的人坐在一桌,蔡冉覺得自己與沈長安之間,已經不複往日的親密。
精致的菜肴一道道的上桌,講究的餐具,可以被稱作為藝術品的擺盤,蔡冉看著對她笑得滿臉討好的沈長安,心漸漸軟了下來:“既然你離開的原因不能說,我也就不再問了。以後如果條件允許,有什麼事提前告訴我們這些朋友一聲,至少我們也能知道你是死是活。”
沈長安剛失蹤的那段時間,學校裡有很多流言,有說他去執行秘密任務的,也有人說他回老家繼承財產去了,也有說他被曹進暗害了,如果不是校方出來說沈長安本人很安全,他們就要報警了。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沈長安離開學校的那幾個月,確實如傳言中那般,去做了個秘密任務,但他不能說,“現在我在梧明市上班,以後你如果工作壓力大了,想要來梧明市散心,可以來找我。”
他扭頭看道年:“道年家房子很寬敞,你全家人過來住,都沒問題。”
“你們住在一起?”蔡冉看了眼沈長安,又看了看道年,麵上的表情有片刻的怪異,隨即恢複如常。
沈長安的語氣太隨意了,隨意得仿佛朋友的家,就是他的家。蔡冉跟沈長安做了三四年的朋友,對他非常了解,他是個不喜歡占朋友便宜的人,就連運動會上她給他買瓶水,他後麵也會找機會買盒牛奶給她補償回來。
可是他在這個朋友麵前,卻從不計較這些,甚至半點都不覺得,邀請朋友去另一個朋友家住,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而這個朋友,似乎也任由沈長安做主,仿佛沈長安是他家另外一個主人。
蔡冉捏緊筷子,心裡升起了一個荒唐的猜測。
“暖氣有點足。”道年拉了拉領結,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長安,熱不熱?”
“有點。”沈長安也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順手把兩人的衣服掛在了衣掛上。
蔡冉看到,沈長安戴著與他朋友一模一樣的手表。
“我去一下洗手間。”沈長安小聲問道年,“你去嗎?”
道年搖頭。
“那我去了。”沈長安快步走出了包間。
沈長安離開以後,包間裡的氣氛頓時沉默下來,蔡冉放下筷子,看著對麵沉默的男人。
“你……”她剛說一個字,男人便抬起頭來。
對方長得好看,長得非常好看,可是她卻對他生不起半點驚豔之心,反而有種莫名的恐懼。
“你跟長安,是我想象中的那種關係嗎?”蔡冉補充道,“請你不要多想,我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我跟長安……”道年擦了擦嘴角,慢慢開口,“我們約好一起生活到老。”
蔡冉沉默了近半分鐘:“我明白了,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守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