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潔癖的他(6)(1 / 2)

嘉賓中,白玫最先發現賀璋窘況,衝過去,但賀璋伸手,阻止了人群靠近。

相對於自然環境,賀璋對自己接觸的人文環境有更嚴苛的心理要求。

他自己站起來,慢吞吞上岸。

攝影師有意往他那裡找鏡頭,那雙淩厲的眼瞥來,無端端讓人從腳底板涼到後腦勺,鏡頭抖了抖,拍攝彆處。

駱山看他走路姿勢不對,躊躇,沒多嘴。

午間,女生房門被啪啪拍響。

駱山客客氣氣站在外邊:“蘇小姐。”

“什麼事?”

駱山為難道:“請您去勸勸老板,他腳踝腫得像饅頭,得立刻去醫院。”

蘇孚明確拒絕:“駱先生,我並不想再與賀總有任何牽扯。”

駱山無功而返。

賀璋斂容,眉眼染上冷意。

她沒來。

就算那四十萬去處乾淨,她背棄理想,進入金銀圈情有可原,又能證明什麼呢?

不告而彆,交往隨便,都是不爭的事實。

無情無義,沒心沒肝,顯得他那點不足道的心思格外可笑。

“駱山,叫直升機來接。”

駱山大喜,趕緊打電話。

天公不作美,半小時後下起暴雨,下午遊戲環節改在室內。

賀璋是賀家獨子,性命珍貴,這種天氣哪敢讓他坐直升機亦或走滑濕山道?隻好由保鏢去請鎮裡大夫,帶著醫藥箱前來。

結果遇見山體滑坡,人沒事,就是路斷了,正在搶修。

駱山團團轉,拿傘吩咐:“照顧好老板,我去找找村裡有沒有赤腳大夫。”

晚間,駱山沒回來,保鏢們愁容滿麵,蹭飯提到:“老板一日未進食。”

來是臨時起意,根本沒想久待,哪裡顧得上帶餐具?

劇組的倒是帶了,讓老板和彆人共用碗筷?

白玫聽見了,憂心忡忡:“我那裡有麵包。”

她取了麵包,頂著眾人豔羨目光,走進雨幕中。

賀璋沒有接受,蘇孚的話令他如鯁在喉,白玫捧著麵包繞路回房,遇見林露。

林露毫不客氣:“喲,賀總沒要”壞心眼挑撥:“蘇孚端著麵條去了哦,你猜她什麼時候回來?”

對上溫柔小意,對下眼高於頂,林露早看她不順眼。

白玫捏緊麵包:“我與賀總的事,不勞林姐費心。”

蘇孚的確端麵條往那邊走,受導演囑托,給有事錯過午餐的沈景行。

走到半路,遇見支開花窗透氣的賀璋。

賀璋擰眉道:“說了不必麻煩,罷了,進來吧。”

蘇孚要解釋,被如獲至寶的保鏢們壓進去。

倒是不差這一碗麵,蘇孚提醒:“這是公用容器。”

賀璋頓住。

保鏢們心急如焚!這個傻的喲,老板都要吃下去,提醒他做什麼!

因為要吃飯,他提前脫掉手套,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白皙,短暫在空中停留,賞心悅目。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接通,方導大嗓門穿梭空間,響在眾人耳邊:“蘇孚啊,景行胃不好,那麵送去了吧?”

場麵一度尷尬。

蘇孚淡定道:“沒,快了。”

掛斷電話,賀璋的手已經撤回去。

拎食盒端碗的保鏢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蘇孚咳了下:“您還吃麼?不要浪費。”

賀璋語氣簡直要帶冰碴子:“把食盒還給蘇小姐。”

深夜駱山辛辛苦苦帶著赤腳大夫回來,發現兄弟們在廊簷下排排站,擠成一團也不進屋。

他甩傘,抹把臉:“站這裡乾什麼?”

保鏢們七嘴八舌將經過講完,駱山苦著臉敲門:“老板,大夫來了。”

“進來。”

心氣不順,賀璋冰冷的麵容令大夫戰戰兢兢。

判斷沒骨折,開了幾副藥,駱山鬆口氣,隻是令人為難的是,這大夫叮囑腳踝不能碰,兩種藥,一種包在腳踝,另種需要敷在幾處穴位,不斷按摩吸收。其中兩道穴位在後腰。

就賀璋這模樣,誰能給他按摩?

不,有一個人能。

駱山硬著頭皮,去敲女生房門。

大雨瓢潑,涼風席卷,天地晦暗無光。

駱山隻能借渺茫的白熾燈光看到蘇孚的表情,似乎有點哀怨,又有點不甘。

白日,她從未有過這樣柔軟神色:“所以,你們都以為是我欠他的。”

駱山直覺或許,她與老板分手真相並不像外界傳聞,與老板以為的那樣。

他態度溫和下來:“蘇小姐,我絕對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個陌生人,您也不忍心看他活活疼死餓死吧。”

蘇孚沒有回答,就在駱山挫敗,認為她心腸實在過於冷硬的時候,輕輕歎息:“走吧。”

進到明處,駱山不由得再仔細端詳她的神情。

可惜,那些難以窺見的,與黑暗一同消逝了。

見到賀璋時,蘇孚意外發現駱山並沒添油加醋。

他的腳踝包紮過,看起來沒先前嚴重,可狀態大不如前。

半靠在軟枕上,臉頰蒼白,冷汗淋漓,有型的發絲濕透,軟趴趴搭在額前,可憐至極。

“怎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焦急,蘇孚沒發現,自己語氣過於激動了。

賀璋掃過來:“駱山,帶蘇小姐離開。”

他不想再見蘇孚。

駱山裝作沒聽見:“那大夫隻說兩副藥混用有效果,誰想到隻用一副會疼成這樣。”

蘇孚主動去洗手間淨手,消毒,在駱山指導下拿到另一副黑糊糊藥膏。

上下六個穴位,每穴位需要按摩十分鐘,每天兩次。

賀璋並不領情,極力躲避蘇孚的觸碰。

蘇孚這才發現,他真想躲時,自己根本抓不住他。

駱山在旁勸說無效。

蘇孚歎口氣:“賀璋,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點?”

賀璋不動彈了,緊縮眉頭,虛弱道:“你什麼意思?”

蘇孚不答反問:“你這是折騰我還是折騰自己?”

賀璋滿心氣惱,口不擇言:“我隻是一想起來,蘇小姐有過那麼多前任,就覺得惡心。”

蘇孚臉上浮現可見的傷心。

賀璋詭異地發現,自己心情更差。

他暴躁地重申:“駱山,帶蘇小姐離開!”

一隻手碰到小腿,趁他不備,掀起褲腿:“哦,那我真榮幸極了。”

賀璋亂動,蘇孚威脅:“再動給你綁起來。”

他瞪圓眼,不敢相信這些年,蘇孚都發生了什麼!怎麼變成這樣了!她以前明明說句情話都會臉紅。

威脅是有效的。

賀璋沒有再反抗,就是清俊的臉頰,浮上一抹豔色。

蘇孚狐疑:“發熱了?”

賀璋彆過臉,冷漠道:“要按摩就快點。我不想見你。”

駱山裝盲,領兄弟們回旁邊小隔間休息:“蘇小姐,您有事隨時叫我。”

按摩小腿隻需要掀起褲子,按摩後腰時,出乎意料地,賀璋整個脊背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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