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瞥到鏡子,卻發現鏡中人分明嘴角是帶了笑意的。
想到什麼,他動作一寸寸冷卻,眼神也變得冷靜陰沉。
高斯年一摔不僅傷肩膀,還傷腳腕,右腳踝腫如饅頭。回去要走暗道,那暗道通往郊區平房,有三十分鐘腳程長,他傷得厲害,那麼長的路程,要怎麼回去?想來想去,蘇孚扯高斯年衣袖:“要不今夜不回去了吧?”
高斯年拗不過她,無奈給胡侃之打電話,叫他幫圓謊,說他今夜因公事宿在教師公寓。
蘇孚這邊好解決,現在蘇家大部分生意交在手裡,臨時出差常事,蘇慎管得不緊。
報備完,蘇孚歡呼,
搶先撲床。
高斯年講究,床單被罩都充盈著說不清冽香,蘇孚抱被子,冷不丁沒聞出來,下意識細嗅。高斯年看得額頭青筋直冒,深深吸口氣,吐出:“你去住客臥。”
他不近人情地趕走蘇孚,換被汙水玷染的床單,坐在床頭。
下刻,被蠱惑了似的,自己捧起雲被,嗅了一下。
臉色難看得從保險櫃中掏出整整齊齊攝像機中的一個。
他打開,屏幕上顯示的正是蘇孚所在客臥。
這年頭攝像技術傳輸極其珍貴,屬於機密,若非蘇慎,他也想不到,能通過改造攝像機線路達到影像共享。
蘇孚洗好澡出來,穿得居然是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他的長衫。
女子穿長衫,懶洋洋擦海藻樣的發絲,衣袂鼓動,彆有番風流。
後半夜,高斯年按下開關,少量安眠粉霧通過排風管道進入客臥。
數半小時,藥效最強時,高斯年才推開客臥門,沒開燈,於黑暗中,凝視著床上,陷入香甜睡眠的女人。
微風掀開窗簾,月光透進來,照亮他複雜至極的雙眸。
那樣狂熱,又那樣膽怯。
仿佛她是珍羞,又仿佛她是劇毒。
他徐徐地,靠近床邊,伸出手,撥順她亂糟糟的發絲,沒忍住,在那光潔額頭上,輕輕落吻。
她敢那麼肆無忌憚地撩撥他,卻不知他多麼危險。
他習慣躲藏在無人注意角落,注視她的一切。
他心中有一頭野獸,覬覦她的一切。
他的手,隨著他的目光,觸及額頭,鼻尖,嘴唇,鎖骨,最終停在衣領。
高斯年恨恨咬上她的嘴唇,眼尾微紅,像是被逼到絕境,凶狠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