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遲宴拿過,裡麵的水遲宴也喝過。
拿起杯子,封瑉嘴唇貼到杯子邊緣。
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算是和遲宴間接接吻了。
這樣一個小的意識,竟讓封瑉感到滿足。
封瑉以為杯子裡的會是酒,隻是一喝進嘴裡發現不是酒,而是白開水。
遲宴來酒吧不喝酒,卻是喝水?
為什麼?
封瑉記憶裡遲宴酒精不過敏。
那是什麼緣由導致遲宴杯子裡裝著白開水,封瑉放下杯子思維散開。
忽的,封瑉想到是不是遲宴身體不舒服。
所以不能喝酒,當初他們在一起時,就有過類似的狀況。
而那個時候,遲宴生病了卻不肯去看醫生,非要自己扛著,後來還是封瑉把遲宴給拉著去去診所的。
一想到這裡封瑉就坐不住了,他忙快步走出酒吧。
隻是在酒吧裡耽擱了些時間,等封瑉出來,隻看到之前和遲宴在一塊的年輕女生,沒有看到遲宴的身影。
封瑉徑直走向方圓。
方圓剛把遲宴送上出租車,到了酒吧外麵,她才發現遲宴狀態很不好。
不過遲宴拒絕了方圓送他去醫院,隻說自己沒什麼事,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準確來說他們還算不上朋友,方圓隱約有點感知,遲宴看著性格溫和,其實如果仔細看的話,是能看出來他不是表麵那麼容易接近的。
方圓出來工作幾年了,不至於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能夠要到遲宴的聯係方式就已經算好的了。
很多酒吧裡的人,甚至隻能在一邊看著,連和遲宴一句話都沒能說上。
方圓往酒吧裡走,她是和朋友一起來的。
就在方圓轉身走了沒一會,正對麵一個滿麵霜雪凝結的英俊男人朝她走來。
男人深凝的眼眸盯著方圓,頃刻間方圓感到強烈的壓迫力,那股冷厲的壓迫力讓她脊背發寒。
方圓可以確信,她不認識這麼帥的男人。
喉嚨乾渴,男人周身氣壓太過懾人,方圓微微吞咽一口口水。
封瑉走得極快,大長腿幾步就走到了方圓麵前。
他個子相當高,一米九幾的身高,站到方圓身前,方圓仰頭看著如同一度冰冷厚實牆壁的封瑉。
那一刻方圓呼吸幾乎屏住。
“他走了?去哪裡了?”封瑉聲音和他神色一樣寒冷。
沒頭沒尾的問話,把方圓問得一頭蒙圈。
“剛和你一起出來的人,他去哪裡了?”封瑉添加了關鍵信息。
方圓瞬間明白過來。
然後她盯著封瑉的目光逐漸有了點變化。
“你說遲宴?他身體不太舒服,已經坐出租車走了。”麵對封瑉逼壓的目光,方圓沒有絲毫隱瞞。
“他生病了??”封瑉追問,站在那裡,一身冰冷的氣息。
“好、好像是,臉色不太好,你是……”方圓剛想問一句封瑉是不是認識遲宴,下一刻封瑉轉過身走了。
和來的時候一樣,封瑉離開得也相當快速。
等到封瑉的身影徹底遠去,沒了蹤影,方圓這時僵硬的身體才動了動。
拿出手機,方圓加了遲宴好友,編輯好一條短信,猶豫了片刻後,方圓還是把短信發給遲宴。
坐在汽車裡,車窗緊閉,將車外車裡隔成兩個世界。
遲宴頭靠在車椅上,他偏過頭看著車窗外那些籠罩在黑夜中的高樓大廈。
毫無征兆的,一種濃烈的孤寂感湧上了心頭。
這種孤寂感,偶爾會有,而每一次出現,都讓遲宴感到很不舒服。
像是他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一樣,這個世界在排斥他,不願意接受他。
揚起嘴角,遲宴無聲地笑了。
這種感覺無法驅散,隻能等它自己離開。
好在持續的時間不是很久,遲宴抿了抿嘴唇,緩緩籲出一口長氣。
出租車停在一個紅綠燈前麵,手機信息聲響起,拿過放兜裡的手機,點開短信遲宴先是目光淡然的看了一眼。
在看清楚短信內容後,遲宴眼瞳微微一緊。
手指懸空在屏幕上,到手機自動暗下去,遲宴才重新劃開屏幕,回複過去:“他是我前男友。”
“我看他好像脾氣不太好的樣子,他在糾纏你?”方圓突然想到那個男人會出現在酒吧肯定不是偶然。
跟蹤狂,方圓立馬想到這個詞。
“沒有。”之前可能算,這段時間以來,封瑉都沒出現在遲宴麵前過。
遲宴覺得自己那天晚上說得夠清楚了,如果封瑉還不肯放手,那也和他無關,隻要不影響到他的生活。
“那你小心點。”
“嗯。”
把手機收起來,遲宴眸光漸漸暗沉下去。
如果當年封瑉沒有不聲不響地離開,他們現在或許……
遲宴笑著搖頭。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他明明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